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相信，陆夜川还是挑了下眉，决定不质疑这个说辞。
他问的是另一件事：“周园喜欢同性，你为什么会看出来。”
“说难也不难，你知道的，我比较喜欢捣鼓心理学，尤其喜欢捣鼓人的行为映射。最开始怀疑，是我发现周园的目光落点最多的地方是穆霆之跟你的身体。准确来说，他很喜欢看你们的某个部位和喉结……”
“不会吧？”陆夜川露出嫌弃的表情，秦非非耸了耸肩：“他也许自己都没发现，但是我看人比较仔细。尤其是今天穆霆之那条裤子我真的是服了，就很紧身你懂吧？”
“我懂你个头。”陆夜川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脸：“你也盯着穆霆之裤子看了，胆子挺大啊，老公在边上你还敢做叮当猫？”
秦非非囧了囧，这什么鬼比喻啊。
“别打岔好不好，我正说到知识点！”秦非非不满地撇撇嘴：“起初我没有太敏感，但是他说到前女友那里，非常地胸有成竹，他当时身体后仰，腿都翘起来了，那是绝对自信的姿态。这就不太对劲了，你想想啊，就拿你来说，就算分手了，我现在要把你前女友都找过来严刑逼供，你会那么放松得意吗？”
“我没有前女友。”陆夜川很不合时宜地补充了一句，秦非非更不合时宜地成功被他给带偏了：“真的假的啊，那岂不是遇到我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处男？我的天，真便宜我了。”
“什么叫我还是个小处男？你跟我不是第一次？”这就不对了吧，他们做的时候明明她就是第一次。
“没有没有，你就是我的唯一，么么。”秦非非立即补救式地在他锁骨上亲了一口，陆夜川这才放过她。
“周园在当下的反应非常诡异，与其说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倒不如说他在沾沾自喜自己导演了成功的骗局，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他的前女友们都是他的利用工具，为他的性取向作掩护。”
陆夜川眼底露出毫不掩饰地赞许：“所以你才会想到脱衣服来试探他的反应，并且夸了我跟穆霆之的身材，是想进一步观察他的表情做出判断。”
“不错，他对我真的毫无兴趣。可是对你们他还是有动容的……这并不是说周园很滥情多情，而是一种性别的吸引原理，跟当事人本身的感情状态无关，这只能说明当事人比较容易被哪种性别的人吸引罢了。”
“可以啊你，我记得你不是学心理学的，竟然能了解地这么专业，看来我是小瞧了你。”
秦非非嘿嘿一笑：“我这还是小意思，要是贺西在这里就更好了，他可是自称有鉴gay天眼的人，对方是什么喜好，可能他说几句话就能猜到了。”
“真的假的？”
“真的呀，别说性取向了，对方是直是弯是零是一甚至是双他都能感觉出来，比如你，他就说你直的不能再直了。但穆霆之还有点双的潜质，不过可能性不大，真要是弯了那简直就是他们圈的天菜。”
……
天菜穆霆之并不知道自己在言语上被人双了，他的手下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准确找到了目标，并像他保证这次的过程绝对谨慎，不会留下痕迹。
毕竟谁都不能提前预料到会有人来劫走自己，齐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已经被带到了更隐蔽的去处。
秦非非微微一笑，甚至亲自替周园开了门：“周律，你现在自由了，我想你应该很着急去确认男友的去向吧，要不要让司机送送你啊？”
周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为了防止他们设计圈套，他谨慎地没有立刻打电话，更没有立刻去找人。
等回到律所确定无人窥探到当下的画面，他才用另一张卡疯狂地打齐砚的电话，可是始终有一个冰冷的女声提醒她无法接通，周园开始觉得自己心态崩了，他反复喃语：“接电话，接电话啊！”
无人回应。
周园一下子把桌上的文档全部都掀翻在地，压抑着吼了出来。怎么可能，那个秦非非怎么可能一下子锁定到齐砚。
虽说他跟齐砚地相处还算频繁，但绝对不是最密切的人，每周不过数次的会面，甚至日常的联络还是用无法追踪的号码。
漫长的电话轰炸终于让周园坐不住了，他拦了辆车直奔齐砚租赁的公寓里，一边用力敲门一边按门铃，手面都拍疼了才相信他真的不在家。
打到医院里，值班的工作人员轻柔地回复他：“齐医生几个小时前就下班了。”
周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会为了齐砚向我们妥协吗？”穆霆之现在对秦非非的心理分析法充满了好奇，这会儿她说什么他都信。
“这就要看他的定力了。”秦非非回忆了一下之前周园的反应，在她说出同性朋友的时候，周园的脸色剧变，显然受到了冲击。
种种迹象看来，齐砚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齐砚在哪里，我想见见他。”秦非非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到了地方，穆霆之告诉她人就关在套房里，他和陆夜川本想跟着秦非非一并进去，但是她拦住了：“我要一个人见他。”
齐砚没想到自己被绑过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个美艳的女人，他甚至觉得眼熟，似乎在某个电视节目上看过这张脸。
“你是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相较于周园起初的从容，齐砚显得很慌，秦非非仔细地注视着这张脸，男人的五官白白净净，清秀中带了几分阴柔，就面向来看，他本该属于性格温柔的那一类人。
秦非非紧紧地握住拳头，忍住杀人的冲动施施然坐下：“你认识周园吗？”
听到周园的名字，齐砚愣了一下，下一秒神色警惕了起来：“你是因为周园找上我？”
“根据调查，你父母双全，出生于小康家庭，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毕业后顺利进入沪都最大的综合医院，你有极其平顺的人生，我很奇怪，你究竟是怎么跟周园那种人搅和到一起的？”
齐砚迷茫地看着他，像是不清楚所有的事情：“他是哪种人？”
“他参与犯罪，杀人的那种，你知道的吧。”
“不可能。”齐砚矢口否认：“绝不可能，周园自己就是律师，不会知法犯法！”
如果不是她认得这双眼睛，几乎就要误以为他没说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