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这般渐渐西沉,原本的烈日碳烤,那炙光也逐渐暗淡,仅只有点点余晖在,坚守着,这最后的时刻,黄昏。
钟表上指针,转悠,要岔气般,划着一个个圆,终是此刻,停留在大概六点半,左右。
所以,大道是在这儿,睡舒服了,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感觉又活过来了。
毕竟,两个多小时的快乐时光,那不得有多爽,反正,睡觉对它,就最好的娱乐方式了。(加上陈末)
“哈啊……”眼神朦胧,晃了晃身体,爬起来。蹲在陈末床上,微微有些愣神,拍拍脑袋,“靠,都睡傻了。”
伸个懒腰,又活动全身关节(尽管没这必要……),舒服,美好的一天从现在开始。
忽然想起,好像,现在都下午了吧!
噌的一声就蹿下床,冲出房门,忽然一个急停,没人,回家?有没有……”有点慌。
大道轻手轻脚地,溜到门口,一瞅,发现。嗯,拖鞋都还在,那就好。
额,好像,还有什么来着。
它又瞅了眼,还特别仔细地数了数,拖鞋一共三双。除了陈末他爸,基本常年不在家外,只算俩双,就……
卧槽!不对!陈末人呢?!
靠,人丢了?!
大道懵逼,狗都傻掉了耶。就出去,逛了一圈(嗯,没错,是这样滴!),回来陈末人就没了,什么情况哦!
“不对,一定是,那个环节出问题了,不然,他跟着我的,怎么就会走着走着就没了呢。”大道一脸苦涩,脸色难堪,像恰进了只苍蝇般。
低头思索着,脚上也没停下,走到沙发旁,跃上去。趴着思考,比站着舒服……咳,不是,是思维要活跃些。对!就是这样。(大道确信!)
“嗯,额……”大概现在,就是脑壳痛地时候了,思来想去,也没半点头绪。
就是没想明白,陈末到底被它落在哪儿了。真是个,折腾人的问题呀。
大道把头深深地埋进,它柔软顺滑的绒毛里,眼睛都不想露了,仅剩对耳朵在外面。丢人(狗)呀,这都能把人看丢……
“……”不想说话,头秃,顺便为陈末默哀三分钟,一路走好吧,呜呜……
脑海里,一只无助可怜的小狗,生无可恋地趴着,周围是无尽的白板背景。
使劲晃了晃脑袋,“啊啊!!到底忘哪了呀?!”张牙舞爪地乱叫。
大道,已经没办法了,在车上的时候看都在,现在人却没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万一是刚好回家途中,发生的,它也没注意到,那不就真棒了。
就那,前面刻,发生的一丢丢,不愉快地事情,就突然出现什么漏洞了,那它暂时也没办法。
毕竟,还不是它,那……ta……
“唉。”它现在也无能为力,要想所谓,导航陈末,那无疑是没用的,要有用,就不会出这事了……
倒回去找,不说找不咋找得到的问题,但是那刻的情况,就让这发生了不小的问题,万一遗失了,它就更找不到人了。
大道慢慢站了起,“就求他,快点醒了……算了,还是继续睡吧,更麻烦……”它嘀咕着,摇摇头。
“不过,貌似总感觉,有什么来着,好像忘了。”有点小疑惑,但它却没有在意,“一定是我太担心他了,嗯,就是这样。”自我安慰道。
沙发上,埋着脑袋的大道,忽然抬起,“就,等等人回来了,怎么弄……靠,不会还要搞傀儡吧。”捂着脑门,沉思,顺便头疼一下。
“看起,是没有办法了,就这样吧。”无奈。
起身,跳下沙发,余光忽然从陈末房间,透过的一小段窗户上,扫过。
落地,愣了神,那窗户外,被窗帘遮挡处,仿佛隐隐有什么东西。但大道绝对没看错,那就是自己弄来运陈末的东西!
“啊……”大脑瞬间熄火,貌似没反应过来,这一惊一乍的。“靠!!”
一声怒吼,咆哮着,大道崩溃了……严重自闭。
呆在原地,心情复杂。“……为什么,就这么刺激了。”言语间,微微颤抖地语气,表明它现在很不好。
“所以,我刚果然是忘掉这回事了,对吧。真是无语。”叹息着,自讽道。
“也幸好,现在恍惚间瞅见了,不然真的麻烦了。”暗自庆幸。
走过去,跳上窗台。因为,陈末房间布置的关系,他的床紧贴着那窗台,连成一个整体。另外,就正好方便他,往上放些杂物了。
一把拽开窗帘,看着静静守候在外面,尽心尽力,尽心尽责,也纹丝不动的黑物。大道流下了感动的眼泪,“真是,辛苦了呀,呜呜呜……”(虚伪,ha-tui~)
“末,真是苦了你呀!抱歉,晾了你这么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极度心虚中。
陈末这间房,因位置的关系,每天照到太阳的时间总是最长的,不然也不会拉着窗帘。所以,倒是可怜他了,在外面晒了这么久。
大道错开身位,招手让那黑物进来。
见次,收到指示,黑物便缓缓飘进来,透过玻璃窗户,来到陈末房间。
悬在他房间上空,别看体积看着小,倒也蛮大的,也是占了不小的空间,虽说未有挤满房间。
大道注视着,那东西托着“陈末”进来,倒是松下一口气,放心不少。
人找到,接回来,就没事了。至少,剩下的都算小问题。
但,至于他还未醒的事实,那不是也就个麻烦事吗。
“额,怎么办,继续用傀儡替代……不,还是我自己上好了。”大道看着安静躺尸的“陈末”,捋了捋思路,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上阵。
让黑物缓缓降下,因为那可以穿透物体的缘故,便让其把“陈末”放在床上。沉进床里,“陈末”被轻放在床上,黑物才从另一侧飘着,穿透出来。
大道轻轻踏上床,走近“陈末”,站在他脸边,细细看着。就现在他的样子,真像极了,睡美人(男)呀,安静,乖巧,可爱极了。
突然,它颤了颤,愣住了,“不对,我怎来的这么危险的想法。”莫名心慌慌,头上一个大大的“危”字。
默默吃下,下面可能想要说的,避免自己作死。
扭头不去看“陈末”,转向那黑物,其飘在一旁静候着,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好,辛苦了,回去吧。”大道瞅上一眼,话说着,挥了挥手,让其回去。
它刚说完,黑物便渐渐消失掉了,回到那本该出现的,空白。是不从出现的存在着的。
大道注目这一切发生,看其离去,“呼。”呼出一口气,那接下,只是“陈末”的事了。
但,至于怎么办,连大道自己也没想明白,就迷茫着。
“要不,真就我自个上了呗。好像,就这样办吧。哎呦喂,头大呀。”它那无助的小眼神里,透出满满的绝望,都快凝成实体。
低着脑袋,摇摇,无奈,没办法了,自己上,就自己上吧!
它脸色秒变,一脸觉悟的样子,仿佛要为此捐躯一般……“来吧!!”
猛然,眨眼间,一对死灰般的惨白之色,镶嵌在眼眶里,还有诡异不知处,在更深沉处闪过的黑芒。
扭头,瞪向“陈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全身僵直,肌肉紧绷。
瞳孔中的灰白闪耀,“陈末”紧闭的双眼中也发生着什么,仿佛在回应着呼唤。
见此,大道的身体,像泄了气般,刹那间就放松下来,舒缓了一口气,闭上眼。
“陈末”也在此时,猛然睁开,他那一般无二的,死灰白之色的双瞳,但便,很快恢复了。
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转头,四处瞅望着,仿佛好奇的样子。
一撑床板,站起身来,抬起手,在眼前看了看,握紧拳头,有舒张开。
“真不适应……”“陈末”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但却是大道的声音。看来,它是成功了,或者说是,本就该必然的。
站在床上,活动着身体,尽管不适应,但也没时间耽搁,只有赶鸭子上架了。
或许,是它就得自己又行了,一个跳跃,想要来个完美落地,下床。
但不巧的是,在着陆的时候,一个操作不当,俗称:脚滑,摔了个结实。
“……靠”“陈末”一脸郁闷,自己就这么,倒霉?下个床都摔?虽说,有秀的成分……还没秀成,就是真惨……
从冰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揉着脸,还有磕着的膝盖。刚刚那一下,可不是说说,真的痛呀!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身体,嗯,不慌了。心虚……但,貌似,真是这回事?谁说得清呢……
“咳咳,这角度,视野,果然够呛。还是,太……”“陈末”扭头转向别处,叹息,呼着气。
走出房门,来到客厅里,站在,仿佛无事可做,就在那里发呆。
此刻,大道慢慢睁开眼睛,一脸呆萌之色,还有那清明的双眼。“那就,先这么办吧。”说着,缓缓走出房间,瞅眼“陈末”,又跑上沙发窝着去了。
“陈末”待杵在原地,像个木头一样,不知想什么。半天没缓过神来。
“……还是,有点影响……”大道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莫名有点古怪的味道。
“还是改变一些……”声音渐渐转变为陈末的音色。
摇摇头,转身走向沙发,紧挨着大道坐下。
“唉,现在反正没事,看看新闻也不错。那天的动静,貌似有点大,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圆,或许已经都是改变的。”
“陈末”开口,嘀咕着,大道却也一并开口。于是乎,这俩,是异口同声的说,那场面只有一个鬼畜,可以形容。
忽的咧嘴笑了笑,“陈末”脸上闪过一丝丝狡猾,还有一丝窃喜。
当然,大道脸上,也一并复制了他的表情,连神色都可以算是一模一样。就是,这些表情,出现在它脸上,总有些膈应……
一人一狗,同时做出这,所有一模一样的事,就复读机一般……
“陈末”歪头,一个邪魅的笑容,站起身,跑去打开了电视。这次,大道却没有和他同步,只静静趴在沙发上,瞅着。
陈末家,虽然只算是小康家庭,但那生活过得,还是有滋有味的。比如这,霸占了一整面墙的超大电视……(为什么,这么大呀!太夸张了吧……)
好吧,其实也没这般夸张,但也很大了。
打开电视,往沙发上一趟,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闻之类。”“陈末”摸着下巴,思索着。大道牢牢地闭着嘴,不说话,不当复读机了。
遥控器,按了按,调到地方台的频道。但是,时间上,又不对点,现在也没有什么新闻,连回播都没有。
不过,还好的是,现在的东西,不管什么都要搞一个高级货,连电视也要来连个网。但,也确实很方便。
在地方台范围内,手动搜索,查找关键字(有吗?),翻找了好一阵。
倒也,找到了一个报道,不过,貌似也就顺带而过的程度,没有大篇幅的详细报道。
看来是被人刻意淡化了,而这篇报道就夹在,那第二天晚上的晚间新闻中,毫不起眼。
“陈末”点开那天之后,隔天清晨的新闻。拖动进度条,拉拽到正好时,那一带而过的小报道上。
时间刚刚好。
就瞅见,一个女主持,正说着。
“今日凌晨,玄武部驻荆地方特别大队,在我市北龙区愉悦商圈抓捕到一名逃跑要犯。由于要犯的激烈抵抗,在现场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请大家不要恐慌。现在要犯已经被捕,大家可以安心出行……”
“啧~无聊的敷衍。”看到这里大概也没必要继续了,他们倒是很好的收拾了,这搞出来的烂摊子。
忽然,“陈末”眼睛一眯,刚刚眼尖,看到了底下,飘过地一条小报道。速度简直绝了,似乎根本就不想让人看清。
“今日凌晨,我市‘美丽湖”公园发生排水管爆裂,所幸无人员伤亡。现已封闭现场,市政水利局已派出专业人士,前去抢修。”
“陈末”关掉电视,随手丢在沙发上。
“哈啊,倒也不担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手背仔细观察着。
“快醒了吧。”仰面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
女人走到家门口时,就莫名感觉不安,飞快的掏出钥匙,开门,钻进家,锁门,一气呵成。
由于房子设计的古怪,进门就看得见沙发,所以。当她看见,一人一狗像雕像似,横七竖八的瘫在上面时,眼皮跳个不停。
陈末缓缓睁开眼,撇了女人一眼,“回来啦……”声音微弱,毫无生气。然后,他又合了眼皮,不知是困了,还是怎么的。
女人叹口气,摇着脑袋,走进书房,开始忙碌。
陈末闭着眼睛,沉沉睡去,梦境的大手,拉拽这扯向那深邃的黑洞里。慢慢陷入其中,感受这温暖和安逸,享受着。
他睡得格外的死,至于大道在一旁,上蹿下跳,想着把他弄醒都不成。
“额,这是几天没睡觉,睡这么死……”捂脑袋,大道无语地看着他,“好吧,你就先休息休息,这些事,把你累坏了吧。”
跳下沙发,还回头看上一眼,回过神。大道忽然想起,“现在不是到饭点了吗,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吃饭?”
有些头疼,看着书房里那夺目的灯光,看来,那家伙也不准备吃饭了。
沙发上躺着的那个就更别说,直接睡死过去。
“好嘛,好嘛,我也无所谓就是了。”大道一脸轻松。
“洗漱,碎觉觉。”
跑厕所里收拾了一会儿,便跳上陈末的床,钻进被窝舒服的睡下。
夜晚来临时候,或也没多少人注意吧,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有多少人会在意这些?
当太阳熄灭了最后一束火光,群星便在这片空域,占住脚跟,闪烁着释放它们的光彩。经管城市的灯火,与之匹敌,但也无法掩盖,其属于它们的锋芒。
是,这隔着亿万星河也阻挡不了的。
星芒照耀下,霓虹点缀中,这座城内,那泛泛交杂产生的一切,都因过往而发生着。
在内城,最繁华的步行街其一,那座标志性的钟楼,所处的地方。
复古的钟楼,在各个林立的高楼间,格外渺小,确凸显它的意义非凡。好似,沉睡的王者,孤立着,它的守卫默默守护,等待它的回归。
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钟楼边。
虽然应该算是文物,但并非没有开放,还是有保养和看护,毕竟有人参观。但内部就没有开放了。
男人背靠钟楼,无所事事。过往的人流,只有少数闲人才留意到他,但也禁而远之,满脸嫌弃。恨不得赶紧避开,也就加快了脚步,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无他,就他那满头油垢,粘粘在那黝黑脸上,打结了的头发。
全身破烂,几乎快碎成布条般的衣物,也只是勉强遮掩那骨瘦如柴的身躯。
裸露的皮肤上,满是脱落的老皮,像干涸土地样的裂纹,大小不一的淤青,及沾染上的各种灰尘、油垢。
也只几只细小的苍蝇作伴,盘旋飞舞在头顶。
“呵呵呵。”男人转动着头颅,目光环视一圈,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
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可以表达的情感,没有感情般的机器样。流露出来的,就像看客似的心境,不为所动,默默无为。
忽然,他猛地眨巴眨巴眼睛,泪腺分泌出细小的泪珠。
原来是打哈欠了。
他张大着嘴巴,“哈啊——”一个长长的哈欠。
“都困了,都要睡着了。”男人嘟嘟着,一边把食指,塞进嘴巴咀吸着,还回味般露出享受的样子。
“没有改变,都,不是太美好呀。真好吃呢……”自言自语。
“唉,所以明天吃什么,真麻烦呢。那又得麻烦我了,唉,想得头疼……”
“算……”男人起身,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是看看,那个地方有没剩的残渣剩饭吧。好饿……”
“我可没有,向生活发起挑战的胆量,更没有战胜它的能力呢……”声音逐渐微弱,浓浓的自嘲。
走向人群,混入其中,也使得周围的人与他身边,空出一大段真空地带。
“不过要是阻拦它的实力,那倒也能做到的……”若隐若现的回响着,“完成。可,不可能,至少各司其职。”吹散在飘零的世界之间。
毫不起眼的家伙,也慢慢随着人流,找不到身影了。
夜晚,点缀下的梦境里,也许格外清净吧。
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在这其中,静默。也是放松的时刻。至少,大多时候如此。
但这也是个,发生着,与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