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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奶奶的秘密

顾意被狮子王辛巴的血盆大口,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时,差点从床上掉起来!

“我回来了?!”

“我不是变成狗,跑去动物园了么?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顾意的心中充满迷茫。

摸黑从床上爬了起来,顾意打开灯看看才凌晨四点,又蜷缩着躺了回去。虽然没睡几个小时,他却丝毫不觉得累。

在床上翻腾了以后,他发现自己睡不着了。梦里的红脸、猴子家族、辛巴都历历在目,跟猴子们满山遍野奔跑的兴奋感也没有褪去。而这一切仅仅是个梦?他无法相信。

但顾意还有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奶奶。

既然睡不着了,不如早点起来。淘米、泡豆子,在奶奶醒来前把早饭做好。

最近奶奶很累,去了好几次医院。每次顾意眼巴巴地盼着奶奶回家,每当他询问奶奶的身体情况。奶奶总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乖孙的事才是最大的事。”

早上六点,奶奶慢慢清醒,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起床这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她胸口发闷,有点喘不上气来。

但孙儿顾意还要去上学,奶奶依旧挣扎着起来,希望给孙儿做个早饭。

刚走到餐桌前,就发现顾意已经做好了早餐。刚出锅的绿豆粥、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而顾意笑着对奶奶说了一句,“奶奶,我做了早饭,快来吃吧!”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微笑问候,顾意已经偷偷在厕所练了半个小时。他很感谢梦中的朋友们,让自己重新感受到了快乐。

他很爱奶奶,但多年的孤僻与自闭,让他失去了笑的能力。但今天他努力找了回来,为了给奶奶一个惊喜。

奶奶看到顾意的微笑,瞬间眼圈红了。她颤颤巍巍地坐在餐桌旁,哽咽地说道,“我的乖孙长大了,我的乖孙笑了!”说着用粗粝的大手,抹了一把自己眼中的泪水。

顾意看着奶奶的泪水,手足无措。他做早饭是为了让奶奶开心,怎么奶奶反而哭了?自闭的孩子总是无法理解人类复杂的情绪。

奶奶看着顾意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乖孙,奶奶是高兴,奶奶不哭。你长大了奶奶就放心了!来,快过来吃饭,吃完饭赶紧上学去吧!”说着奶奶用手拍了拍顾意的肩膀。

吃完早饭顾意背上书包,带上毛绒狗安安,一起上学去了。

一天的课程结束,放学前班主任张静叫住了顾意,“顾意,老师希望你上课时认真听讲,今天讲的鲁迅的《社戏》是重要考点,你一定要背下来呀!”

顾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明年就要中考了。你知道高中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吧?你这样不吭声,让我们怎么办呢?”张老师很无奈地说。

“上次你奶奶来开家长会时,很担心你的学习。你奶奶都70多了,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你要争点气呀!”张老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另外,你在家多帮你奶奶干点活,她身体不好,能歇就多歇一会。对了上次你奶奶的片子,我让我老公看了,还是要尽早手术,拖不得了!”

顾意猛然间抬起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班主任张静,嘴里喃喃自语,“奶奶生病了?生了什么病?还要做手术?”

张老师看到顾意状态不对,闪烁其词地说,“额,也没什么,要不你让奶奶过来,我当面跟她说吧!”说完转头就想离开。

顾意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张老师的衣服,急切地问道,“老师,我14岁了,只有奶奶一个亲人。我不傻,我明白事,你就告诉我吧!”

张老师犹豫再三,还是将实情告诉了顾意。

一个月前,奶奶开始胸闷、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奶奶一个人去医院,拍了片子,做了血管造影。医生说是冠心病,血管已经堵了75%,必须尽快住院做手术。

奶奶因为经常来找班主任了解顾意的学习情况,跟张静很熟。因为知道她老公是大夫,就请张静帮忙问问,有没有其他治疗方案。

明年顾意就要考高中了,后面还要供他上大学。剩下的车祸赔偿金和老人的退休金,一共也没多少,根本没钱做这样的大手术。

张老师说,“奶奶年纪大,血管淤堵严重,风险也高。不做手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做手术便宜的要几十万,严重的要上百万,ICU一天的护理费就要几万块钱......”

顾意失魂落魄的离开学校,他这一刻如此地痛恨自己。恨自己的少言寡语,让奶奶费劲心思;恨自己的学习生活,让奶奶牵肠挂肚;恨自己没办法帮奶奶分担家庭的重担;甚至恨自己这么蠢为什么不辍学打工,帮奶奶多赚点医药费呢?

回到家中,打开门看到奶奶佝偻着腰在厨房洗菜,准备做晚饭。顾意再也压抑不住眼中的泪水,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奶奶。

“奶奶,你歇会吧!我来做饭!”顾意的声音闷闷的,眼泪打湿了奶奶的衣服。奶奶笑着摸了摸顾意的小脑袋,说“没事,奶奶不累,奶奶喜欢给你做好吃的。你上了一天学,回家赶紧喝口水,歇着吧!”

顾意放开奶奶的腰,低下头闷闷地说,“奶奶,我不想上学了!家里的钱给你做手术吧!”

奶奶突然生气了,骂道,“顾意,你瞎说什么呢?好好上学,奶奶还指望你考上个好大学呢!奶奶好着呢!没病,别听人瞎说!”

顾意梗着脖子,盯着奶奶的眼睛说,“我知道了,奶奶,我全都知道了,张老师告诉我的,您要赶紧做手术,要不然会出危险的。”

奶奶的目光躲闪着顾意,挥了挥手说,“别瞎想,我没事。那你来做饭吧!我出去歇会。”说着快步走出了厨房。

顾意一边洗菜,一边眼泪默默落进水槽里,一滴又一滴。

这一瞬间,他的自闭症仿佛好了起来。这几年失去父母,跟奶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他不能失去奶奶!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马上赚很多钱,我要送奶奶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做手术!

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无论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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