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川听了这话眉头又锁了起来,刚才微妙的同情消失殆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就算把你打残了,也是你坏事做尽了的报应。”
见到陆夜川,陆添译才逐渐神思清明,他面色不善地走过去把余舒宛给扶了起来:“差不多就得了,这里是我家,你们也别欺人太甚了。”
陆夜川下意识地嘲讽他:“我可以让非非差不多得了,但你这未婚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天两头闹出人命往我老婆身上泼脏水,真以为我查不到证据?”
陆添译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疲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管好她,别再被我发现她有什么小动作,不然不管是她,还是你,我都不会放过。”
陆夜川说完想要搂住秦非非带她离开,但秦非非拍了他一下,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贺西小心翼翼地跟着问陆夜川:“陆少,你哥他们会不会报警啊?”
“不会,他不敢。”
等他们一行人摔门离开,余舒宛撤离抓狂了,她把家里能砸的便宜货都给砸了,不顾一身狼藉对着陆添译狂吼:“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你一句狠话都没说,就这么放过她了?陆添译你是不是个男人,就这么怕你那个弟弟,他们夫妻都这么欺负我了对你来说也无所谓是吗。我告诉你,现在是你爸还没死呢他都敢这么绝,万一哪天你爸死了,你跟你妈就等着被扫地街头吧!”
“哦不对,我说错了,你可不会被扫地接头,你可以找你亲爸,不过你亲爸胆子看起来可不大,应该不敢承认你们的父子关系吧,真要承认了,陆夜川会不会弄死你?”
“你这个没用的懦夫!”
陆添译转了个身一把拎起她,双手掐住了余舒宛的脖子,他一贯斯文温和的脸上肌肉不停地抽动,竟看起来无比凶邪。
余舒宛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心想他该不会真的要杀了自己吧。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死了,你跟你妈也别好过。”
是了,她说过的,她留了一手底牌。
陆添译原本青筋暴起的双手松动了下来,余舒宛趁机推开了他。她不敢再说什么来刺激他了,万一他真的不管不顾地杀了她,就算底牌暴露也没命等后续了。
余舒宛冲进卫生间去的洗干净满脸的污秽,一边洗脸一边看着镜子里肿起来的脸,满眼都是冰冷。
“秦非非,我一定要你不得安生!”
秦非非开的车已经被陆夜川带来的司机给开走了,陆夜川还顺便让人把杜颜给送回去。
现在疾驰的这辆车是他自己在开,贺西说秦非非的行李箱在他家里,陆夜川冷冷地警告了他一眼,表示要陪她去拿箱子。
通过后视镜,陆夜川注意到后座的女人神色倦怠,安静又消沉地看着窗外,一路都没怎么说过话,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精神。
贺西还在副驾驶,陆夜川不想说太多关于外公和原庭的事情,只好换了个话题问秦非非:“你去找余舒宛,提前告诉她了吗?”
秦非非没说话,贺西忍不住替她回答:“肯定不能提前说的,她就是想找人发泄一通。而且凭着他们的关系,余舒宛也不想让她进门的。”
“那你怎么进的电梯?那个私人电梯,有密码。”
“陆少你有所不知,那个公寓以前是江思薇的住处,非非跟她关系好,自然知道。”
陆夜川不是喜欢深究的人,但是秦非非一直不说话,让他忍不住一直提问来勾起她的注意力:“可你作为经纪人都不知道江思薇的密码,她怎么知道的?”
“之前江思薇也跟我说过,不过我记性不太好就忘了。”贺西脑门都快出汗了,心想小祖宗可不能一时意气开罪这位少爷,真的闹得不合惹他生气了,可比得罪余舒宛要麻烦多了。
“那……”
陆夜川刚要再问,秦非非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陆少怎么这么多问题,心里藏着十万个为什么吗?”
“谁让你来找我的,我不想看到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今天跟你说了吧我讨厌你,你听不懂我说话?”
贺西紧张地拉住了安全带,心道求求你别讲话了。
秦非非这语气特别冲,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他原本以为按照陆夜川这种一个眼神都能吓死人的冰山性格肯定要动怒,谁知陆夜川什么都没说,之前紧绷的面部线条还有稍许的放松。
这?贺西想,他是看错了吧。
谁知陆夜川不仅不生气,还腾出一只手开了音响,很快顶配订制的高级音响里就放出了轻快的钢琴曲,贺西的余光还看到陆夜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跟着旋律轻轻动了动。
被骂了都不生气?活见鬼了。
看到他这种散漫的态度秦非非更生气了,凭什么他毫无波澜让她一个人受煎熬,她才不要跟他回家!
车停在了贺西小区的地下车库,陆夜川本来要跟他们一起上去,但秦非非冷淡地呛了他一句:“怎么,你也要上去,人贺西可是个gay,你上去看人房子合适吗?”
贺西疑惑地看着她,没啥不合适吧?
不过陆夜川不太了解gay的生活习惯,心想难道有一些直男看不得的隐私物品?那的确贸然上去不大好。
“我在车库等你。”
秦非非上了楼合上箱子就要走,临走前顺便白了贺西一眼,他忙举手做投降状:“真不是我告密了,他打给我找你,我能不说吗,再说就算我瞒着,你车上有定位,他还是能找到你。”
见她要出门,贺西又苦口婆心地劝:“别跟你老公闹别扭了,我最近观察发现他对你还真不错,比过去在乎你了,这是好现象,这种顶级豪门老公可遇不可求的……”
秦非非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不过她没有如陆夜川和贺西所料地上车,而是电梯直接按了一楼下去了,压根没打算跟陆夜川回家。
她托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准备开个酒店睡觉,但心里不太踏实,按照陆夜川的手腕想从酒店里找到她易如反掌。
可她这一世的朋友实在有限,她正准备找叶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替她订个房间,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常联系,但也算是朋友的人打了过来,林妙音。
“喂,妙音姐,有事吗?”
“非非,我是最近看到网上各种关于你的消息实在太担心了,忍不住打个电话过来关心你。那个命案算是解决了吧,没人再找你麻烦了吧?”
秦非非对林妙音的感觉一向不错,她有点心酸地笑了笑:“是啊,解决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