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光头男孩递过来的五百元钱,山字头男孩向光头男孩老大保证:“请大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然后下了山。
在山脚下有一栋木制结构的老房子,山字头男孩走近房子喊道:“有人在家吗?”见没有人回答,山字头男孩径直走了过去。
已经饥肠辘辘的山字头男孩走进房间掀开了饭锅盖,见饭锅里还有剩饭,三下五除二的把饭锅里的饭吃了个精光。
饭饱之后,见前坪凉晒着老人的衣服,山字头男孩机灵一动,我何不化妆成一个要饭的老头,这样不会被人发现。
他将老头的衣服偷来穿在身上,再在锅底抹了一些锅灰擦在脸上,走到镜子面前一照,活脱脱一个要饭的老头子。
山字头男孩又找来了一个烂斗笠和一根拐杖,一个破碗,便离开了。
来到一个院落,见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议论,并不时有人用手指指点点贴在墙上的东西,山字头男孩估计是协查通告,他把斗笠压得低低的,然后向人群中走去。他想确定一下墙上张贴的到底是不是协查通告,如果是协查通告,他好向光头男孩老大汇报情况。但是,他不敢太靠近人群,在离人群三米远的地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墙上的通告,通告上详细描述了四个人的体貌特征,并附有他们的模拟画像,山字头男孩不敢久留,悄悄地离开了。
原来,接到胡成贵的报警电话之后,矿山乡派出所民警立即出警,找到了胡成贵的车,并将胡成贵带到派出所进行询问。
派出所民警根据胡成贵对四名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的描述进行了模拟画像,并将模拟画像打印数千份张贴到了各个村镇,附有悬赏通告。
这时,山字头男孩庆幸自己事前进行了充分的伪装,要不然被人认出来了,那就可麻烦了。
离开人群,山字头男孩立马丢掉了伪装的拐杖和要饭的碗,跑到小溪边将脸洗得干干净净,把偷来的老人衣裤丢掉,换上了自己的一套衣裤。
装束换完之后,山字头男孩突然想起了光头老大交代他去化妆品商店购买两套假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必须马上去完成这个任务才行。
如何才能去化妆品商店购买两套女人的假发而自己的身份又不会被暴露呢?如果自己穿着作案时所穿的这身衣裤去化妆品商店购买假发,不做点伪装那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
山字头心里很清楚,悬赏通告上将他们四个人的五官特征、留着什么头发、穿着什么衣裤和鞋袜等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这样去,肯定是不安全的,必须要做点伪装才行的。
怎样伪装才行呢?正在山字头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十来岁的小姑娘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立马将小姑娘叫住了:“小妹妹,你好,到哪里去。”
“去商店购买文具盒。”
“哥哥我也正好要去商店,我们俩一起去吧,你要买什么样的文具盒,等一下哥哥给你买。”
山字头男孩一边和小女孩说着话,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带上这个小姑娘一起去化妆品商店,称小姑娘是自己的小妹妹,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对他身份的怀疑了,只有这样,才能够蒙混过关。
听说这位陌上的哥哥要给自己购买文具盒,小姑娘脸上泛起了笑容,挽着山字头男孩的手向商店里走去。
来到文具店,山字头男孩带领小姑娘直奔文具柜:“妹妹,你喜欢那一款样式的文具盒?”
小姑娘指着一款有熊猫图案的文具盒对山字头男孩说:“我喜欢这种文具盒。”
山字头男孩从身上掏出钱来付了文具盒的货款,立即将小姑娘拉出文具店,直奔化妆品商店:“小妹妹,哥哥要去化妆品商店购买东西,你陪哥哥去一趟,等一下哥哥买糖给你吃。”
小姑娘一个劲地点着头,跟着山字头男孩进了化妆品商店。
“服务员,我姐姐得了癌症,现在正在进行化疗和放疗。由于药物的毒副反应,姐姐的头发已经脱光,影响美观,思想包袱很重,不敢出门。为了解除姐姐的思想包袱,妈妈叫我来给姐姐买一套假发,麻烦您给我选一套,看哪一套最适合我姐姐配戴。”
为了不引起服务员的注意,山字头男孩编造了姐姐患癌症的谎言。
“你姐姐多大年纪?”服务员问。
“二十多岁,正值豆蔻年华,患上这个病,真是造孽。”山字头男孩表现出了极其悲伤的表情。
“二十多岁,患上这种疾病,真的造孽,你们做亲人的要好好安慰她,让他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这一套黑色的假发适合二十多岁的人佩戴,你选这一套吧。”
服务员一边给山字头男孩挑选假发,一边对山字头男孩姐姐所患的疾病深表同情。
山字头男孩想起光头男孩老大要自己买两套假发的嘱咐,立马对服务员说:“还给我来一套吧,我姐姐很爱干净,一套不便于换洗。”
服务员又给了山字头男孩一套黄色的假发:“姑娘爱漂亮,来一套黄色的更好看。”
山字头男孩二话不说,付了款拿起假发走出了商店大门,这时,他顾不上小姑娘还在等着他买糖吃呢。
出了商店大门,山字头男孩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他估计时间已经不早了。
为了不使光头男孩老大着急,也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他上了山。
回到山上,山字头男孩将自己所见到的情况告诉了光头男孩老大,并将自己如何打扮成要饭的老头去打探情况,如何利用小姑娘去化妆商店购买假发的经过和盘托出。
听了山字头男孩的汇报,光头老大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所以才派你下山,这次做的很好,下次,我要重重地奖赏你。”
光头男孩抬起了头,对几名同伙扫视了一眼,接着说:“今天山字头给我们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打听到了公安机关对我们进行通缉的一些情况。山上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乡下我们不能去,城市里我们更不能去,一去,可能就会被公安民警抓获。我们唯一的出路只有出逃,逃离江南省,才能有我们的生存的机会,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好在山字头想尽一切办法给我们买来了两套女士假发,给我们伪装创造了条件,给我们出逃创造了机会。但是,刚有两套女士的假发还是不行的,我们是男士,我们的服装是男士的,如果戴上女士的假发,又是男士的装束,这样,就很容易露出破绽,被公安机关抓获的。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下一趟山,到村子里面去偷两套女性的衣服来,我和深浅相间圆圈头扮装成女性,你们两个人还是男性打扮,然后,男女搭配成情侣,这样便于出逃。”光头男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的同伙。
“农村天大地大,房屋分散,而且思想纯朴,大家喜欢将洗干净的衣服凉晒在外面,不像城市里的人,地盘狹窄,又大多数是高楼大厦,沒有地方凉晒衣服,所以,他们只能将衣服凉晒在家里。因此,在农村里搞两套衣服是不成问题的。”
为了讨好光头老大,阴阳头男孩附和着。
天已经黑了下来,光头老大领着深浅相间圆圈头他们下山了,山字头男孩和阴阳头男孩则留在了山上。
在下山之前,光头老大反复叮嘱着山字头男孩和阴阳头男孩:“在我们没有回山上之前,你们不要乱跑动,给我在山上好好地呆着,不要给我出岔子。”
不一会的功夫,光头男孩和深浅相间圆圈头男孩回来了,他们偷来了两套外衣和两套内衣,往身上一穿,戴上女式的假发,两大美女的形象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四个人会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趁着夜色,光头老大和阴阳头男孩打扮成情侣下了山,在他们俩人的身后一百米远的地方,另一对情侣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们是乔装打扮的深浅相间圆圈头男孩和山字头男孩。
光头老大与山字头男孩他们相隔一定的距离行走,是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每一组人员相隔一段距离,可以观察动静,万一哪个组的人员被公安民警抓获,另外一组的人员可以趁机逃跑。
四个人一路的奔波,加上他们在山上呆了几天时间,沒有休息好,又累又饿,四个人有些筋皮力尽了。
来到武隆县城,他们找了一家私人小旅馆住了下来。
武隆县城是江南省安阳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城区人口不足十万,因经济十分落后,无钱改造街道环境,县城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旧房子,街道不宽,外来人员不多。
私人小旅馆对外来人员的住宿管理很不规范,只要有人住宿,不要身份记登记,只要交钱就行了。就这样,光头男孩他们很顺利地住进了这家私人小旅馆。
在旅馆住了一天一晚,尽管街上到处张贴着他们四个人的通缉公告,由于光头男他们经过精心的乔装打扮,旅店老板也沒有认出他们四个人就是电视里公布和街道上到处张贴的公安机关正在追捕的四名犯罪嫌疑人。
考虑在旅馆住宿太久,身份容易被暴露,在养精蓄锐了一天一晚之后,光头老大他们四个人准备乘火车出逃。
光头老大选派深浅相间圆圈头男孩到火车站购买了两张凌晨一点北京至广州的卧铺票,自己则购买了两张凌晨三点上海到福建的火车票。
凌晨一点到三点,正是人们酣睡的最佳时间,大多数人都在车上打瞌睡,巡逻民警也很少出观,这是他们最好的躲避人民视线的出逃机会。所以,光头老大他们特意购买了这辆趟列车的车票。
离山字头男孩和深浅相见圆圈头男孩他们搭乘北京至广州的列车开车时间只有二十来分钟了,光头老大把山字头男孩和深浅相见圆圈头男孩叫到跟前:“这一次,我们就要分开一段时间了,你们到达广州之后,只能到城乡结合部安营扎寨,找一些临时工做,在近一段时间内,你们千万不能给我添乱,不要去偷扒抢劫。三个月后我们再联系。”
山字头男孩和深浅相见圆圈头男孩听了光头老大的吩咐,表示理解与服从。
送走山字头男孩和深浅相间圆圈头男孩之后,光头男孩有些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