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个计划就被敲定下来,因为条件所限,也只能做如此安排。下午的时候,零四和零五给段超讲解了一些步枪和翼装的使用。
当日无话,众人养精蓄锐,以备明日的袭击计划。
翌日,在天色还未亮起之时,段超和零五已经出发,到零四的据守点,三人偃旗息鼓,悄无声息的向断崖摸过去。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三人已经抵达断崖边。出乎三人意料的是,周围起了海雾,能见度极低,这让他们大喜过望。
三人在一片杂草中隐蔽起来,零四和零五都是满脸胡须,根本看不出来相貌。段超拔了一些草,用石头轻轻碾出草汁,而后抹在自己的脸上,遮住面孔。
段超已经察看过断崖,像是被天刀劈过一般,直上直下,非常陡峭,人站在边上,看着都腿软,如果心理素质不好,直接就吓瘫了。
看着趴在身旁的段超,零四低声问道:“怕吗?”
段超没有说话,只木讷的点点头。此时,他心里倒有些后悔了,一旦弄不好,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不过,此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看着他略带紧张的样子,零四嘴角一挑,说道:“怕就对了。只有害怕,才能活下来。”
“为何这么说?”
“嘿嘿。”零四说道:“因为害怕,所以你会想办法去拼命的活下来。”
段超没有接话,掐了一根草苗,咬在嘴里,以缓解局促不安的心理。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逐渐高升,海雾也慢慢散去,越来越淡。
零五皱起眉头,面露忧色,说道:“如果再不来,海雾就要散了,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那船不来,我们再着急也没用啊!”零四说道。
哎!零五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实在可惜。
正闭目养神的段超突然睁开眼,说道:“来了!”
啊?
零四和零五侧耳听了半响,什么也没听到。后者说道:“没有啊。”
段超笑了笑,说道:“我耳力一向很好。”
果然,过了没多长时间,只听远处传来了轮船发出的汽笛声,声音逐渐接近。
三人收起玩笑,脸色一正,侧耳静听着。航行到此,轮船逐渐减缓速度,距离断崖越来越近。
看着消散了许多的海雾,零五断然说道:“不能再等了,行动!”
三人默不作声,相互帮忙,穿好翼装,各自做最后的检查准备。
翼装,在我国古代就已经有雏形,直到现代,逐渐研究改进而成。所谓翼装飞行,就是穿着翼装,做天际滑翔运动。它的风险非常高,并不适合推广。
人们根据蝙蝠的飞行原理,将翅翼的煽动性与柔韧性结合起来,设计出翼装。
常见的翼装,是使用冲压式膨胀气囊。将身体完全装进翼装,飞行者在空中降落时,空气迅速进入气囊,使得翼装充满气体,进而产生浮力。飞行者凭借浮力,可利用肢体来控制飞行的高低和方向。
因材料所限,零四和零五自制的翼装,和专业级别的有所区别,相当于只是在后背插上翅膀,但这个“翅膀”的张力和韧性都非常好。
各自准备妥当,最后蒙上黑色面巾。零五回头对段超说道:“安全为主!如果实在不行,就立即返回。”
此时,段超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他没有回话,只点了点头。
零五也不再耽误时间,从丛林走到断崖边,说道:“跟着我。”说完,他纵身一跳,身子直接从断崖上坠下去,紧接着,翼装产生张力,立刻将身体浮起来。零五扭动四肢,调整好方向。
段超也站起来,看他身上,同样穿着墨绿色制服,黑色面巾蒙面,眼角上一道青一刀绿。再看身上,一把自动步枪紧绑在胸前,腰下带着两把锋利的短刀。
此时的他,与前几日已截然不同。整个人看上去,端庄稳重,威风凛凛。
走到断崖边,零四对他说道:“跟紧,走起!”话毕,零四也跳了出去。
段超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前方,海雾就要消散了。没时间再犹豫恐慌,必须立即行动。
他将心一横,身形一跃,直接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身子急速下坠,内脏顿时产生强烈的不适之感,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段超咬牙坚持着。就在此时,下坠的身子突然减缓,漂浮在空中。
段超眨眨眼,淡薄的海雾使海面看的并不清楚,这倒减轻了对于高差所产生的心理压力。他摆正身体,调整好滑翔的方向。
慢慢的,他的身子适应了当前的状态,整个人凌空漂浮,颇有感觉。
随着高度在下降,不远处的轮船逐渐清晰起来,浮现在眼前。段超微微下压前身,将头部向斜下方,直奔大船而去。
专业级的翼装,都配有降落伞,在滑翔者逐渐接近地面时,会打开降落伞,以安全着陆。段超的简易翼装并没有降落伞,落地之前,全凭自身掌控。当然,他们滑翔的距离并不远,速度也不快。
前方的零五和零四已经接近大船了,段超紧随其后,逐渐靠近大船,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他抽出身后的短刀,一刀斩断身上的绳索,身子下坠落地,他顺势向前翻出两个跟头,以抵消掉身上的惯性。
他正好落在驾驶平台上方,来不及细想,他纵身跳到外部过道,而后拿下自动步枪,站在驾驶平台门前,身子紧贴墙壁。
此时,主甲板上的零四和零五已经与对方交上手了。因为他俩试用的是长刀,属于近战武器,一直游走在众多士兵中间,以至于甲板上的士兵很多,但就是不能开枪。
主甲板上发生的状况,驾驶室内的舵手也看到了。他慌忙拿起自己的枪,推开门就要往外冲。
门口处的段超静听和,看到门被打开,他脚下踢出一记扫堂腿。大汉没想到门口还有人,准备不足,身子失去平衡,直接栽倒,从斜梯上掉下去。
段超闪身站在门前,双手端着步枪,缓缓走进室内。他一边走,一边看,突然,从里面操作台的后面,站起一人,作势就要对他开枪。
生死关头,段超脑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猛地闭合双眼,手指扣动扳机。
半响,半梭子子弹扫完,他缓缓睁开眼睛,向前看去,只见那人已被自己打成筛子。他怔了怔,不过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感伤。
中控操作台上的仪器按钮五颜六色,密密麻麻。段超分不清,也看不懂,不知哪个能让船停下来。
正中间有一个带把的方向盘,其左右两边分别由两个前后拉动的操作杆。段超想了想,将操作杆统统向反方向拉动。
突然,航行中的轮船,速度有所减缓。他大喜,便将几个操作杆拉满。
估计轮船慢慢就会停下来的,他正要走出去,看见驾驶台上放着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他想了想,便装进自己兜里。而后,他走到门口,对着驾驶台扣动扳机。
哒哒哒!子弹噼里啪啦的钉在操作台上面,看到一些按钮已经被打坏,他这才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