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请不要将我和我母亲混为一谈,死者已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放过她,同样也是放过你自己。”
“你懂什么?你只不过是那个妖孽和我父亲苟且生下来的杂种罢了。”到现在为止,她依然面不改色的和他对持着,看样子她的病,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借病来博取好感和同情罢了。
“杂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水映月的心还是像被针猛的扎了一下,刺刺的痛。
“不只你,还有你的朋友,她也和你一样是杂种。”时机应该到了,该给她送上第二份礼物了。
“欧阳逸,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小杂种你的朋友,也是杂种,这就叫做物以类聚。”那个人应该到了,应该听到了这句话。
“欧阳逸!”水映月低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以骂我,可以侮辱我,可以报复我,但是请你不要伤害蓉蓉。”如果离蓉蓉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崩溃的。
“伤害?没有爱哪来的伤害,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她也从来没有爱过我,她和那些虚荣的女人一样,看中的只是我傲人的身世和这张脸而已,或者她比别人更虚荣,因为她和你一样有着不可见人的身份,她不过是想借由我……”
啪!
欧阳逸刀锋一样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水映月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甩出去的巴掌,愣愣的看着站在欧阳逸眼前的人,她顿时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在瞬间被抽干,所有的力气从身体里抽离,身体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轻得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心!撕裂般的疼痛。
离蓉蓉放下手,愤怒的盯着欧阳逸,“欧阳逸,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要我怎么相信昨天还在和我山盟海誓的人,今天这么无情的羞辱我?”
“你见过有人将送上门的东西往外推吗?至于你所说的山盟海誓,不过是男女之间的逢场作戏罢了,你不会当真了吧?”欧阳逸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看着她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游戏就是游戏,他不能心软。
“欧阳逸,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我是那么不知羞耻的人,多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身份,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都怪当初没有听水映月的劝告,现在只不过是自作自受。
“那样最好。”他决绝的说着,既然伤害了就干脆伤个彻底,让她彻底对自己死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也在微微发痛,或许水映月说的是对的,他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
“蓉蓉,你……”水映月想出声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最不现伤害的人,却受了最重的伤。
“我没事,月,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是她多年都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什么?你问吧。”不管是什么问题她都会回答,如实的回答。
“月当年会跟我做朋友,是因为你自己也和我一样是杂种吗?”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些鄙视的眼神,那些眼神让她抬不起头来。
水映月倒吸一口凉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妄自菲薄,说自己是杂种,更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认为,认为她是因为和她的身份一样才和她做朋友。
面对好友的疑问,水映月无言以对,离蓉蓉什么都可以怀疑,唯一不能怀疑的就是她们之间的友情。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明白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自己多情。”水映月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默认。
心!被再一次的撕裂,水映月直直的看着好友,她不想解释什么,更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十几年的友情被如此轻易的否认掉,还要叫她说什么呢,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乌云越来越密集,天色越来越暗。
“你怎么说,就怎么样吧,我无话可说,你走吧!”不解释并不代表默认,她相信离蓉蓉以后会明白,只是雷雨将近,她不希望离蓉蓉看到她雷雨中的样子。
“好,很好,我明白了,再见。”离蓉蓉哐啷后退,她多么希望水映月向她解释,说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可惜水映月并没有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看着离蓉蓉含泪离去的背影,水映月痛苦的闭上了眼,她不停的在心里说着对不起,其实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是。
“你的目的达到了吗?看着蓉蓉如此的痛苦,你的心里好受吗?”她不敢相信,欧阳逸竟然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来。
“看来我又失算了,这个计划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你到现在为止,还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这不禁让我怀疑,你和离蓉蓉之间的友情是不是真的。”她一再的叫他不要伤害离蓉蓉,怎么现在看到好友伤害,她还能如此的平静,如果不是她掩饰的太好,就是因为她太冷血。不管什么人,在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受伤时,都不可能像她这么冷静。
“欧阳逸,看来我们该来一个了断了,我和我母亲欠你的,就让我来偿还。”水映月悄悄的压下自喉咙里泛上来的腥咸,她一直怀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他并不是真的想至她于死地,现在看来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如你所愿让你看到我在雷雨中的样子,请你放过我身边的人,也请放过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由她一个人来背负。
“你以为让我看一次你在雷雨中的样子,就能将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吗?”
“我没想过一笔勾销,只是怕你没那个机会。”如果她不能熬过这一劫,他就永远都不会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窗外传来隐约的雷声,乌云像滚滚浓烟一样弥漫在天际,一道闪电在天际划过,预示着雷声的到来。
水映月转身,向门外走去,强压下的腥咸不甘示弱的再次涌起,一抹鲜红自嘴角溢出,滴落在洁白的裙摆上,裙摆上顿时出现一道道醒目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