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儿姐姐死后所有人都自觉的将这件事从大脑里移除,对外号称她失足落入悬崖。苏家,凜家,启家都曾派人去崖底寻找过,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怎么会这样?师父他当时一定很伤心吧!”小艺心疼极了,仿佛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割着心,自己原来早已把师父当家人了啊!现在的师父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为救自己而死又该会有多伤心啊!
“师父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时候知情人都瞒着他,在他心里,沐儿姐姐是被启澈害死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为了救他而死罢了。”路鹞可能因为很早就知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此时更像是一个长辈。
“那里面的女人是?沐儿姐姐!她没死!”小艺有些欣喜,又有些惊奇。
“你傻不傻,那么高的悬崖,早粉身碎骨了,里面的是玲玲,是沐儿姐姐的贴身丫鬟。”路鹞看着傻乎乎的小艺,一脸嫌弃的说。
“哦,那她来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为了告诉师父真相啊,真是个白痴!”路鹞拿手敲了敲小艺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我能做什么呢?”小艺听到路鹞如此说,微微皱眉,肉肉的小脸窝成了小苦瓜。
“你自然什么也做不了,笨蛋,这个女人一看就别有目的,你去插手只能添乱而已。”
“别有目的?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真傻啊!这么多年都不说出真相,为什么现在过来说,这不是很可疑吗!”
小艺的脑子感觉要炸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如果路鹞说的是真的。那师父现在企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去告诉师父。
“你去干什么!?”路鹞深知凜北的脾性,见小艺拔腿就走,急忙喊住她。
“我想去看看师父!”小艺并未扭头,也没停下脚步。
“师父没你怎么傻,他自然什么都清清楚楚!”路鹞对着小艺说了一句,只是跑起来,风太大,飘起了衣角,吹乱了头发,他的话语也被打的七零八散,
路鹞看着小艺的背影,感觉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再次浮现,她,真的是又聪明又傻,又任性又懂事,还真是奇怪的女孩子啊。
“师父,你还在吗?”小艺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正当她伸手推向房门的时候,一声威严的男声响起。
“小艺,你过来干什么,有事吗?”
这,这是师父!为什么师父现在对我这样的冷漠严肃,小艺的眼眸暗上了几分,里面的色彩也淡了一些。
“我,没什么事。”
那双娇小柔嫩的小手迟疑着从门边收了回来,她的小脑袋也低了下去,像焉了的小草一样,慢慢的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又一眼才离开。
师父,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是不是以后不会喜欢小艺了……
路鹞不放心小艺,偷偷跟着过来的,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心中很是纠结,该不该去疏解疏解她。
直到残阳西下,如血的晚霞映满了天空,他的脸庞也随之染上了一抹红。慢慢的,夜幕将至,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月亮的微光打在他的脸上,似如花美眷在挑逗着他,他终于回过神来。
路鹞始终也没有踏出这一步。以后的他或许遗憾极了,或许会想,如果当初自己走出这一步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重新书写。
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玲玲在告诉凜北真相之后就暂时在卿家住下了,她要和凜北商量商量为沐儿小姐报仇的事情。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关于启澈的一丁点线索,人都无从找起,何谈报仇呢?直到那件事发生。
那几日,小艺觉得师父最近心情不好,特意在学堂放假时,与路鹞一起带师父出游散心。
他们打算一起去襄澧,师父的家乡,小艺本来不同意来这里,毕竟这里是凜北的伤心地,但是路鹞却说:“想要结束一件事,忘记一个人,就要先去面对它,你个笨蛋,这点都不懂吗?”
小艺没有反驳,她相信了,她觉得可能只有家的味道才能真正治愈一个人受伤的心吧!
本来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可是他们在去襄澧的途中出现了意外,在路经乌里时,马车的马夫莫名去世了。
小艺看着凜北慌张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很棘手。
不出所料,却又出乎意料。
这,这竟然是瘟疫!还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瘟疫,死者面容发紫,牙齿变黑,身体微微水肿,身上有脓包,还会流出黄色的粘稠的脓水。
他们只好沿路去了最近的乌里修整行装和查看情况。刚刚进城,一行人就惊呆了。
这里遍地横尸,有不少三尺多高的孩童趴在尸体上面嚎啕大哭,这里血流成河,到处都黏黏糊糊,湿湿嗒嗒的。空气里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城门也被封锁了,只进不出,这里乌烟瘴气,愁云密布,整个是一人间炼狱。他们也彻底被困在了这里!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是,瘟疫的传染范围并不广,只在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中传播。不过随之而来的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弊端。
乌里比较贫穷,多数劳动力都是三四十的中年男子,少了他们,城中的人不被病死,也会活活饿死。
所有的客栈都歇业了,大门紧闭。小艺他们只好找了个破庙落脚,庙里信奉的是为卅佛,佛像上粘了不少灰尘,庙里到处都破破烂烂的,佛像可能是保留的最为完整的东西了。
一行人跪下,轮番磕了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精神寄托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艺醒来时,发现师父已经不见了,她慌忙起身穿衣要出门寻找,旁边的路鹞却不紧不慢的说:“师父他盛名远扬,去找当地医生探讨探讨这次的瘟疫去了,他走之前说过让我们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