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大狱寺!”
掷地有声的回答,让秦帝意外了。大狱寺是不属于六部之间的势力,更多时候是处理一些地方上不能处理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江湖私斗。
当然更多是制衡修行者,以及处理秦国不在明面上的阴暗事。
对于朝廷不可或缺,但是对皇子来说,就是如同鸡肋一样,没有太多的作用。
“你确定?”秦帝萧铭之再一次问道。显然对萧凉的选择不太满意。
“确定,不过有个条件。”萧凉轻松的说道,没有任何的心里压力,就像是一场交易。
“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秦帝并没有答应萧凉,而是锐利的盯着萧凉。让萧凉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父皇可以听听。”
萧凉表面笃定说道,其实心里不猜不准秦帝萧铭之的想法。
“说。”
简短有力,秦帝同意了。
“我要主持春闺大考。”
萧凉说出了最终的目的。北武郡要复苏,人才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刚好可以趁这次春闺大考挑选有识之才。
“这是吏部的事。不在大狱寺的职权范围之内。”
“父皇点头,越俎代庖,未尝不可。”
秦帝萧铭之满意的看着萧凉,自信沉稳,有大将之风,不愧是他的儿子。
“我同意了,不过科举舞弊,不在少数,你有把握做到十全十美吗?”这是要求,也是科举目的,若果萧凉办不好这点,那么他也没有资格主持春闺大考。
“春闺选拔的人才,并不多,真正展露头角的也就那么一两人,其他人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萧凉自然没有立下军令状,而是说出了科举的真正目的。
择其优者而仕,择其劣者而用。这就是萧凉的科举观点,人总会有他们的优点,怎么用才是最重要的。
秦帝若有所思,对萧凉的观点有一点点认同,有些地方却不认同。
“说说为什么远择大狱寺而不是吏部,吏部不是可以直接参与春闺大考吗?现在夺权,可就得罪吏部了。”
秦帝萧铭之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萧凉不想其他儿子,有点超出自己掌控的样子。萧凉在北武郡的种种事迹,秦帝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不少,知道的越多,就越觉得这个儿子深不可测,不可以常理衡量。
“春闺大佬只是为了替北武郡远拔人才,没有其他目的。”
“只有这些?”秦帝萧铭之显然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
“所以大狱寺就是重中之中。”萧凉不紧不慢的说道。
“何出此言?”
“大狱寺有王者坐镇,必要时刻可以出动秦国巅峰战力。”萧凉说道:“修行者在江湖上实力不弱,若是可以化为己用,那么秦国的实力可就不是用军队可以衡量的了。”
“而且,文以身试法,侠以武犯禁。修行者和宗门的存在是对秦法最大的挑衅。”
萧凉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要大狱寺就是为了对付宗门和修行者。
萧凉说的阴阳顿挫,听得一边的秦帝萧铭之眼睛发亮。
宗门的确是秦国的内患,他想过解决宗门的问题,但是普通宗门还好,比如三大宗就不是秦帝可以轻易处理的问题,三大宗有皇者坐镇,秦帝有时候也有心无力。秦国可以压下三大宗,但是一旦撕破脸皮,秦国也要元气大伤。
“你有多少把握?”秦帝萧铭之很快从激动中冷静下来,三大宗毕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五成!”这是萧凉前些日子在北武郡了解了秦国宗门势力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要用到军队,并且父皇你要全力支持,不能让有些人坏了规矩。”
有些人指的自然是还没有会京的四皇子萧昭。他出身宗门,而宗门弟子对宗门的感情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就像有人出身世家,身在秦国,一定会为自己的家族着想一样。
“好,孤答应你,谁敢插手大狱寺之事,杀无赦!”
秦帝萧铭之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他不相信能在北蛮人的铁蹄之下立在城楼耸然不动的人会空口白牙。
“儿臣定然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刚才即便是春闺大考萧凉都不曾立下军令状,现在许下自己的诺言。
秦帝痛快的大笑一阵,门为的童贯听了,也暗中感叹,这三皇子尽然让陛下开怀大笑,看来以后的多多亲近才行。可是他不知道,已经有人向萧凉示好了。
秦帝大袖一挥,丢给萧凉一件东西,萧凉抓过来一看,是一面自己没有见过的令牌,通体黑色,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秦字,后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大秦黑令,天子所有,见此令如孤亲至。可以调动武侯祠守卫,也只有武侯祠守卫才认得这令牌,其他人知道都不知都。”秦帝简明的说了令牌的作用。
“我明白了。”
看来秦帝也不想把这件事弄的满城皆知,毕竟有些事是要放到黑暗中的。
秦帝心情这个时候似乎不错,背着手看着墙上的秦国地图。每一座城池,每一道河流都清晰可见。
“萧家十七代人的征伐,才建立了这秦国。我当初问太子,何为秦王?你知道太子是如何回答的?”
秦帝不经意的问道,想听听萧凉对太子的看法。
“儿臣没有听说这件事。”萧凉不明所以。
“外王内圣。”
“父皇心中的秦王又是怎么样的了。”
说话之前试试秦帝的口风总归是不会错的。
“有时候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秦王。”秦帝萧铭之唏嘘道,秦国无数人都在摸索这个道理,只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内王外圣是秦国昭文王提出来,而昭文王时期的秦国确实足够强大,但是秦帝总觉得这样的说法,更像是圣人。
“乱世之中岂能安家,儿臣认为秦歌所至,皆我秦土;秦剑所过,尽我秦民。”
萧凉一字一顿的说道,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在秦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