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牧在睡梦中被人弄醒，醒来一看，床那头周一名正不停的用脚绕自己腿。
一看李牧醒了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空床，李牧揉了揉眼睛一看。
果然，任凡床上只剩下一床被子，人并没有在床上。
顺着周一名指引望去，果然，阳台上有一道黑乎乎的背影。
看身形应该是任凡。
盯着任凡背影看了几十秒，发现任凡还是站那一动不动。
李牧开始着急了，梦游没关系，你可别想不开从那跳下去了。
虽说只是五楼，但从那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断腿。
就在李牧还在犹豫要不要从上去将任凡拉下来时，任凡动了。
任凡刹那之间回过头，顿时和床上探着一个脑袋的李牧四目相对。
李牧额头顿时有冷汗冒出。
他刚刚在任凡眼里看到了什么？
冷漠！
惊讶！
意外！
任凡白皙的俊脸在窗外夜光照耀下，有些面无血色。
李牧看着任凡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心里有些惶恐不安，这小子不会真的鬼上身了吧？
在李牧内心纠结之际，任凡先他一步开口了：“大晚上你不睡觉干嘛呢？”
说完又看见周一名在床上露出一个小脑袋，任凡有些好奇：“你俩这是打算组队翻墙出去通宵？”
李牧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带着些许疑问：“你能看见我？”
任凡爬上自己床扭头对李牧说：“多新鲜啊！这话你应该问孟岩，这小子是个近视眼，晚上摘了眼镜还真的不一定能够看见你。”
李牧问：“你每天半夜都立在阳台干什么？”
周一名在一边附和：“没错，今天是第三天了。”
任凡躺在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说：“前两天我听附近的保安大爷说，这段时间有小偷砸车窗偷东西，老子的是新车，怕给人砸了每天晚上特意停在楼下，想着每天晚上起来就能看见车心里比较放心。”
……
在李牧专辑发布第六天，酷狗平台沸腾了。
这天，刚好是李牧三张专辑首页推荐的第二天。
原本李牧专辑发布时间是周三，之前推荐位早就被占满了，徐豪和张昊答应李牧的首页推荐就被推迟到了下周。
这不，今天是首页推荐的第二天。
一大早，负责日常维护的技术员柳长生发现后台数据有些异常。
今天平台活跃量昨天的三倍，可是今天是周二啊？
又不是休息日，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流量波动。
他立马用公用电话打给自己的上司，酷狗运营总监胡平。
胡平刚到公司，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燕麦片倒在杯子里还没来得及接开水就听到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这谁呀？
大清早的就不让人消停！
在电话铃声响了六声之后胡平不情愿的接通了电话，他发誓如果要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电话的人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喂，谁啊？”
“胡总监您好，我是技术部的柳长生！”
柳长生？
胡平好像有些印象，去年总部评选年度优秀员工好像就有柳长生，自己还上台给他颁过奖。
“哦，是小柳啊！有什么事吗？”胡平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要说胡平最不愿意接到哪几个部门的电话，技术部一定是其中之一，毕竟技术部一但打电话，就意味着有可能威胁平台正常运营的事故发生。
“是这样的胡总监，今天早上我值班的时候发现数据波动有些异常，这才向你汇报。”
数据波动异常？
胡平听完内心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事可大可小，大一点可能是竞争对手在搞鬼，小一点可能又是某位歌手背后的经济公司开始搞鬼了，这种事一年少说都会发生好几次。
胡平对着电话说：“这样小柳，你先查看一下这些异常的流量最终都流向了哪里？最近是不是又有一线歌手发布专辑了，可能是粉丝自发的刷榜行为，要是情况不是太恶劣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粉丝刷榜，背后经济公司刷榜，这种行为在业界早就屡见不鲜了。
对于这种行为，官方也是任由其发展，毕竟刷榜归刷榜，粉丝该花的钱一分没少花，平台的抽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有谁会和红彤彤的毛爷爷过不去？
柳长生在电话里回答说：“那好，我先看看，等会给你回复。”
胡平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去饮水机接开水去了。
麦片的香气在办公室里散开，胡平一边满足的喝着燕麦，一边念叨：“现在的粉丝可真够疯狂的，为了偶像还真是不留余力。”
过了快半小时，胡平电话又响了。
“喂。”
“胡总监您好，通过后台数据追踪，查到了新增的巨大流量全部涌向了一个名叫壹仟的歌手，在一周前，这位歌手发布了三张新专辑，从昨天开始，平台给这位歌手开始首页推荐。应该是推荐起了效果！”柳长生在电话里说道。
壹仟？
胡平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印象又不是特别深。
过了有一会他才想起，前端时间有张专辑突然异军突起，直接冲上了销量榜第二的位置，歌手名字好像就是壹仟。
他们内部还悄悄的讨论过他。
但这位歌手自发布专辑之后就悄无声息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各种社交媒体也没有他的一点信息。
娱乐圈就是这样，火的快凉的也快，除了某几位影响力特别巨大的歌手，其他人哪怕消失了也很难激起一点浪花。
他还特意去听了这个歌手的专辑，词曲写的都很不错，风格也不单一，什么类型的都能驾驭。
先天条件很好，声音辨识度很高，就是技巧方面比起一些顶级歌手还是有些差距，感觉好像刚接触唱歌不久一样。
开始他还觉得有些惋惜，毕竟这种歌手是具有大火的潜质的。
音乐圈某种程度上和体育圈有些类似，身体条件会决定你的天花板有多高，这也是有些歌手无论怎么捧也捧不火的原因。
看着这么一颗歌坛新秀消失在公众视野当中，胡平本身是有些不舍的。
在圈子里的他知道，华夏想要出一个在国际上有一定影响力的歌手是有多不容易。
他问：“你是说这些异常的流量全部涌向了壹仟新发布的专辑？”
“没错。”
胡平在想，难道是壹仟背后的经济公司开始发力了？
壹仟的第一张专辑也有水军刷销量，这些都不是秘密。
在大量相同的ID，使用不同的账号购买专辑，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逃出后台大数据的火眼金睛。
但不管怎么刷，歌是好歌，销量也卖出超过20万张，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成绩。
胡平说：“可能是他背后的公司或者粉丝开始发力了，都是正常现象，只要不是特别恶劣，就当作没看见吧！他们有钱让他们刷就是了，咱们还能吃亏不成。”
电影圈有明星之间相互包场，音乐圈也有这种情况。
像好友专辑发布，一口气买个几百张的，对于一些明星来说就是毛毛雨。
粉丝也会跟在后面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但不管怎么说，平台又不会吃亏，你买的越多，平台抽的越多。
胡平临末随口补了一句：“这次波动的流量大概有多少？”
他原本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请水军？水军也得有个度吧！
大不了比上次多耍一倍的销量，十万张。
这也意味着背后团队得掏出一百万的真金白银砸进去，虽说这笔钱会有将近一半重新回到歌手手中，但也没人是傻子，没有利益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干？
谁料柳长生的回答差点让他从椅子上掉下去：“今天平台的活跃量大概是昨天的三倍吧！”
胡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啥？你刚刚说啥？”
柳长生在电话里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今天平台的活跃量是昨天的三倍？”
胡平用手扒拉着桌角，几乎是声嘶歇底的吼道：“三倍？那你TMD不早说，跟我扯半天犊子！”
柳长生觉得有些委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流量波动异常，你一幅无所谓的态度，还叫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平都快气疯了：“你管三倍的活跃量叫做波动？这TM是跳崖好吧，赶紧打电话，叫你们技术部的轮休人员回来上班，回不来的季度奖金没了。”
说完不等柳长生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胡平立马又拨通了总经理的电话，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运营总监能够决定的了。
一个小时后，总部会议室，柳长生推开了会议室的玻璃门。
他的岗位被轮休的同事暂时代替。
看的出来，在柳长生来之前，这些部门经理和大佬已经讨论过了。
胡平站了起来，对柳长生说：“来这，坐我旁边。”
胡平旁边有一个空位，看样子应该是特意给他留的。
柳长生环顾四周，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上两边各坐了一个大佬。
一个是酷G总裁范明，一个是公司CEO廖方志。
总裁倒还好说，毕竟在总部工作了七八年，还遇见过几次。
CEO廖方志除了几次重大仪式，柳长生就压根没见过他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