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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拾荒的老人

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伤痛自然不能抹去,看到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向得明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活着的人还得要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交警部门找到肇事者,让肇事者给自己一定的经济赔偿。

交警一边走访周围的群众,希望通过走访群众能够找到目击证人,一边查看沿途监控录像,他们想从监控录像里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一边寻找肇事车辆的下落。

由于红石岭市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市,监控系统除了在几个主要路口安装有摄像头之外,那些偏僻的道路和小区小巷都没有安装摄像头,这给交警侦破肇事车辆和抓获犯罪嫌疑人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市交警队的会议室里,交通事故分析会正在进行着,现场勘查民警将现场勘查的情况向大家进行了汇报:两名死亡者,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向捡,女的叫潘桂花,是本市安达乡人,二零零八年来到市区南苑街租了一个门面做水果批发生意,已经在这里经营了近五年时间,生意上有了起色,夫妻俩干劲十足。每年到了年底,大家都要过年了,是生意的最佳黄金时期,夫妻俩想利用过年的机会,赚上一笔钱。事发的当天,也就是农历的十二月二十三日,公历的二零一三年的二月三日,夫妻俩带上三万多元现金和进货单到横山批发市场去进货的,在行走到指定搭车地点的途中被汽车撞死,身份证,进货单,钱币都在身上。交通肇事的当时,没有目击证人,现场没有留下汽车破损的碎片,只留下三十多米长的汽车轮胎与地面刹车摩擦痕迹。根据轮胎刹车的摩擦分析,汽车时速应该在八十码以上,根据轮胎的刹车痕迹,我们找了轮胎专卖店的师傅进行了实地查看,根据师傅们对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留下来的痕迹的分析判断,符合夏利车车型的轮胎痕迹。在我们红石岭市,夏利车主要做出租车使用,私人家里买夏利车的情况比较少。经过我们查询,本市共有十五辆夏利私家车,我们都找到了这十五辆私家车的车主,并查看了他们的车况,没有一辆夏利车有被碰撞的痕迹。出事的当天,有七辆车没有使用,停在车库里,都有人证明,有四辆车到外县去了,只有四辆车有在本市行驶的轨迹。通过我们公安民警的调查了解,这四辆车在出事之后才有出行的记录,出事之前没有行驶记录。我们到出租车公司进行了调查了解,夏利出租车凌晨跑出租的本市共有三十八辆,我们也进行了调查了解,都没有交通肇事的证据。两个大活人同时被撞死,车速那么快,相撞的力度那么大,车子不可能不受损,我们也到市内的各家汽车修理店进行了调查,出事后的这几天时间里没有夏利车到汽车修理店来修理过。

五天时间过去了,十天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尽管交警走访群众上千人,走访店铺近百家,多方查找监控录像,可是,沒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驾驶人和驾驶的汽车好像人间蒸发似的无影无踪。

等待、等待、还是等待,半年时间过去了,这桩交通肇事逃逸案在向得明的苦苦等待中就像行云流水似地过去了,没有给他带来希望,只有带来失望。

为了自己与孙子的生活,向得明不得不在等待中只好继续经营着儿子儿媳曾经经营过的水果店。

由于向得明年纪大了,加上身体的残疾,行动迟缓,来他店里买水果的人嫌弃他动作缓慢,很少有人光顾他的水果店。除了有几个老顾客考虑照顾他的生意和那些嘴馋的小学生来购买外,青中年顾客沒有几个人眷顾。所以,向得明的水果店生意很清淡。

向得明每天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劳作一天,挣不了几十块钱,一个月下来,还只能赚下孙子的学杂费及毎月的房租水电费开支,他们的生活开支还要另谋出路。

在惨淡经营一年后,日子过不下去了,向得明不得不将水果店转让出去,他打出了店面转租的广告。三个月后,店面终于转租出去了,向得明带着孙子又回到了安达乡的家。

回到乡下,尽管这个家不像个家,但是自己的房子,不要出房租,减少了经济开支,向得明又干起了老本行-------捡拾废品。

向得明他白天要照顾孙子的生活起居,不能远行捡拾废品,每天清早起床后做好饭菜等孙子吃完饭菜,将孙子送到学校。自己拿着蛇皮袋一路返回,一路捡拾废品。等到中午孙子快要放学的时候,他又要赶回家里给孙子做中餐。下午孙子去上学,向得明又重复着上午的工作,下午孙子放学回家后,向得明赶紧做完晚餐,等待孙子吃完晚餐又要陪孙子做家庭作业。晚上九、十点钟孙子的家庭作业做完了,将孙子哄上床,等到孙子进入了梦乡,向得明又开始出门捡拾废品了。

晚上,向得明要步行三、四公里的路程到城市里来捡拾废品,因为在农村,路上没有安装路灯,到了晚上,到处瞎灯黑火的,而且,农村里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亲不像城市里的人那么有钱,他们很少有零食可食,更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所以很少有废品可捡。只有城市里才有灯火辉煌。而且城里人喜欢过夜生活,吃夜宵。在夜宵摊点,酒瓶、矿泉水瓶等塑料制品比比皆是,塑料制品相对其他废品价钱卖得高。所以,他只能舍近求远到城里来赚取他和孙子的生活开支。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老头总是在大街小巷里游走,夜宵摊、垃圾桶旁、臭水沟等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但是,公园的僻静处,他是不会再光顾了的,因为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

那次,在公园里遭遇青年男子殴打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再碰到这样的情况,被他们打死,那孙子就无人管束了。

为了保护孙子,向得明釆取了自我保护意识,他不会再去那些偏僻的地放捡拾废品,防止遭遇不测。

每次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向得明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家里,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晴养一养精神,也算是睡了一觉。等到清晨六点钟,他又要起床给孙子做早餐,往复着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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