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秦非非洗过最漫长的热水澡,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眼睛里蒙着迷离的一层,也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陆夜川走远一步她就站不住了,他只得用浴巾将她包裹起来整个放在床上。
时间已经很晚,他刚准备熄灯睡觉,秦非非却哎呦了起来。
“怎么了?”
“腿腿腿,老公我腿抽筋了。”
他只得坐在床尾去查看她的情况:“哪条?”
“还能哪条,刚刚我左腿一直垫脚站着,绷成那个样子!”
陆夜川象征性地替她揉了揉,疼的秦非非一下子坐直了:“轻点,你轻点!”
他掰了掰她左脚的几根脚趾,揉了好一会儿,总算将扭起来的那根筋跟拉直了,秦非非疼的汗都下来了,这才缓过劲儿,委屈地握住拳头在他胸前锤了两下:“都怪你!”
陆夜川睇了她一眼:“活该。”
她的脚还被他握着,陆夜川勾了下嘴唇,指甲在她的脚心挠了挠,秦非非果然受不了:“松开,别弄。”
“说,你爱我还是爱苏柏?”
“爱你啊!”她喊起来:“我只把他当偶像,没有非分之想的。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嫁给你的女人怎么可能眼里装得下别人,说出去鬼都不信。”
“你最好是,再让我发现你抱其他男人,我就剁掉你这双不安分的手。”
陆夜川说完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总算放开了她,随即坐在了她的小腿上,屈尊降贵似的地给了她一个漫长的吻。
即使这一夜睡得格外疲倦,秦非非第二天醒来还没忘记关注苏柏粉丝那件事情的进度,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会给他带来多少影响。
正翻着网页,陆夜川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摸索着看了一眼电话,原本慵懒的双眼瞬时变得清明了。
“喂,王叔叔。”
陆夜川安静地听那边的人说话,不知为何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视线渐渐落在秦非非的身上,看得她也跟着紧张了。
“好,我知道了,劳您关心了。”
等他挂上电话,她连忙问:“怎么了,是谁打来的。”
“之前市警察局的那位局长,你还记得吗?”
秦非非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人家特意一大早打来电话不是好事,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陆夜川说:“他说警察解锁了刘家茂的手机,得知在她临死前,有人以你粉丝的名义给苏柏那个自杀的刘家茂发了恐吓信息,对方不知从哪里找到她的电话,说了很难听地话来斥责刘家茂之前的行为。而且信息中不乏恐吓的内容,连警方看完都觉得毛骨悚然。”
王局跟苏柏家里也认识,对这件事情比较关注,现在听说又跟陆夜川的老婆扯上了关系,便第一时间告诉他了。
“怎么会这样?”秦非非深喘了两口,如果这是真的,事情一下子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走去。
不是因为极端的追星行为自杀的话,则意味着又死了一个人,跟她有关……
秦非非握在手里的手机这会儿开始疯狂震动,贺西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闪耀着,陆夜川见她神态迟疑,心里突然有些不忍,拿过她的手机替她接了:“喂。”
“陆少?非非呢?”
“她在我边上。”陆夜川安抚似的在她的手面上拍了拍:“恐吓短信的事情我知道了,已经有人爆出去了吗?”
“是的,现在全网都在传,我联系了一家顶级的公关公司在商量对策,只是目前的舆论很不利。”
秦非非无奈地挠了挠头发,陆夜川不想让她听到,起身到窗边去说话:“你想办法让所有营销的账号先闭嘴,我让我助理跟你联系,所有费用我出。”
这通电话还没打完,工作室的人突然看到了另一条消息,心态都快崩了:“贺总,之前拍《背光》的那个郝群又出来搞事情了,他直播说当时质疑非非姐跟叶离的事情之后,不断收到骚扰电话和恐吓信息,还有人跟踪过他上下班,害得他不得不搬家。”
“啊贺总……”
贺西脑袋都要炸了,没好气地呛了一句:“还有什么坏消息请你一次性告诉我,别断断续续地挤出来我心脏都疼了。”
“有人开始扒非非姐的身世了,都在说她妈品性恶劣,舅舅还挪用公款什么的,说的好难听啊。”
边上另有人补充:“苏老师的大粉又开始联名抵制非非了,他们大概是想把苏老师从整件事情里摘出来,现在统一了口径说是非非逼死了她们的朋友。”
陆夜川在这头听得越发不悦,什么叫“又出来搞事情”,“又抵制”,她在外面到底经历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偏偏从来不主动跟他说。
他闷声挂了电话,打给了许隽:“你跟贺西工作室联系一下,公关,律师,甚至保卫等所有他们有需要的方面必须安排好,务必把网上关于秦非非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许隽吃瓜向来后知后觉,经陆夜川这么一说才惊醒过来肯定是秦非非出事了,连忙应下来。
等安排好,陆夜川看到秦非非一动不动地坐着,以为她吓坏了,手掌在她的头发上揉了几下:“别害怕了,你老公有的是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她轻轻拉住他的手:“我不是害怕啦,是在琢磨这里面的曲折关系。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有人在苏柏的粉丝群体中煽动,并且爆出来我的身世……被苏柏发现之后发了律师函警告,第二天其中一个粉丝被发现疑似自杀……到现在又牵扯到我身上了。”
秦非非无意识地捏着陆夜川的手腕,越握越紧,越想越笃定:“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有人在针对我,现在那个郝群旧事重提还装作被人恐吓,更是给公众造成一种误导,即跟我作对的人下场会很惨。这他娘的是准备把我妖魔化成黑社会啊!”
陆夜川本来还担心她吓懵了,这么一看她精神的很,还活动了几下关节大有干一场的冲动。
“你要干嘛?”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谁知道这样下去,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我自己。”
陆夜川听到她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心里一跳,莫名就有些心慌,他不满地训她:“别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我陆夜川的女人谁敢动?”
秦非非倒在他的胸口,顺手在他的腹肌上摸了几下,大概是最近的意外太多了,让她有点丧:“老公,如果哪天我不幸嗝屁了,你能不能等两年再续弦啊。”
“一死去就被人忘记的感觉好糟糕啊,你看江思薇就很惨,坟头草还没长高呢陆添译就跟余舒宛成双入对了,我不想像她那样可怜。”
陆夜川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冷嗤一声:“我才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还有,你的命长的很,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的。真出什么意外,那也只有一种情况。”
秦非非迷惑地看着他,就听到陆夜川在自己耳边撕咬着,轻轻吐出几个字:“就是在床上被我给XXX。”
她哎呀了一声,忍不住在他的大腿上用力捏了一下:“要死啦,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