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道跑路不久,陈末又醒了。为什么说又?
其实估计是饿醒的吧,这家伙一天到晚饭都不会记得吃的。
脑子不正常,说的就是他了。或更多是看不见的那些,作祟。
很多时候、情况下,陈末不止为健忘这般简单。除反复无常外,他那时有时无的恶趣味,足以让人胆寒。
更多的恐惧,总掩埋在那看似,人畜无害的皮囊里。
这就是,陈末罢。
……就算为什么,那,讲这些,实在无聊吧。
再说,陈末……嘁,就那样。
就个疯子,但却在你们眼中,现在能看见的不同。尽管看着好像是那回事儿,像规规矩矩,存在感低的家伙,也不犯事。那也是建立在某个基础上的。
一旦打破平衡,天平两端倾斜,什么后果,也无需多言罢。
当然这些,注定而非注定,又是什么?
纠其……
刻写到这程度,也有点过了……
所以这些,完全毫无意义,跟陈末可以说,现在于他就另一条线般的距离,隔阂久远的。
其实只讲述,他此刻或是什么情况下的时候,也就是无关紧要。
陈末也就这样。不能改变什么的,也无法做到什么改变的。
或是什么相同、不同存在而虚假的,也在虚假中显露存在的存在。
有何意义呢。
太早知晓不知的事,也不会对其有什么影响,反而让不明的,加倍困惑。
这些也没有大用……提前迷失的,就先过掉吧。
早晚,不,应该称为从开始,必定了解真相,那可看清,睁开眼看见的一切了。
到“现在”,开始……
陈末此时,饿得俩眼昏花,除开肚子那种快坍缩的感觉,还再加上因为这带来,全身无力的结果。
“好饿。”声音微弱,是没力气说话。
早知道吃个早饭再继续睡了,不过每次起床都快中午,早饭还是别想罢。
午饭倒可以考虑考虑,但又不是很想动的样子,完全懒得做饭,连点外卖都不待有滴。
……哈哈,当然不会了,因为智能手机都无,直接排除掉着选项。
更甚,陈末的钱,几乎可以说是,一分没有了,现在。从来就没有找他们要过,不是不给,因为完全记不住。
仅剩的一丢丢,在那“肥猪”到来,那会,就用完了。为招待它罢,然后都没有了!一点都没!
瘫痪在床,没有气力,一动不动,只有眼睛还在活动,东看西瞅。
这是一种离死不远的感觉,都看见某个嬉皮笑脸家伙,在朝自己吹口哨了。
只是讨厌想见它的时候,总来干扰美好的生活。烦……才不要去,等想……不是,是绝对不去!
不想,一定不想!找别的玩去罢!别来找自己。
陈末强行提起口气,把那股生气拽回来,生的气息,重新填满他的身躯。
呆泄地盯着天花板,思考对策。嗯,最好的对策,不就是没有对策吗。
要不就不吃,干脆接着睡下去,饿过,就不饿了。
想明白了,拉来被子,蒙住脑袋,又睡下。
被窝蒙盖成个坟包似,陈末安详的待在里面。
静默…
四周隔音的墙体,保护着这少有宁静的情况。
凸起被窝,一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被子突然飞起来,掉落在地。露出其中,陈末生无可恋般,瘫在床,摆着个大字形。
“怎么,突然,睡不着……”愣。又到盯天花板发呆的时间了。
正常情况就是,如果这天花板不被他瞪穿,那也快了。
“……”不是睡傻,那应就是太饿罢。
感觉上,现在自己傻愣愣的,不需要看,都已经明白。
还是起床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经管很饿,但还是懒得做饭,又没钱,也只有保持这个样。
想起离上次吃饭,是多久远的事,都已不再清楚。恒远的过去吧,反正饿不饿什么的,吃饭这事儿,总会忘。
挣扎,双手艰难支撑起,这副羸弱身躯。陈末坐起身,靠在床头。满脸困倦,疲惫。
起个床,已经要收掉他半条命。那,剩下半条?不是已经饿没了嘛…
呆着磨蹭了半响,才慢慢悠悠地,满床翻找衣服。
然后,没找着。疑惑填满心头,大道整的恶作剧,它藏起了?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当然,也说不准。
目光环顾一周,衣柜、床头柜都无被偷偷动过手脚的痕迹。(别问怎么清楚的,直觉,懂。)
挠头不解,低下脑袋,用手揉着自己的头发。
“……”然,就看见,衣服在身上穿着的。
忽然才恍惚想起,(昨天,前天,还是大前天?)那什么时候貌似太困,没来得及拖掉,就钻被窝,睡死过去了。
嗯,好像是这样,没错?
不对,貌似自己断片了,中间忘些什么东西,那似醒来时,就躺床上了!
更前面的,就是自己和大道去公墓刷怪,然后……怎么回来的?居然毫无印象。奇怪。
自己没喝酒,还能断片,也挺厉害的…
那死狗,肯定背着隐瞒自己些什么。
不然怎会有,感觉记忆出现断层!空白一片,而且不止一两天!大概,是这样。
反正从自己切“瓜”那里,后断掉,到一两天前,这中间过去多久,大道必定知道。但它没告诉自己,是心里有鬼,还是像自己一样记性不好。
陈末笑笑,冷笑。其实已经清楚罢,这些小事情,根本没必要,毫无意义。
如果说知晓后,唯一有意义的,可能就是断片那几天,浪费了。
在家就睡觉,且没停,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五小时都在床上。根本不存什么浪不浪费,他不一直在浪费之中吗?时间被他浪费多少,鬼知道。
另,断片那时间里,自己应该失去意思,动不了。大道定把自己不知何方法搬回来的,不就它那小身板,自然不可能自己动手这事。
想来,它盘自己回家,也挺辛苦。是关于它找帮手很辛苦…
从它带自己回家,到那一两天前,中一直睡着的。这其中,为什么这么肯定,陈末只知道断片那段时间,自己没睡好就是(直觉)。还遇到些乱七糟八什么的,现在要想,都不太清晰。
所以到家里,算上断掉的,至现在,自己睡了挺久的。现在该起床活动活动了,在不起来运动,真要散架。
突然意识到,那自己不就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不知不觉冷汗爬上头,尽管脸上依旧冷漠,面瘫样,但心头是挺后怕。还没饿死,应该庆幸吧……
赶紧起床吃饭去吧。
舒展身体,伸了伸懒腰,“啊哈……嗯嗯~”掩嘴打着哈欠。眼角还有点点晶莹,脸上若隐若现有几道泪痕。
没睡醒,那肯定的,陈末就从来没睡醒过。醒的时候,只是为下次睡得更好,做准备。
站在床上,看着一片狼藉。扶额,头都大了。
迅速整理起床铺。
收拾家务,陈末本就不会做,就是懒,但强迫症的关系,他又不得已被迫做这些。不然,强迫症真会要命呀!
不想在心里对自己宣判死刑。
叠好被子,理好床单,看着大概差不多,强迫症那心悸的感觉消减下去了。
松口气,自己完胜。
跳下床,套上拖鞋,从衣柜翻出衣物,就冲进洗手间去。一顿操作,刷牙洗脸,外加洗头,换衣服,一整套工序。
为什么加上后面俩?也不问问,自己好几天没洗头了吧!自己身上这一套穿这么久,很脏大,该换了。许久没收拾,说不准啥时强迫症爆发,不直接去世。
赶紧中止掉着危险的思考,可不想被强迫症整暴毙。
想起衣服的事,那好像去公墓跟大道刷怪时,折腾了很多灰尘吧!大道把自己搬回来的时候,也没给自己换衣服,就丢床上……看来床单、被子也有必要换新的。
完事晚上必须洗澡,虽然现在都感觉全身不爽,但得找饭吃,只有委屈自己下。
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嗯,还行……形容词缺失。
就是他那微长的头发,显得像个非主流。
最近不知咋的,头发感觉上突兀地长了些许,遮住视线,使他迫不得已拿皮筋扎上。
现在的造型成这般:脸颊两侧,也是耳朵的位置,有两小辫;后脑勺留着,他研究许久而成的低马尾。
可以说,他头发最长的地方,都在后脑勺那片地方。
陈末思来想去,如果要把头发扎起,自己后面的头发还不成问题。但如果扎高了,就扎不成,只有扎低马尾。
这样还可以留条辫子,当然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应该……
扎起的马尾辫还挺长,有十几公分,不差。
所以说,陈末最长的头发,都聚集在脑后呀。
至于会扎头发,这并不是陈末本意。在帮过女人扎过后,看着她操作,不知不觉也就会了。
别想多,可没刻意观看、学习,这真只是意料之外罢。没这么多奇怪癖好。
其实陈末自己也不太清楚,是不这般,真没去专门看她那些呀。怎么就会了?还不排斥……默认自己会这手艺的事。
镜子里的人面色冰冷,看着死气沉沉。再怎么看,不应是这样啊。自己会是这种奇怪的家伙?也对,自己不是一直很古怪吗,这也不例外罢。
抬起双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角,向上稍稍用力。一个劣质的微笑,眼底寒流暴露了所有,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无所谓。
想再多也不明,放弃是对自己最好的解救。
看看镜子,继续理着自己的头发,手上动作缓缓停下。直视镜里自己模样,突然间呆住。
那里面身影,看着冰冷、阴沉,却很是可爱。
想着这般,陈末自己忽然惊到了,对自己这么,形容,可还真是头一次。
奇怪的感受吧。
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想到用这么个形容词。好是,自己怪怪的,那些变化潜移默化的,有些影响和改变,不会真导致自己逐渐变态了吧!
思绪繁多夹杂,使他皱了皱眉,摇晃着脑袋。
想得多后,脑子沉沉的,像里面灌上铅般,要撑爆似的痛感。
“唔,嘶…”果然就不是,怎么喜欢用脑子。
放弃思考罢,还是当条无所事事的咸鱼,快乐。
照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脸庞。嗯,话说回来,记不起,自己上一次这么认真打扮,是何时。
就,从来没,这般认认真真收拾过。
闭眼,撇过头,“哼—”在睁开时,轻蔑的眼神,还有浓浓的自嘲掺杂其中。
有些什么东西只是在不经意间,就出现,而又消失不见,也不会有谁在意呢?
低着脑袋,神色复杂,是否想起什么,或是。抬起头,看见镜中,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
一道身影屹立在其,那围城般黑域之中。
陈末不知道自己怎么分清楚,不,应该是看清那里有道身影的。
因为算上这身影,也是黑色的,融入到那四周空寂黑暗的一切里。
大概也不需要清楚这些了。
看见,它睁开眼,目光吞噬所有,淹没了那覆盖全部的黑暗,是像一道划破黎明的白光。
蕴含世界所尽数拥有,及未成出现的,一切,所有,哪怕是没有的全部,根本不从存在的。
经管黑暗仍在,无改变。但这般白色,依然成功夺取黑色原本主角的地位。
世界夹杂着十分奇怪的感觉。
从镜子里所呈现出,见之两色包含的世界间,让现实都黯淡,并向着这边扩散。
那一边是真正的现实,是陈末在此刻的想法。尽管令人疑惑,可此时所见所感,也不是真实的吧。
站在镜子前,对面画面里,充斥变化可能性。
虽然身处此方世界,但里面的不知何处形容的——东西,却是剥夺掉,这所谓现实的真实性。
看见的,站在这里,也只感觉到深入其中被包围,笼罩的无名存在。
现实已经被吞噬?他想到的解释,当然,些许是另外的结果……
眨眼刹那,仿佛这里都已经被,其中东西涌出,同化,尽数泯灭。留下存在只有。
明明身在镜子外,身边是有那二色存在交织,就如在镜中的幻觉。与其身影对立存在着。
当然,他知道,格外清楚自己还处在洗漱台前,站在那面镜子前。
微微转动脑袋,看向身侧四周,的确都是无法言语形容的存在的二色。盯得久了,眼睛有些发酸,轻微痛感。
后望去,身在现实里的部分已经,很渺小,微乎其微。就不像在同一地方,相隔着不知何为的存在。
回过头,前方立着那道身影,不清楚它是何种存在,也不知为何到来。看不清样貌,处在这之间,或黑或白。
只是能见到,而这般形容罢。
在陈末只看到它眼中白光闪烁一瞬,那时间,镜中世界只一个小白点,但那道白色似充斥蔓延开,黑暗不变,白点还是极其微小。
就是这样,可见到的,又完全不一样,像幻影。
白色填充着黑暗,给其带来活力,点缀。黑色环绕在白光周围,拥抱着,这刻白色仿佛变得巨大,黑色只是围上了一圈的微小。
两色融合,相互点缀扭转,交织在一起。
但真实的是什么,所观察到的只是其中的可能吗。
呈现在眼里的只是变化的色块,是两种颜色的。哪怕在注视着,一秒间,这变化也是成千上万的,但在眼前却只是,黑暗里那道身影,眼中一道白光,微小的随时都可熄灭似。
却足以使一切颤粟的恐怖,蕴含其中。
陈末只觉看得眼睛生痛,头脑晕沉,只好转移视线。
余光注意到,变换的两种色块,更加反复无常。
淹没掉最后和现实相连的,让一切都包含在里面,最后没有剩下。
可以感受到的,原本还可在身后看到微小的现实光景,现在已然全无。有奇艺感觉出现,那刻弥漫在他内心,说不清楚。
全程注视镜子里的二色,出现蔓延到这里,直到掩盖一切。陈末就站着没动过,也被那无言存在,从世界吞噬,拉入到这里。
还是本就如此的,是它让自己见到真相?只是褪去了,本就肮脏恶心不堪的外表,的世界。
微眯双眼,扫过四周,那包裹他的不知何为的东西,带着些忌惮的感觉。但也让陈末察觉到丝丝熟悉,一种同宗同源的意味,这若有若无的关联所在。
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或者,那是何时出现在他脑海的想法,陈末也不知。
就似如此不变,仿佛从隧远的到来,至这里,一如既往。永恒曾在着。
当然,陈末也不可能在这呆上过恒远的时间,才从外至这里,最多没超过十分钟。当然,要有时间差,也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切其实也并不给带来多少熟悉感,反而还有些迷惘、茫然。似是而非之感,交杂是与否在其中。
有些许混乱,他不是太好受,但还未到让他抓狂的地步。但还是格外不爽的。
陈末不自知的上扬嘴角,“哼”冷笑。
一种感觉弥漫心头,
他毫无觉察的,脸部肌肉抽搐,面目扭曲,仿佛在忍受极大痛苦般。
但却不从未有这么痛苦的遭遇,以前就算,发生那般事,也从未打垮过他。皮肉之苦,还是内心煎熬,都被挺过来。
无法被打败,这是陈末所能知道。
这里却又和其他情况不同,之前只是外部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么这,才是他自己真实的痛楚。
身处此处的,仅对他罢,那些所有,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感知只应为有,而出现存在罢。想看见的,只是能看见的罢。
对立面,那就处在他身前,无关距离的身影。中间隔阂亘古或近在咫尺,无从确定,仅以自己能理解的,完全不能知晓全部。
现在来看,大概可以表述为忽远忽近,一样……其实能“看见”,已让他感到神奇。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定位了。
陈末侧立身体,并没正眼观察,那道存在。只因周围那包围的东西,特别扎眼,使人心悸,如漩涡,陷住就无法自拔。
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余光扫过眼前,那存在在二色裹涵中,同为一体,格外显眼。像刻意凸出这般存在似。
不知它做了什么,尽管周围毫无变化,陈末也没察觉异样。但突然出现种感觉,前面未知恐惧的二色,像一下安分的乖犬,失去了原有的东西,变得安全。
陈末斜着眼,虽然不了解那些东西,但着般明显的变化,使他疑惑。那存在究竟,想干什么?
咽咽口水,转正身体,现在可毫不避讳的直面它的存在了。眼里怀疑,不假思索。
自己又什么被它需要的?看起,像是如此发展。
警惕起来。
脑海里,高速运转的思绪,已经在考虑如何离开此处。如果无始“随叫随到”的话,那么他就有后手,可以和它抗衡。
来自对无始强烈的信任,不需怀疑,他相信这把它,不只是这没多久的接触,还有如同一体的奇妙感觉。像身体一部分,却是脱离在外的,那种。
知道无始能对付二色身影,可能现在无法打败,但逼退则不成问题。做到自保。
双眼紧盯那身影,提防它有所动作,但失算了,它根本像石象似,不为所动。当然,这骗不了陈末,他很清楚,这……东西是“活的”!
“无始。”心中默默呼唤它,一对瞳孔死死锁在二色身影上,眼里尽数冷意,瞳孔深处闪烁白芒。被什么影响,让他冰冷以对。
脑海里忽然涌出一股,浓浓地意念,就是要对着干,针对它。仿佛才是他真所想的样子。
哪怕从它身上察觉不出恶意,可直觉告诉他,应该这样,也必须如此,不知为何,也不需多想了。
想得越多,对自己目前没好处,反而惹得一身麻烦。
只要照办,就行……自己应该不会骗自己吧。虽然很像在操控着,如提线木偶,被掌控,格外不爽。不管是否自己,是否?
谁又不是被操控的傀儡呢,何止如此……不从存在自己掌控自己的木偶,都被控制下,成为一部分的全部……
“嘁。”恍惚一个轻蔑的眼神,眨眼间,冷哼一声。自己没有觉察到。
下刻就恢复那副面瘫脸,权当无事发生般。
左手稍稍用力,攥紧拳头,刚刚已经确认——无始有回应,自己的呼唤!看来,它一如既往地可靠,这点毋庸置疑。
只要它有所动作,自己也决不让它好受。
遗憾的事,它迟迟没有所为,就这般“注视”着陈末,静默,立在此方世界间,不为所动。
陈末也不敢大意,都这样状况下,身处别人的地盘,总会不安。
特别是它还断绝掉,陈末回去的最后去路,原本链接现实的那片光影。早已被二色覆盖、吞噬,困在这里。
对视良久,陈末没有察觉到时间流逝,真正意义上被他们赋予这种意义的“时间”。根本没有,是的,在这里根本没有。
他内心的警惕程度,顷刻上升到无与伦比的高度。不可力敌,他警觉,这家伙比它表现出的远更加恐怖。
书房里,若有若无的无始,再被记起时,总是及时显现。刀身剧烈抖动,甚至产生轻细的嗡嗡声,那是空气在共振。仿佛响应它的召唤,归来的至高位,将再带来它们远无法,想象、触及的一切皆全部,所有。
陈末随时准备召唤它,来到身边,并肩作战。
身影毫不在意的模样,至少他来看。
它身边的二色突然“沸腾”,就像原平静的海面,刹那间爆发,引起滔天海啸。
陈末更加紧张。眼底深埋的白芒,若隐若现。
无始也颤抖着,缓缓飘浮而起。刀身上纹路凸显,切割成一片片碎片,构成的——刀。
像暴走似,填充此间一切二色存在,扭曲更为严重。如原本仿佛想让,陈末可以理解看清的,现在一下露出真实。
入目全部的“颜色”,似是而非,变成眼睛可出现的色彩,在眼前。
瞬间要把他脑海撑爆的感受,一下疯拥而至,洪水冲毁堤坝般,同时让他失去了感知。
大脑彻彻底底死寂,陈末愣在当场,成个雕塑。
接着又是一轮“冲击”袭来,整个世界都变得躁动,更加疯狂。中心像有漩涡在绞毁一切,破坏此处。
那掠过陈末,立马惊醒了他。
回归自己,身上顷刻一身冷汗。还是太高估自己,低估它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要是它有对自己不利的想法,自己早成案板鱼肉罢。还妄想抗衡,简直可笑。
不过,想这般存在,根本不在意自己罢。就好似,正如人类并不关注,蝼蚁的行为,一般无二。
陈末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出现。
虽然,不知它如何对自己,哪怕那些暴动的二色存在都可焉没自己,这周围对于它,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切,对自己都是最为恐怖危机。
但那家伙接下的动作,却让陈末有些诧异。
动了!它尽然动了,没错,这看起雕像样的家伙,动了!
围绕,包涵,暴动二色见,它缓缓抬起手,对着陈末的方向,升出。是左手。
陈末不知在脑子里,怎么出现它有手,还明确区分出左右,这种错觉的,当然可能也是真实的吧。至少,在前面,自己还觉得它是个人状的身影,也没察觉奇怪。
这些想法不知不觉就出现在脑海中,显而易见,这不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说对面那家伙,有动什么手脚,可能只是随手之举,当然更可能是本身的影响,无心之为。
反正陈末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真正在想什么。它的影响下,出现什么也不会感觉奇怪罢。
鬼使神差地,陈末也同步,双目对视,跟着升出左手,张开攥紧的拳头,抬起。
隔着相通不分距离时间的遥远而近在咫尺,它们手掌相对,重合。
思想有那么一刻突然断片。而后,陈末只觉瞬间顿悟般,却又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自己貌似,不,是绝对……什么……
后知后觉的。
断了,有什么线索断掉了,久久不能知道缺失的部分,失去的,痛楚难受。
看着它的“眼睛”,原泛着白光的色彩,这世界独一无二的醒目。
想从中找寻答案,可惜毫无收获,它的“眼”里除那渗透人心的知觉,还有更多隐藏说不清的东西,就没有别的。
陈末意识到,得靠自己。一直如此。
正常眨眼时,突然发现,自己还在镜子前,没有移动过。镜子里还保持着最初看见二色和它存在的时候。
也就是说自己从没进入镜子里?没有被那些东西吞噬,拉进去?
还在现实,所谓“现实”里?陈末已经不确定了。
现实和虚假的界定在哪?有何区别。最大的区别变是没有区别罢。
没有什么奇怪的。
四处瞅了瞅,还是自家洗漱间的模样,布置都一般无二。看来是“真”的,也就没什么罢。
分辨不出,也就区别不大。再说,这真真假假,其实是一样。
陈末虽然心生出其他的情绪,但脸上还是平平淡淡,副无所谓的模样。
现在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前情绪波动强烈,再加有些强塞进脑海里,原不属于的,使至现在混乱迷茫,手足无措。
“……”目光锁在镜子里,二色身影上。它一如既往地,“注视”着陈末,并没因他一举一动,而动摇。
“呵呵,呵……”低垂脑袋,摇晃着,自嘲的笑声,幽幽响起。
翻不起风浪的鱼虾。对于它,陈末就是这般无二的存在了。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完全无视,那它究竟是来谓何的。
试探自己,还是为了调戏、观猴……
想到这,脑子里猛地烧起股无名火,尽管已经很久再无生气地情绪了,但现在确是重新点燃,他隐藏埋没的暴躁。
脸上没有生气时该有的样子,只是显得更加冰冷,眼里,瞳孔倒映着,和那身影重和一起的白芒。
纤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双手随意耷拉着,但也青筋凸起。全身肌肉紧绷,随时会爆发。
单方面对视,陈末死盯在它身上,“哼。”身体像焉气皮球,缓缓放松,脸上寒意尽散,瞳孔底,压下了那股暴怒的气息。
还是一副懒洋洋模样,一切于我无关的漠视。
他心惊一阵,刚刚突然那么古怪,自己竟不奇怪,反感。原本并不会出现,生气这般情绪的,刚才暴躁的样子,绝不会出现自己身上。
这里着实诡异……
也还好被自己及时压下,不然,情况难堪,只会变得更复杂。
眉头微皱,完全就在戏弄自己,时不时找点麻烦,来解决,烦。
都是些诡异的状况,恰恰是上个麻烦刚过,下个麻烦就接踵而至。像是车轮战,一波接一波,在消耗他的精力。
或是无心,许是有意,不得而知。
在它那存在上,什么也没有感觉了吧,许是一点点无心的,外露,就能带来无穷尽的麻烦。
也不知道要干嘛,就尽往自己身上,弄些诡异的情况。不明不白的,行为迷惑,完全看不出目的。
虽不知它究竟何意,无心或存心使之,已不重要,但现在是真把自己惹烦了。
陈末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明知不敌,再上去,岂不白给。
如不是差距在那,或许自己会上去砍两刀,再走。
而,现在的关键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问题。
身处“现实”却没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它的伟力所在,触及到每片地方,想要操作自己,并非难事。
于是就再次,这样,对视起来。
完全不敢动作。
但正相反,那二色身影却动了。
它有些奇怪,陈末这般觉得。身边那些环绕包围的二色存在,像是在融化,消失。
源于内心深处的压迫感,心悸的感觉,淡了。
那身影,在褪去……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样,就在慢慢消失,仿佛渐渐离远。但眼前看不出“距离”的变化。
此时,镜子外围边缘,已经恢复如初。二色填充的镜面,正在缓缓消褪。
很快陈末就只能看见,那身影立在那里了。镜子里反射着洗漱间的样子,还有陈末模样。
余光扫视“现实”周围,自己身边没有异样,洗漱间也很正常。
那身影就这么叠加在上面镜子,处在中间的地方,不知是从何处映射在上面的。就如镜子里,有个空间,它在那里才被陈末观察到。
陈末看着它,似乎要离开。内心又突兀生出,强烈地暴躁感。连忙调整心态,压下这无名的情绪。
是离开的,离别礼吗。真烦,要走就快滚呀,还来恶心人。烦。
陈末不爽,从他闪烁的瞳孔里,都能看出。
才开个小差,没把注意力放镜子上,回过神个,那二色身影就已然消失。无影无踪,毫无痕迹。
镜子还是那块镜子,上面全无留下任何痕迹。
陈末没有放松下来,还是感到不安,它离开了,却还是有些忐忑。
盯着镜子看来看,没问题。
微微晃动身子,刚刚一直杵在这,都站麻了。
轻轻挪动双脚,上面像电流蔓延似,难以动弹。是抽筋了。
艰难地移动一小步,靠近镜子前,是想凑近观察观察。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身体前倾,贴近镜面。
光滑洁净,毫无瑕疵,这镜面没有问题,至少陈末看不出。但还是有一点异议,就是——仿佛它过于完美了,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好像,不应在这里出现这样物件,太完美了,此方世界简直就是对它的亵渎,污染它的纯净。
表面上的镜子,暗面又是什么。
这是那身影留下的后遗吗。是好是坏……
瞳孔紧缩,眼睛微眯,盯着看了会儿。
管它的,只要不出问题,放它在这里,无妨。估计,其他的,也不会看见它的本质。只会当它是面普通镜子罢。
脸部肌肉放松,立正身子。此事毕,自己终可去做该做的事了。
双手背负身后,将要转身,离开,最后望眼镜子。
“砰!”
“哗啦哗啦——哗哗哗——”
“欣欣欣……”
激射的缤琳破片,四散飞出,向周围一切,尽数破坏。
突兀,异变刹刻惊起。
陈末已无处反应,思想还停留在,自己正准离开,最后看了眼镜子时——
镜子就这时,诡异地暴开,炸裂的碎片四处激射而出。在它面前,覆盖的所有区域,全部临接暴风雨洗礼。
但撞击在其他,墙面、地板上的镜子无一例外都,裂成了更小的渣茬。
而陈末立在它正前,挡住一大片区域,就成了暴风雨下孤独的小船,随风飘荡,仿佛顷刻掀翻。
块块碎镜,飞射,扎进他身体正面,只瞬间将他刺成个刺猬。
道白光闪过,划破此处寂静。
“噗嗤!!!——”一小块镜子碎片,正插在他右眼眼眶里,深深没入。
陈末没有反应,他的思想还未察觉,以及保持正转身,脑袋未动,双眼还盯在镜子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还是屏蔽掉什么的,本就不是从可知觉的层面,来临的。
扎入他身体的碎镜,接合伤口处没有流出鲜血。洗漱间的一切都处在停止状,仿佛连基本粒子都无意识到,没有反应。
似乎时间禁止。
除了碎裂一地,遍布镜片的地面,以及那面镜子,被诡异黑色笼罩在迷雾中的,镜子。
镜面已经然破裂,碎片四处飞溅,掉落。而镶嵌镜子框架,中间原本镜面存在的地方,则填满了黑色,一种绝对死寂的黑色。
周围圈淡淡黑色光点,环绕着,像笼上层迷雾。看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