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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倾

“玉絮,何事”?也叫周易的男子向女子问到。

“我听族人说你来到弱水河畔,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最近弱水异动,各族之人误以为重宝出世,昨夜见荧惑星现世,我以推演之法演算出将有大灾降世,且灾与弱水息息相关,所以我来弱水之畔,寻找破解之法。”男子一脸忧色。

“纪元前碧落与方仪两位前辈寻到这片宇宙,以无上伟力劈开混沌,铸就这方天地。先辈料到异族迟早会寻到这片宇宙,于是截取宇宙本源创造了星海,并将蓝星隐匿于星海之中。周易你作为后辈中的佼佼者,能以“人”的身份调用宇宙本源,在星海中创造出三垣、二十八星宿,并籍此推演大道痕迹,将来很有可能追赶前贤,终结与异族数千万年的战争,还星海一片安宁。”

名为玉絮的女子将自己所要表达的话娓娓道来,声音清脆,落到周易耳中则难以置信,信奉科学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现代科学无法探索的宇宙竟是被人创造出来的,那这人岂不是“创世神”,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还是被女子的话惊到。

“修道一途漫漫长路,即便凄清孤苦,也始终坚定信念,永不放弃,只为有一天灾难来临时,能力挽狂澜。我知晓若是以我的天资,可能直到老死,也难有所作为,所以另辟蹊径,希望能推演大道,与这方宇宙共鸣,用另一种形式获得宇宙本源的力量。”

“我懂得,周易,这是你的执念,亦是我们所有人的执念”,女子侧靠在周易肩上。

“玉絮,事情很复杂,方仪族中出了叛徒,与异族勾结,妄图摧毁蓝星。这次的灾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叛徒造成的。”周易神色沉重,荧惑星是他自己所造,所以他深知荧惑星降世代表着什么,是乱、罪、血,是天倾。

“如今稍微好点的消息便是南斗星若隐若现,紫微垣中的北斗摇光、天枢二星与其遥遥相望,这是帝星临世的征兆,待天枢与摇光和南斗星形成对峙之时,将有人力挽狂澜,结束荧惑星预示的灾难。”

“既是如此,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放宽心,好好准备应对这次大灾。”名为玉絮的女子劝慰周易,让其安心。

“星象占卜,只是取巧窥探到宇宙本源,但是无法如同方仪、碧落两位前辈一样使用宇宙本源之力,我虽演算出这一切,却没有任何能力改变结果。取巧之法,终是无法逆改天命。”

此刻不知状态的周易愣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古代占星术也是人为创造的,不过有宇宙被人创造在前,再听到这个消息也能接受。此刻的周易想着,若是这个消息被带回现代,铁定造成世界轰动,当然更可能的是自己被送进某精神病院进行关照。

周易在想,若是他现在神游遇到的神魔文明与自己所在的科技文明相遇,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若真产生碰撞,应该是科技文明会瞬间分崩离析吧,当周易还在胡思乱想时,二人已经离开河边。

看到眼前景象时,周易只想吐槽,谁说上古时期人类处于石器时代,谁家的石器时代会有如此辉煌的建筑!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雄伟建筑,不似现代建筑的高耸直入云端,其虽高达数百米,呈现半球形,却没有现代建筑的贯穿之势,反而像是要包容天地一般。建筑整体以不知名的材料构成,似现代饰品中的玛瑙,浸透着金碧辉煌,建筑体表面绘满了山水画,显得无比厚重,仿佛要将万里山河都刻进去,如果说之前的所见让周易震惊,那么现在就是震撼了,从未曾见过如此磅礴的建筑。

而且放眼望去,这种建筑不是一个,是一群,让周易好奇的是虽然不知道他神游在什么时代,但是这样的建筑群不可能会消失的一点踪迹也没有啊,在现代发现的建筑遗址中,没有任何这个建筑群的痕迹。

周易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地球。此刻周易又想到一些事,地球上其他国家发现的一些建筑群,如复活岛巨像、埃及金字塔,虽然不如眼前的建筑壮观,但是周易发现它们之间有些相似之处。这几种建筑都很雄伟,但是结构简单,没有古代宫殿那种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复杂之势。

“周易,关于方仪族叛徒一事,可有证据?”,中年男子的声音打断了神游周易的思考。

“虽无确凿证据,但基本可以确定,方仪族部分人叛出了星海,试图借助异族之手,摧毁蓝星,从而获得宇宙本源。数月之前,我前往星海深处,发现界壁封印似乎有些松动,于是以星辰演算,得知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自方仪与碧落开辟了这片宇宙,方仪族与我们碧落族至今都在守护他们留下的星海,留存文明的延续,方仪族人如今数典忘祖,背弃诺言,与异族勾结,其心可诛。”

周易眉头紧锁,他知晓叛出星海的并非整个方仪族,只有少数上层人物,为了一己之私,背弃了纪元前的诺言,实际上方仪族人并不知情,仍然记得自己的使命。但是这少数的几个人,却有决定性作用。

“周易,你去……”,中年男子话还未尽,外边传来震耳雷鸣,晴天炸雷,神游周易已经见怪不怪了。

“惊雷战鼓在纪元后已经数千万年没有响过了,今天怎么突然异响,难道是弱水异宝现世?”

“不对,千万年前惊雷战鼓响动书因为异族寻到宇宙界壁,试图击穿界壁,入侵星海,而如今再次异响,必定也是灾难将起。”

“......”

一时间大殿内众说纷纭,各自见解不同,只有周易未语,神色沉重。

“好了,都停下,现在没什么比的上方仪族叛乱来的更为重要,周易,你去趟方仪族,就说我沧渊请方仪族族长南冥来不周山一会”

“我这就去,不过族长,自百万年前你与南冥分别继任碧落与方仪族长之后,南冥似有触摸到宇宙道则,他已经接近当年的方仪,若他果真反叛,可有应对之策?”

“你且放心,即便他达到了方仪的高度,我也有办法镇压他,你速去速回,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神游中的周易若有所思,此刻他有种猜想,接下来应该会发生惊天大事,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选为见证者,可能仅仅是作为见证者,也可能是借自己向后世传达什么信息,无论什么原因,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作为见证者最终会安然回到自己的时代。

不容周易多想,顷刻,惊雷战鼓声音更加剧烈,弱水倒行逆施,向建筑群袭来。滔天洪水,瞬间漫过建筑群顶,接着弱水继续向上而去,似水龙冲天而起,以人眼无法识别的速度冲向地球之外,像是要击穿什么。

“糟了,弱水河异动竟是有人刻意为之,荧惑守心预兆的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弱水要击穿宇宙界壁,引异族入侵。”

周易再难保持从容,“玉絮,你快去接引所有碧落族族人去不周山,可以确定,南冥已经反叛,我去推动摇光和天枢的运行,让帝星尽快降世。”

女子刚想说什么就被周易打断,“我取巧窥得天机,就是为了这一天,况且异族成功进入星海,我也无法苟活,你保住族人就行,我一定会回来的,信我!”

语罢见周易疾速飞往天外,须臾之间便已到达北斗星系,停留在摇光星上方,周易双手结印,口中吟唱“天地惶惶兮,大道无痕;悠悠黎民,星河渺渺,诸天万界,以吾之名,庇护万灵。”

接着周易继续吟唱,那不是古华夏语言,神游周易无法听懂,最后随着周易大喝一声“摇光,落!”此刻神游周易彻底信了,因为他看到面对星辰渺小如蜉蝣的周易竟然推动摇光星的运转,改变了摇光原本的运动轨迹,此刻摇光与天枢二星正向南斗靠近,周易说过的南斗对峙即将形成。

意外突生,摇光突然停止运动,远处浮现一个身影,看到这个身影,神游周易脑海中浮现一个词——丰神如玉,大概这个词才能形容眼前的男子。

“如果我没猜错,弱水之变是你所为吧,南冥毕竟还没掌握这方宇宙的本源,无法使用道则,不可能引弱水倒行,只有你这个天生近水的水神未掌握本源便能操控弱水,引其击穿界壁。”

对面男子大笑,“哈哈,星空下第一智者,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那又如何,你改变不了任何结果,这片星海都将为我献祭,待我掌握宇宙本源之后,诸天万界任我逍遥,而你周易,今日如此壮举,舍身救世,却不会有任何人歌颂,哈哈!”

“我既已算出这些,自然早想出应对之法,你且看身后。”

“死到临头还想诓我,你这是黔驴技穷了么,周易,这么没头脑的事都能做出来”,男子一脸不屑,似嘲笑般回头,瞬间大怒,眼前的摇光星竟然渐渐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不曾出现过。

“你诓我,这不是真的摇光星,该死。”

没有多余的话,男子飞奔向周易袭来,以周边小星辰为武器,转身像周易投来。周易依旧双手结印,小星辰瞬间瓦解成碎片,男子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周易,以法术对决,只是在浪费时间,若拖下去,自己的计划受阻,异族无法通过界壁。像是放手一搏,放弃法术对决,飞快接近周易,试图以武力制服周易。相比法术对决,神游周易还是能看懂一些他们肉身对决的动作,但是有些不同,二人争斗拳脚间带有一种“势”,仿佛能将肉身之力叠加。

二人皆无法制服对方,周易从容退出一丈远,“你以为我让玉絮去引碧落族人前往不周山,仅仅如此吗,其实是为了蒙蔽天机,摇光星通过不周山法阵已经传送到南斗星域附近,帝星即将降临,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南方,原本只有六颗星辰,如今靠近这六颗星辰的附近又出现了两颗星辰,分外耀眼。男子气极,“我苦苦谋划百万年的大计,功亏一篑,我不甘啊,周易,碧落族,你们也别想好过。”

出乎周易的意料,男子放弃与周易的战斗,飞往蓝星,“碧落族,一起陨落吧”,随着男子的咆哮声传来,不周山被男子以己身撞倒,族人失去不周山的庇护。周易发现他们口中的弱水像是一种密度非常高的水,普通人入水之后只能沉底溺亡。而此刻,界壁已经被击穿,弱水从界壁回到地球,天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弱水从窟窿中倾泻而出,大地哀鸿遍野,无数生灵被弱水吞噬。

“周易,你去救沉溺在弱水中的人,我去修补界壁。”沧渊喊到。

此时一伟岸男子出现在不周山废墟附近,对沧渊说道:“沧渊,自百万年前一别,再未见过,别来无恙啊。”虽然男子在笑,但是笑容中带着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南冥,界壁受损,你是与我一起去修补界壁吗?”沧渊面无表情的问到,显然知晓男子此行目的。

“哈哈,沧渊,你与那蠢货一样天真,他以为自己生来近道,天生能掌控弱水,便能主宰这方宇宙,殊不知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我不过借他之手击穿界壁。”男子大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后男子手中浮现一物,对沧渊说道:“这枚破界果我寻了百万年啊,终于寻到了,只要我破开方仪与碧落的封印,异族便可通过界壁破洞进入星海,到时候宇宙大道都将臣服于我,方仪与碧落在我面前也不堪一击,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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