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正早上起的很早,春闺之事在他的筹备下已经全部完成了,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人生巅峰,再也美妙不过了。
每天走在路上,被人指出来,听到有人说这就是春闺出题官何居正,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若是有考生识趣,虽然不能交流,但是点头表示尊敬,那才是舒爽。
同僚见了他,谁还敢说他是墙头草,那就是不想自己的后辈在此次科举中出人头地,一个个对他经纬有加,所以何居正恨不得是个人都知道他是吏部尚书何居正。
每次春闺的出题官,那个不是被关在吏部,春闺不结束,想见人,抱歉,那是不可能的。而他何居正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该干嘛干嘛。
这是为什么,是殿下对他的信任,知道他何居正刚正清廉,是不会干出舞弊春闺的事,那他自然也不能辜负殿下的期望。
何居正拿出钥匙,打开床头的木匣,看了一边试题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舒了一口气,满意的合上木匣,哼着小曲上朝去了。
何居正离开不久,就有下人打扮模样的女子偷偷摸摸走到何居正房间,确定不会有人以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熟练的拿出工具,打开木匣,拿出春闺试题,看了起来。
看的差不多,也记下了大概,又把试题放回木匣,退了出去,出了何府,挤入人群之中不见了。
早朝很快就结束了,这几天秦国没有什么大事,简单的提了几句春闺之后,在秦帝的主持下,四皇子萧昭入主刑部。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毕竟前不久三位皇子各自得了一部,这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到刑部尚书眉开眼笑的样子,何居正心里鄙视:“不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吗?至于这么高兴吗?就他能和自己比吗?”
他何居正是谁,北武侯放手自己全权处理吏部事务,主持春闺一切事宜,他刑部尚书能干什么,没看兵部尚书早朝都不带说话的,全部让二皇子说完了。说白了,就是被架空了,刑部尚书那家伙能好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想着,何居正心里火热,生我者父母,信我这殿下啊。
下了朝何居正直接回府了,后天就是春闺,殿下不在意,他不能给殿下添麻烦,有些不必要的误会能避就避,有些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身在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何居正回府的第一件是就是去看春闺试题,当何居正打开木匣的时候,就知道有人动了试题。
所有的试题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试题的第三页是倒这放的,现在所有的试题都是顺着的。
何居正不动声色的放好试题,走出卧室,走到书房,从书架上捣鼓捣鼓,把什么东西拿出来,放在怀里,去找萧凉去了。
萧凉的府邸已经建成了,但是离大狱寺有不少的距离,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大狱寺,已经不知道被陈淑妃埋怨过多少次了。
听到何居正找自己,萧凉心里笑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要找何居正说说事,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带他到大狱寺大牢见我,顺便处理一下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萧凉嘴上轻描淡写,但是话里话外的杀气不减。
何居被带到大狱寺大牢的时候,心里发怵,殿下只是暂时借助大狱寺,怎么会出现在大牢重地之中。
“殿下让他进去。”守在密室外的君侯说道,这君侯也是前不久依附萧凉的,这几天下来,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对大狱寺的手段,尤其是韩致的手段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何居正进入密室的时候,这里正在逼供,刑架上有七个人被打的遍体凌伤,血肉模糊,已经晕死过去。
“何大人,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萧凉挥挥手,让狱卒停下手上的动作,示意不要打扰他说话。
“殿下,这是?”何居正好奇的问道,殿下看样子在大狱寺混的不错,都可以使唤其他人了。
“哦,你看左边的那三个人,勾结外人,意图泄露大狱寺机密,按罪当诛。右边的四个人意图叛逃,也是要杀的。”萧凉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初的君侯、王侯有人假装依附,后来出逃,被人发现,被大狱寺的强者抓了回来。
而萧凉借春闺之名,久待大狱寺,也让有些人狐疑不定,就派人接触大狱寺之人,交谈情况。结果被桓骑发现,抓了回来,外面的人立刻服毒自尽,这会大狱寺众人真在逼供。
“大人,这是大狱寺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何居正小声的提醒萧凉。
“何大人,这话怎么说?我奉皇命,执掌大狱寺,破坏我的规矩,我不该过问吗?”萧凉严肃的说道。
“大人不是入主我吏部吗?”何居正傻眼了,头脑成了一片浆糊,惊呼道。
“何大人误会了吧。本侯从未说过入主吏部,都是别人的猜想。”萧凉很满意何居正的表情。
“那春闺?”
“此事是我想父皇提的,是为了替北武郡选拔人才,至于人选吗,我对朝中大臣不熟悉,刚好你是吏部最清楚春闺的人,所以就选你了。”萧凉解释道。
一盆凉水从头灌到脚低,何居正心里发寒,感情自己是想多了。
“殿下,你可害苦我了。”何居正真的想苦,这几天得罪了不少人,甚至是太子的人,以后自己可怎么办啊。
“何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本侯除了春闺,没有什么安排何大人去办吧。”萧凉否认何居正的说发,进一步在他心里施加压力。
何居正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了,回头是不可能的。即便有回头的机会,他相信以眼前这位的秉性,也不会给自己下船的机会。
“下官糊涂了,殿下入主吏部,执掌大狱寺,恭贺殿下!”何居正努力做出一个笑脸,但是比哭还难看。
“何大人,这是站队了?”萧凉似笑非笑的说道。
“下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何居正也看开了,即便萧凉没有入主吏部,他站在萧凉这边,和以前就没有什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