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并不清楚太子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东西。
此时的萧凉真舒适的泡在浴池里,一动不动,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身体上。
旁边的宫女眼里,此刻的萧凉安静的坐着,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思考这些什么,但是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孤独严肃的感觉,眉目刚毅,不是特别帅气的面庞越看越有味道,那是属于男人可有的魅力。
只是萧凉身上狰狞的伤痕破坏了这种美好,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怜悯。
是怎么样的少年才会经历如此坎坷的成长,成为一个不在幼稚的男儿。
许久萧凉终于泡完了澡,穿好衣服,对着身边宫女说道:
“看到的烂到眼睛里,不该说的别乱说。”
之所以警告这些宫女,无非是怕她们把看到的伤痕告诉陈淑妃,让她再一次伤心。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萧凉不想让她在乎的人再为他担心落泪,这是作为儿子的孝道。
“接下来,好戏要开始了,让他们先斗一斗吧,水浑了,就可以摸鱼了。”
萧凉自言自语,看着天上的月亮进入乌云,光辉不见,就没有心思赏月了,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本该暗流涌动的朝会,变的风平浪静,在秦帝高层心照不宣之下,太子平稳的得到户部,二皇子有惊无险的入主兵部,萧凉主持春闺大考,被所有人默契的认为执掌吏部,殊不知他得到是大狱寺这一衙门。
萧凉自然不会说破,造成这样的假象,他也乐于看到,毕竟只要他不承认,秦帝没有明确表示,用吏部拿捏太子和二皇子也未尝不可。萧凉心里说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卑鄙,转而摇摇头,借力打力这种事怎么能加卑鄙了。
朝会结束以后,萧凉出门时碰到了碰到了吏部尚书何何居正。
“北武侯,以后吏部可就要多多仰仗殿下了。”
又是一个被这假象弄迷糊的可怜人。
“好说。大人给我说说春闺大考的具体事宜吧。”萧凉选择直入主题,言多必失,他入主吏部的事能瞒多久就多久,只要他没有亲口说过,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何居正本来打算好好套套交情,谁知道这位殿下这么直接。不过联想到萧凉以前算是带过兵的,就没有在意,看来以后有许多地方要教三皇子了,否则这个态度在官场上可是吃不开的。
何居正于是就事无巨细的把所有春闺大考的流程告诉了萧凉,最后说道:“殿下放心,我们会协助殿下办成这件大事,绝对不会出现徇私舞弊的事情。”
这算是投名状,自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大家面子上都要过的去。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举办春闺大考,何大人不介意带我去看看考试的地方吧?”
“春闺大考每年都会在在吏部举行,在吏部有专门的场所就是为了春闺大考举行而准备的。殿下不如随臣一起去吏部看看,也好有了了解。”
何居正说道,每年的春闺是吏部最有排面的事,又不少人见了吏部官员就像是见了亲人一样,嘘寒问暖,不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后辈也金榜题名吗。
科举在秦国并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好的出路。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一踏入宗师之镜,化蛇成龙。
秦国不少文官都有宗师级别的实力,之所以在官场一是因为秦国的战场太过残酷,即便是宗师也有陨落的危险,而是宗师级别在真正强大的修行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还不如手握实权,过得未必没有王侯级别的强者差,比如左相裴昱,右相宋孤山的地位一点不比王侯级别差,甚至是和王者平起平坐。
“那就有劳何尚书了,少年带路吧。”
两人并排走着,一边聊着关于秦国春闺的具体事宜。
“殿下什么时候去吏部看看?”何居正不知道萧凉自己和吏部持有什么样的态度,试探萧凉的底线。
“父皇对大人很信任,我自然很放心。”
萧凉打着哈哈,用秦帝萧铭之的名头糊弄过去。吏部不归他管,是秦帝萧铭之的地盘,秦帝满意,谁敢说不满意。
可是听在何居正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北武候这是要把整个吏部还是交给自己啊。那他以后岂不是比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还要权力大一点,毕竟自己可没有皇子的限制,想干什么干什么,出了事还有北武侯顶着,美滋滋啊。
“殿下放心,臣一定鞠躬尽瘁,不负陛下和殿下的期望。”
这个时候不表忠心,难道等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吗?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吏部,在何居正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吏部的科举之地。
萧凉皱了皱眉,他在北境不知道科举的情况,看到吏部只有一排排茅草屋,大概一百间左右,除了遮风挡雨,真的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有些寒酸呐。”萧凉说道。
“那也没有办法,十年苦读,就看一次春闺。十年的苦都受了,谁还在乎这点委屈。”何居正不在意的说道。
秦国朝野那个重臣不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不也是在这茅草屋里面走出来,然后走进秦国朝野。右相宋孤山手无缚鸡之力,同样在这茅草屋一鸣惊人,直达圣心,一路平步青云,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都不敢说他能压宋孤山一头。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何居正说道。
萧凉没有接下话题,说道:“到里面去看看吧。”
茅草屋里面是用茅草隔开,前后左右除了一道门能看见外面都被裹得严严实实。里面除了一张书桌什么都没有。
看到萧凉不解的模样,何居正解释道:“学子应试,都会自带笔墨蜡烛和吃食还有马桶。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
“马桶?”
“可不是,春闺要持续三天,吃喝拉撒都在这茅草屋里,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谁还不用如厕?出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只能委屈他们了。”
萧凉无言以对,就向里面走去,走到最后一间茅草屋时,那阵势是个人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