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陌生之景。
高楼大厦林立,空中飞的,地上跑的,是各式各样的汽车。历浅站在人行道上,望着往来的车辆,愣住了。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世界!
身处异地,历浅只能在路边一直走希望可以发现自己在哪里,并且靠行走来缓解心中的焦虑。她此刻真的很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房,一口一口地。这里真的很陌生,陌生到击垮了历浅的心理防线。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冒着所有人的流言蜚语踏上了艺术生的征程,那个时候她没有慌,亲眼看着母亲把父亲沉入海底最终登上法庭,她没有慌,但此时此刻,她孤零零地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环境时,她慌了。
太阳似乎格外的烈,空气中好似没有水汽一般,干燥的很。历浅不过走了一会儿,皮肤就已被晒得通红,有了开裂的迹象。嘴唇也因为干渴开始起皮。她感觉整个人像水珠在蒸发一般,不一会儿就要化掉了。历浅的眼里盈满了泪水,不过刚划至脸颊,滴入地面,便迅速蒸发,历浅感觉这地有些烫脚。
路边有一个供人坐的椅子,历浅想要休息一下,不过刚坐下就站了起来,这……这也太烫了吧!
历浅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太阳好似比自己平时看到的要亮地多。历浅已经开始有些发晕了,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只能感受到,这里很烫很烫……
在她闭上眼,快要倒下的前一刻,她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向他走来……
次日,清晨。
没有清脆的鸟鸣,只有混着金属气味的仿鸟叫闹钟。床上的人挥了挥手,闹钟里的感光系统停止了闹钟的声音。与此同时,家中的一切电器开始运作。
冰箱早已和厨房连为一体,往面包机里输送了一些原料,再出来时,已是烤好的吐司,热好的牛奶与吐司被一起放在了桌子上。服务型机器人拿着酱,放在了旁边,并且盖好了盖子,等待主人的来临。
挥手的人拿起床边上已经折叠熨好的衣服,穿在身上。灰褐色落地窗前的幕布也已经拉开,室内温度开始调整。他伸了个懒腰走进了卫生间。镜子里,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干净清爽的短发,还有流畅的脸部线条。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五官精致,硬朗的男生。
在镜子上他可以看到一切自己想看的讯息,他一边刷牙,一遍浏览着最近的时事新闻。
“h国和g国作为此时代强国,友好相处,甚至有宇宙迁移计划的合作意向,至于进一步的发展还在谈判当中。”
“伟大的指挥官大人,您有一条未接来电!”
新闻停止,他点开了下方画着电话样式的红色点点,仍旧不慌不忙地刮着刚冒出来点点胡子。
“嘿,傅深!昨天捡回来的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么样啦!”
“没怎么样。”他的声音平静,低沉,却又不自觉的泛着一股的气息矜贵的气息。与电话那头的声音截然不同。
“是吗?朋友,我们可是一套裤子的兄弟,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心,说吧,是不是……”
那人还没有说完,傅深就已经按了挂断。“聒噪。”
傅深出了卫生间,穿过一条很欧式的走廊,大理石的地板,精致的雕刻,还有旁边挂着的各式各样的名定律。这条走廊没有窗户,在角落摆了一台空气净化器,他走到哪里,天花板上的灯由于异常敏感的系统,待他走进便亮开,走远,便熄灭。
他推开门,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白黑色系的房间布局,与他自己深色系的房间虽然不同,但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床上的女孩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嘴唇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但相较于之前的干裂已经好了很多。这个房间的加湿器放了一些特殊药物,是她原本因紫外线照射而毁坏的皮肤已经恢复到了原本水灵灵的样子。
床的侧面的一小块金属板记录显示这历浅此时的身体状况。“心跳,正常,血压,皮肤状况良好,身体水分状况,良,无其他异常状况。”
傅深按下按钮,打开了房间的窗帘,和煦的阳光透过灰褐色的窗户照射进来,但是好像没有了先前的恶意一般,只是温温柔柔地依偎在了房间里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客厅转角放置着早餐的桌子上,金属的盖子标明着的温度已经下降到非适宜实食用温度,盖子马上变成了红色,与桌子内部的加热系统相互配合开始保温……
历浅感觉自己被一片海绵包围着,又轻又软,好似飞上了云端,正当她在这片云海里遨游,欢快的玩耍是,下一秒,有毫无预兆的跌落,一切轻柔都已不在。“啊!”历浅大叫了一声,从床上醒来,她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长吁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啊……
幸好只是个梦。
她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处异地,也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如梦境,光怪陆离的种种。她观查着眼前的景象,一转头,便看见了坐在她身旁的傅深。
傅深正凝视着她,表情很平静,看她醒来,才缓缓开口到:“你好,我是傅深。”
历浅,愣住了。傅深正好坐在那落地窗前,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好似被金辉笼罩着,散发着贝壳般的光芒。那一刻,千万种文字都难以描绘出眼前盛世,无数种语言都无法述说那一刻心里的悸动。
一眼万年。
“你好!”
傅深看历浅傻傻地,半天没有缓过神,以为是之前被濒临死亡吓到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他会对她这么有耐心。
“我是傅深。”
历浅,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也想到当初自己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好像不是特别礼貌。一瞬间,原本如牛奶一般白的脸上好似加了几颗草梅糖一般,涨满了红色。
“你……你好,我是历浅……”
傅深看她这羞涩的样子,心情就如同窗帘打开的房间一般,一刹那间,明媚千里。傅深看着历浅,他好似看到了很久之前已经灭绝的小动物,仓鼠。胆小得很,一不小心就往手心里钻,不去见人。
同时,傅深银铃般的笑声,如同最美妙的音符悠悠地飘进了历浅的心里。历浅更加害羞了,以为他是在笑话自己,头也低得更低了。
只想快点转移这个话题,于是历浅主动开口到:“是……是你救了我吧?”
这一点毋庸置疑,历浅自己其实已经认出来那个冲过来的黑衣男子是他了,但是,此刻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话题了。
果然,此举很有效果,傅深停止了笑声,但眼角仍然带着喜色,回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