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添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件东西是我跟她之间的回忆,就算你是她朋友,也不过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利毁掉它?”
他的声音不小,所以陆夜川也听到了,不免皱了皱眉头,原来刚才秦非非说的秘密和故人,是指江思薇?
“因为没有必要留下来啊。你都已经找了新欢,还要跟旧爱的回忆干嘛,大哥不觉得留着特别矫情,特别……脏吗?”她眼角眉梢皆是嘲讽:“大哥若是喜欢,带爱人再存一个新的就是了。”
他显然不想轻易算了:“编号和密码,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江思薇还在世的时候告诉我的,你们一起来的那天,她跟我说过,还顺便告诉了我编号和密码,有问题吗?”
“秦非非,我念在你是我的弟妹,不想跟你撕破脸。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抹黑我跟江思薇之间的关系,我真的很不高兴,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插手不相干的事情。”
秦非非冷冷一笑,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从来没有不相干一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今天毁了玉牌,是昨夜江思薇给我托梦了。”
陆添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她上前一步,靠的更近,好叫陆添译听个清楚:“大哥,在梦里她告诉我,让我一定要这么做,留着那个玉牌,她觉得恶心,想吐。那是她的耻辱,只要在这世上一天,就好像提醒着她,曾经的江思薇有多傻多天真。”
见陆添译脸色刷白,秦非非故作不解地问:“大哥,我对梦不太了解,只知道听她的话照做了。可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啊,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吗?为什么她那么恨你,即便死了,也不想放过你,你能替我解解这梦的意思吗?”
“住口!”陆添译警告地瞪着她,双手用力握成拳头,显然怒到了极点。
陆夜川眼看他们的气氛不对,大步走了过来,秦非非瞬时作害怕状躲到他的身后:“老公,我好怕啊,大哥不会是想打我吧?”
“他不敢。”陆夜川面无表情地望着陆添译,像秦非非一样露出讽刺的神情:“我看非非也没说错,未婚妻一死就跟别人好上的人,何必装出一份深情的模样?带着跟前妻神似的女人来悼念前妻,还瞒着家里的另外一个未婚妻,骚还是大哥骚啊。”
陆添译不欲跟陆夜川正面叫嚣,目光在秦非非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但秦非非攀在陆夜川的肩头,眼神又傲慢又冷漠,终究逼得陆添译转身就走。
汪辰柒对着秦非非耸了耸肩,也立即跟上了。
秦非非顺势揉了揉陆夜川的肩膀,狗腿地说:“老公你刚才怼他的时候超帅的,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渣男就是不能客气,给你笔芯。”
陆夜川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我发现,你对江思薇的事情好像总是特别的在意,这是为什么?”
她的动作微顿,不服气地说:“我对所有朋友的事情都很上心啊,毕竟我一贯热心肠。”
陆夜川对这种回答不置可否,不知是不是他敏感,总觉得秦非非跟江思薇的关系特殊,并不是一般的朋友。
但她不愿意说,他才懒得问,爱咋咋地。
回酒店之后秦非非去洗个澡,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震动了几下,陆夜川在看美股,听到声音也没在意。
发消息的人是林妙音,她在合住的房间里捡到了秦非非忘记拿的一瓶精华液的小样,担心她晚上要用,就想着给她送过去。
发了几条消息没人回复,她又打了个电话,陆夜川抬了下头,没替秦非非接。
林妙音想到秦非非说过的房间号是623,就拨通了这号码的内线,谁知接的却是一个男人,还是外国人。
她有些诧异,小心地用英文问:“请问秦非非在吗?”
对方回复不认识这个人,林妙音皱了皱眉头,心中起了疑惑。
难道是秦非非记错了房间号告诉她错了,但是真的会有人记错这种,还是说她没有说实话?
不知为何,林妙音脑子里闪过第一天看到的秦非非脖子上的红印,心中有一丝怪异。虽然当时她的反应很平淡,可林妙音是结过婚的人,总觉得那个痕迹很像吻痕。
凭着女人精准的第六感,她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忍不住去了服务台,请服务生帮忙查一下跟她同寝的女客人是否登记过其他房间。
服务台看到她们有过同住一间房的登机信息,不做他想就开始查询,但很快摇着头担心地问:“秦小姐并没有其他信息房间的入住信息,难道她失踪了吗?”
“没有,没有失踪。”
等林妙音回到房里,秦非非也已经洗完澡了。
陆夜川提醒她:“你手机响过。”
她给林妙音回了过去:“妙音姐,我刚才在洗澡,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的小瓶精华落在我这里了,我想给你送过去,你在哪个房间?”
“哦哦,我下去拿就行了,你等我啊。”
陆夜川看了眼她满脸的面膜:“你这玩意儿不洗干净下去,电梯里会吓死人吧。”
好几百一次的清洁面膜,秦非非十分肉痛,可是如果告诉林妙音不下去,对方说不定会主动递上来,那就说不清楚了。
陆夜川见她还要换衣服,摇了摇头,给苏柏打了通电话:“帮个忙,你去找林妙音拿一下秦非非的那个什么精华,她现在不方便下去。”
“谁做床上运动呢,她是因为敷面膜不方便好吧。”
秦非非都无语了,那边还没挂断她就直嚷嚷:“你这么晚了使唤苏大哥干嘛,你有没有心,万一打扰他睡觉怎么办!”
苏柏好笑地挂了,替她去找林妙音,林妙音发现来人是他的时候惊呆了:“你,你怎么帮非非拿。”
“她在敷面膜,不太方便。”苏柏想,他可没说错,这是陆夜川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