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梓!”杜若昊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用手轻轻的碰了她一下。
“你回来了?”铃木梓将思绪拉回,淡淡的问。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现在的她看起来有些“冷漠”。
“没什么,只是刚刚有个服务生打翻了泡茶用的水。”
“打翻了泡茶用的水,没有烫到你吧?快让我看一下。”杜若昊紧张的拉过她的胳膊。
“我没事,她只是将她自己烫伤了。”
“没事就好。”台湾的事情已经很糟糕了,她千万不能出事情。
另外的服务员进来为他们沏好茶,退了出去。
武夷山的“大红袍”,堪称茶中之王,是茶中的上上之品,只是现在喝在他们的口中却是淡然无味。
各自的心思不同,喝进口中的茶味道也是不同的。
喝完茶,他们漫步在回酒店的道路上。
两个人的默默无语的走着。
杜若昊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沉默。
他对她歉意的笑笑,铃木梓没有回应他任何表情,默默地,一个人继续向前走,留下身后正在接听电话的杜若昊。
他们从台湾出来已经有三四天了,他们好像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相处过,这几天一直都是在忙碌和慌乱中度过。
为了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为了要让他记住她,为了要留下一些不一样的回忆,她故意任性,故意耍脾气,为的要给自己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她想要和平常的女孩子一样,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撒娇,想让那个人包容自己的任性。
铃木梓抬头仰望天空。
空中的白云随风而动,只是,究竟是白云跟着风走,还是风追随着白云呢?
铃木梓走出很远,发现杜若昊一直没有追上来,心想,他一定的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吧,会是什么呢?
她只是失去了记忆,并没有失去智商,电话一定是从台湾打过来的,如果是从台湾打过来的……也就是说爷爷已经对留在那边的人动手了吗?她很清楚本乡雄一的个性,这次找不到她,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可以对留这那边的人不管不顾,只要自己快乐就可以了吗?
她绝不会这么做,她不会放任别人不管,只顾自己。不过眼下她首先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只是谁的话才是真的呢,她该相信谁?铃木梓忽然想到那个服务员,从她看到她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她为什么不去找她问问呢,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铃木梓避过杜若昊,从另外的一条小路返回茶楼。
按照茶楼的人提供的地址,铃木梓找到了那栋她要找的两层小楼。
铃木梓走上前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不算帅气,却也还不错,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
他上下打量着铃木梓,“你……”
“你好,我叫铃木梓,今天下午有位小姐被水烫伤了,我想来看看她。”铃木梓微微倾身。
“你找啊蕾?”她是生面孔,应该是游客吧!没想到她还挺有心的。
“她叫啊蕾吗?很好听的名字,我可以进去找她吗?”
“可以,请进。”年轻男人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而对屋内喊,“啊蕾,有人来看你了。”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铃木梓跟随着年轻男人来到那个不算大的客厅,或许不该说它不够大,而是该说她待过的地方都过大,所以这里的一切在她看来有些简陋。
“你好,是我,你的伤没事吧?”
铃木梓定定的看着她,她再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
“是……你……”樊安蕾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张美丽得令所有人妒忌的脸。
这六年来,她没有哪一天是睡安稳的,只要她一闭上眼,那张美丽的脸就会出现,由美丽逐渐到狰狞,浑身是血,在她的睡梦里向她索命,她拼命的挣扎,直到惊醒。
“是!你的伤好点了吗?”她的反应都她都看在眼里。
六年了,她在这里躲了六年,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中度过。
“这位先生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一些女人之间的事要向啊蕾小姐请教,可以吗?”这个男人应该是不认识“她”的,既然不认识就没有必要将他也牵扯进来。
年轻男人点点头,看了樊安蕾一眼后走了出去。
铃木梓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好,我是铃木梓!”
“铃木梓?”她不是水映月吗?樊安蕾疑惑的看着她。
“啊蕾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
“啊蕾小姐是不是见过这张脸!”铃木梓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回事,她真的不是水映月?只是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啊蕾小姐一定很疑惑吧?”铃木梓看出她的疑惑,“我在六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便忘了以前的一切,包括我自己是谁。”
六年前!时间刚好吻合,原来她就是水映月,只不过忘记了以前的事而已,她就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是吗?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她真的失忆了吗?那怎么知道来这里找她,还问她这样的问题?
“是,所以我才来这里,啊蕾小姐应该见过这张脸吧?也就是失忆之前的我。”
“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一但承认了,也就是承认了自己六年前的罪行!
“啊蕾小姐真的没有见过吗?”从她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她在说谎,只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没有,像铃木小姐这么美丽的人,如果我见过的话一定会有印象的。”这个理由不是很不错吗,她的美丽的确是让人一见难忘。
“你在说谎!”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尽快的弄清楚自己是谁,两个版本的故事,那一个才是真的,凭她直觉,这个啊蕾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怎么会,呵呵,铃木小姐真会开玩笑。”樊安蕾心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