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容正准备下车,一道强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射进车内,她下意识的眯上眼睛,耳边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等眼睛适应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抬头便看见顾南冥站在车外。
她心里一喜,快速推开车门出去,刚想朝顾南冥走去,却见他面色冷漠,不由怔住。
顾南冥双手插兜,缓缓走至车旁,呈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霍长凌,嘴角轻勾。
“霍总光临寒舍,不如进去喝杯茶?”
察觉到顾南冥散发出来的不善,霍长凌的目光微闪,脸上的笑容深了深,“不必了,我今日还有事,改日请顾总不醉不归。”
说完霍长凌将目光移到安云容脸上,关切道:“容容你刚才喝了酒,回去喝点醒酒汤,舒服点。”
安云容见顾南冥和霍长凌之间气氛不太对,也不敢轻易答话,只是点点头。
片刻后,霍长凌的车扬长而去,徒留一地的汽车尾气。
安云容走到顾南冥的身旁,伸手准备挽住顾南冥的胳膊,却被他避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往里走。
她被顾南冥一路拖到别墅里,将佣人全部打发后,才松开她的手。
“容容?你和霍长凌什么时候关系这样亲密了?”顾南冥语气不善道。
安云容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莫名其妙道:“一个名字而已,我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顾南冥气结,脸色冷了下来,“我倒是不知你和霍长凌是朋友。”
安云容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吃哪门子的飞醋。
她和霍长凌相识这么久,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中,霍长凌对她帮助都颇多,称一声朋友并不为过。
况且霍长凌给她的感官很好,这样智商高,能力强,为人又正直的朋友,多少人都求不来。
“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你该不会吃他的醋吧?”安云容笑得如一只偷腥成功的猫,难得顾南冥也有吃醋的一天,不容易。
顾南冥没有否认,横眉倒竖道:“以后不许和他单独来往。”
“我和他都是工作上的来往,私下很少来往。”
和顾南冥结婚后,安云容自认很注意和异性的交往,除了工作需要,很少单独和异性相处,霍长凌只是个意外。
无论是霍长凌对她工作的帮助,还是曾经救过她几次,她都做不到冷漠相对。
但她也自认和霍长凌除了朋友关系,并无任何对不起顾南冥的举动,甚至连越界的举动都没有。
“工作也不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对你这样好,一看就别有用心。”顾南冥语气不好道。
安云容听罢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顾南冥黑漆漆的脸,怎么看怎么好笑。
“你该不会以为他看上我了吧?这怎么可能?”
她自认自己不差,可她都结婚了,有妇之夫,霍长凌眼光再差也不可能会看上她吧?
真不知是顾南冥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觉得霍长凌眼光差。
“万事没有绝对。”顾南冥冷着脸。
安云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住的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以后私下少和他来往。”
爱一个人就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既然顾南冥担心她移情别恋,她就顺着他好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顾南冥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恶狠狠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和他见面。”
“那如果有工作上的需要呢?”安云容故意问。
“也不许,让下面的人去做。他公司能和你合作的,我也可以。”
安云容的笑容淡了去,她可以答应顾南冥私下少和霍长凌接触,但工作上的事她做不到。
远离霍长凌,就意味着连合作也要放弃。
和霍氏的合作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现在却要她放弃,无疑是将到手的肉推出去。
从顾南冥怀里挣脱出来,她严肃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可以答应你和霍长凌私下不见面,但工作上的事希望你不要阻拦。”
顾南冥面色一变,讥讽道:“不阻拦,难道让你们光明正大勾勾搭搭?”
安云容诧异的看着他,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番话。
“什么勾勾搭搭,你别说的这样难听,我们是工作往来,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少拿工作当借口,世界上的公司那么多,难道就只有一个霍长凌能合作?还是你只想和霍长凌合作,近水楼台先得月?”顾南冥冷笑连连。
安云容的心一沉,她以为和顾南冥心意相通,两人互相信任彼此。
可现在看来,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信任他,顾南冥压根儿不信任她。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安云容将头扭到一边,心一阵一阵的抽痛,“随便你怎么说。”
顾南冥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看向自己,“随便我?被我戳破了心事?”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没有私情。”
“那好,只要你和霍长凌解除所有的合作,我就相信你。”
“你疯了吧?”安云容脱口而出,震惊的看着顾南冥,“你知道解除合作我有多大的损失?”
“我替你补上,你公司缺什么资源,我给你。”顾南冥不在意道。
一股凉气顺着脚心贯穿了安云容的全身,滚烫的心在瞬间冷了下来。
为了和顾南冥处在公平的位置上,她一直努力的提升自己,将安氏发展壮大。
但如今看来,无论她怎么努力,顾南冥始终看低她一等,两人之间的鸿沟,不是她说能垮就跨过去的。
在顾南冥的心里,她永远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女人,她迄今为止所做的努力,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不值得放在心上。
将手从顾南冥手里抽出来,安云容感觉自己那颗敞开的心正在慢慢合上。
“安氏的事我自有主张,没有人能替我做主。”
她承认她爱顾南冥,但不会为了他放弃事业,放弃梦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顾南冥半眯着眼睛,眼底泄露出无尽的怒火。
“再说多少次都一样,和谁合作是我的自由,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