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洛斯岛,绝地洞。
这是一个天然洞穴,洞口位于一片浅滩深处,进入其中,空间非常宽阔。山洞的四壁凹凸不平,在头顶上方,遍布石锥,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里面本来只有一处洞穴,艾登到此以后,就安排人手,从不同方向凿洞。不得不说,艾登手下的人着实厉害,他们真给硬生生的凿出四个洞。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为了解决用电问题,艾登又在山洞侧边的一个风口处,安装了三个风能发电机。
根据旋转轴不同,风能发电机分为水平轴和垂直轴两种。其发电原理很简单,风力吹动风能发电机的巨大叶片产生动能,然后通过内部的发电机转换成电能。在整个转化过程中,不会产生有害物质。
不能不承认,艾登是将人类的才智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他能干好事,说不定还能在岛上产生经济现象。
洞内。五号洞很大也很独特,属于娱乐区,这也是士兵们最喜欢的地方。洞穴正中间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擂台,用铁丝网围成一个铁笼。
此时,擂台上有两名男人,一个穿着迷彩制服,是艾登的手下,另一个是普通人质,他身穿又脏又破的衬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遭受过毒打,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唯一相同的是,两人全身没有穿一件衣服。
台下围着一大群人,既有士兵,也有被艾登劫持来的普通人。士兵们一个个光着膀子,摇旗呐喊,不知道是在为台上的人加油,还是觉得激情过瘾。
再看擂台上。两人光溜着身子,对向而站。士兵嘴角阴冷的笑了笑,而后箭步上前,将臂膀抡圆了,一拳砸向中年人。中年人早已伤痕累累,此时再也躲不过。
嘭!只听一声闷响,中年人轰然倒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其中还夹杂着两颗槽牙。
“耶!”士兵冲着台下晃了晃臂膀,立刻引来众人的唏嘘叫喊。一大汉喊道:“哦!伙计,你是虚了吗,一拳都没有打死他。”
“辛普森,你是娘们儿吗?”
“哈哈哈!这是你后娘教给你的沙包拳吧!”
听闻台下众人的嘲笑,士兵顿时勃然大怒,上前骑在中年人的身上,双拳齐出,打在中年人的头部。
只一瞬间,中年人的脑袋便被打的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蹦了出来,鲜血如河水一般涌出来,顺着石头缝一点一点淌下去。
到这里,台下的众人大失所望,发出一阵唏嘘声,似乎并不尽兴。
打死中年人,士兵站起来,冲着台下喝道:“妈的!还有谁?”
两名士兵架着一名黑人女性走过来,打开牢门,将女人扔进去,再把那名中年人的尸体拖出来,然后封死牢门。
黑人女性同样光溜着身子,头发散乱,她神色慌张,一脸惊恐,坐在牢笼的一边,双手护着自己身子。
“嘿!伙计,你只打得过女人吗?”
“辛普森,你是在你后娘的肚子里练的拳脚吧,只会打女人!”
台上的士兵面露狰狞,暴喝一声道:“闭嘴!”他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走到女人跟前,说道:“站起来!”
女人一个劲的向后退,只可惜,她的背后有铁丝网,已无路可退。她蜷缩着身子,四肢都在颤抖,不敢直视士兵。
这时,从台下走过来一名持枪士兵,他端起枪,对着女人连开数枪,喝道:“站起来!”
子弹擦破女人的皮肉,鲜血淌出来,不过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恐惧。她缓缓站起来,佝偻着腰身,不敢抬头直视。
“举起你的拳头,打我!”士兵对她说道。
女人哪里敢打他,只是颤抖着身子,哭泣不停。
见状,台下的人似乎觉得没意思,一名士兵起哄道:“辛普森,看她的肚子,像不像是你当年踢过的肚子!”
哈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台下众人一阵哄笑,而台上的士兵,又一次动怒了。他伸出胳膊,扣住女人的脖颈,一把将她提起来,怒声道:“妈的,为什么不打我!”话音未落,他臂膀一震,将女人甩了出去。
喀嚓!
只听一身脆响,女人落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身上的骨头断裂。她疼痛难忍,嘶喊出声。
士兵哪里管她这个,上前一把提起她,让她后背靠着铁丝网,而后双拳击打她的胸膛。
嘭嘭嘭——
不知过了多久,女逐渐闭合双眼,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来。没有引起台下众人的吆喝声,士兵觉得有些丢人。他双手抓住女人的身体,将她举过头顶,而后一边围着擂台转圈,一边将女人的身体砸在四周的铁丝网上。
几圈过后,女人浑身像鲜血,已辨不清模样,胸口起伏越来越小,出气多入气少,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哦!看到又死了一人,台下的人露出失望的神色。
台上的士兵将女人的尸体扔在地上,而后爬在她的身子上,发泄着最后一丝私欲。这时,台下原本失望的众人,又喊喝起来。不知道是谁开了头,众人齐声数着数。
这是五号洞的擂台场所,在另一边的射击项目,倒是没有这么激烈,但也有趣。
在一边的墙壁上,立着一个木架子,一名中年人四肢被绑在木架子上,只留脑袋可以动。两边肩膀后面,有两个环形标靶。
十米之外,是一个由石头块垒起来的桌子,上面摆着各种武器,有冲锋枪,自动步枪,手枪,还有一些子弹。
桌子前站着一名士兵,他举着一把手枪,下压腰身,枪口瞄准对面木架子上的中年人。在他的身旁,还站有一名大汉,他说道:“预备!三、二、一,左!”
再看木架子上,中年人迅速将头歪向右边。啪!桌前的士兵开枪,子弹钉在左边的标靶上,中七环。
枪声响过,木架子上的中年人暗自庆幸了一下,但没敢放松警惕,头部立即归位,回到中间。
“左!”中年再次将头歪向右边,子弹也击中左边的标靶,这次是八环。
五轮过后,接下来就是第六轮了,再下次便是第七轮,就可以结束了。木架子上的中年人有些兴奋,他打起精神,全力应对剩下的两轮。
“右!”头歪向左边,子弹击中右边的标靶,是六环。开枪的士兵爆了一口:“妈的!”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
第七轮,大汉振声喊道:“左!”中年人迅速将脑袋歪向右边,即他自己的左边,子弹将从他的右耳擦过,击中后面的标靶。
(这里所说的左右,皆相对于喊话大汉的左右而言,他的左,即是对面中年人的右。)
嘭!随着一声枪响,子弹穿膛而出,划破空气,飞向木架子,而后精准无误的击中中年人的眉心。子弹从额头进入,由后脑飞出,继续向前飞行,击中后面的标靶,十环。
士兵放下枪,抬头看了看,似乎对这次的成绩相当满意。身旁的大汉一挥手,两边上来大汉,将中年人的尸体从木架子上解下来,而后拖到一边。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以开枪者的左右为准,当喊出“左”的时候,就是子弹要击中左边的标靶,那么木架子上人的脑袋,要迅速歪向右歪,但对于他自身来说,需要向左歪。
其实,不管打左或打右,只要木架子上的人保持头不动,都不会遭殃,但是不行,有游戏,就有游戏的监督者。做出反应,那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如果脑袋直立不动,那么就会有人立即上前打死他。
如果仅以规则来讲,考验的就是反应力,并没有多大难度的,也不用分以谁的左右为准,只要听到对方喊出左,那就迅速将头歪向自己的左边就行。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反应力都迅速,有些人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就遭了秧;也不是所有参与的士兵都遵守游戏规则,本来要击中右边,但他偏偏击中左边,将木架子上的人打死。
打死一个人,并没有任何事,似乎很常见。很快,第二个人又被拉过来,照旧绑在木架子上,另一边射击的士兵,也换了人。
这是射击区,再说另一边。
这里没有叫喊吆喝,但其惊险程度,丝毫不差于另外两个,这里的观众,也是最多的。
中间还是一个由石头块垒起来的桌子,桌子两边分坐两人,一个是艾登的士兵,一个是劫持来的普通人。
游戏很简单,赌枪里的子弹,就是常说的“俄罗斯轮盘赌”。道具是一把有六个弹槽的左轮手枪,赌注就是人命。
士兵拿起桌子上的左轮手枪,弹出转轮,再拿起一颗子弹,随意装填到一个弹槽,手指拨动转轮,转轮自由旋转几圈,便立即压回枪身。
士兵缓缓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头部,扣动扳机!
咔!撞针空击,枪没有响。他含笑着将枪推给对面的中年人,后者缓缓拿起枪,颤抖着手臂,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犹豫了片刻,扣动扳机。
咔!顿时,中年人面露喜色,长舒一口气,将枪再递给士兵。
士兵深深看了一眼中年人,接过枪,顶在脑袋上,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扣动扳机。
咔!他摊了摊手,将枪递给中年人。中年人直视士兵,心里暗骂一声混蛋,再次将枪顶在脑门上,手指抖了抖,最终还是扣动扳机。
咔!枪依旧没响,他心中大喜,想着,只剩下两轮了,子弹就在其中一轮,很有可能就是下一把。
他将枪递给士兵,士兵怒视着他,缓缓抬起胳膊。中年人在心里暗自祈求着,希望子弹就在这一轮。
咔!士兵扣动扳机,枪依旧没响,周围的观众也暴喝出一阵喊叫声。显然,这颗子弹,就是中年人的了。
中年人顿时脸色大变,颤抖着双手,不敢去拿枪。对面的士兵顿时大怒,单手一拍桌子,喝道:“拿起来,快!”
咯噔!中年人吓了一大跳,不敢犹豫,捡起桌子上的枪,缓缓抬起,顶在脑袋上,但颤抖的手始终没有扣动扳机。
对面的士兵以及周围的观众,都乐呵呵的看着中年人,似乎都已看到了他的结局,只是想亲眼看见,好享受这胜利的一刻。
扑通!中年人扔掉枪,身子直接滑倒在地上,双膝跪在士兵的面前,哭喊道:“饶了我吧!”
“妈的!”士兵没有看到自己胜利的一刻,顿时怒火中烧,抬手抽出自己身上的枪,对准中年人,连连扣动扳机,直到子弹打完。
周围的观众并没有害怕,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只是叹道:“可惜了!”这样死,和死在桌上,那感觉完全不同。
不用别人招呼,立刻有大汉上前,将尸体拖走了。再看桌子的另一端,已经换上了另一名人质。他面色黝黑,从相貌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正面色黯然的坐在那里。
士兵将轮槽里面的子弹取出来,给小伙看了看没有装子弹的空轮槽,而后将子弹填进去,再拨转转轮,将转轮压回枪身。他把枪递给小伙,含笑道:“这一局,你先来。”
小伙拿起枪,看着士兵,犹豫了片刻,扣动扳机,枪没响。轮到士兵了,枪口顶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小伙,扣动扳机,也没响。
第三轮,又到小伙了,枪没响,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士兵面不改色,再次扣动扳机,依旧没响。
这是第五轮,小伙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脸上惶恐不安,顿了片刻,而后尖叫一声,猛然扣动扳机。
咔!枪没响,小伙面带喜色,心脏越跳越快,不过这是因为太开心了。
周围的观众也发出一阵唏嘘,抬头纷纷看向士兵,等待他做出下一步。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子弹就在士兵的这一轮。那么,他害怕吗?没有人知道,只看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他没有输,依旧胜券在握。
士兵缓缓抬起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笑呵呵的看着小伙,后者也不畏惧,同样直视士兵,等待他手中的枪响。
过了一会儿,就在众人以为士兵不会开枪了的时候,枪声响了。
众人定眼细看,只见士兵依旧端坐在那里,别说死,头上连一点儿伤都没有。他手中拿着枪,枪口冒着淡淡的青烟,只是枪口并不是对着自己,而是他对面的小伙。
回头看,小伙身形后仰,眉心处赫然多出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额头淌下来。他双眼还未来得及合上,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其实,在参与者双方进行轮赌的时候,周围的观众都会进行押注,其赌注便是桌上两人的性命。但在这个五号山洞里,押注的意义并不大,因为很多时候,只要进行到第六轮,不管是谁要中弹,最终死的都是人质。
只要人质坐上桌子,最终都是要死的。就算士兵在前几轮中弹死了,那么还会有更多的士兵继续赌,直到赌死人质。
这便是五号洞里面的娱乐项目,其中只有擂台赛是固定的,其他的经常在变换,玩法层出不穷,但最终受害的,都是无辜的普通人。
艾登很清楚,想让这群年轻力盛的士兵能为自己拼命做事,就必须给他们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在这个“法外之地”的绝岛,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合适了。
这里面供人娱乐的人质,都是艾登派手下出去抢夺劫持的,各个国家地方的都有,人群也很杂乱,除了老人小孩,其他的不管什么身份,都统统绑回来。至于供研制毒药所用的实验体,那都是美当局策划劫持绑架的,艾登只负责接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