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都快疯了,他们是搞娱乐花边的,不是搞侦探推理的!
青木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县城,在渝市都不怎么起眼的那种。
要不是那首《青木》唱火了,鬼才会特意跑这里来。
前些日子,周烨将整个青木县城逛了一个大概,还真的就发现一点线索。
他找到了爱乐工作室在青木县的地下室,说来也是意外,本来他是没有注意到爱乐工作室那块破招牌的。
他也是走累了,碰巧看到工作室对面的按摩店,就想着进去放松放松。
几分钟后,周烨心满意足的出了按摩店门口。
一眼就看到对面破破烂烂的爱乐工作室招牌。
当即来了兴趣。
关于壹仟,总编通过简单推理得到两个有用的信息。
一自然是歌曲《青木》,他们在网上一查,居然真的有这个地名。
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壹仟现在住在青木,另一种是壹仟去过青木。
不管怎么样,总的去试一试,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另外一个有用的信息就是MV上面出现的爱乐工作室了,总编推断突破点就在这个爱乐工作室上面,只要找到爱乐工作室,就能找到歌手壹仟。
短暂狂喜之后周烨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确定大名鼎鼎专辑就是出自于这个昏暗的地下室当中?
不能吧!
由于已经离开了两三个月,爱乐工作室下楼阶梯处都长上了青苔,一脚踩上去都会忍不住打滑。
周烨是扶着扶手下去的,他扒拉在爱乐工作室门口的铁门上望了很久,除了阴深深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他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终于让他勉强看清工作室里的一些情况。
墙面有些受潮,不少地方开始发霉。
铁门上和接待大厅,蜘蛛网随处可见。
再加上昏暗的走廊不时吹来冷飕飕的寒气,周烨觉得,比起音乐工作室,可能鬼屋的名头更适合它。
看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周烨决定找一个周围人问问情况。
四周也没多少门面,紧挨着爱乐工作室招牌的是一家废品回收站,此时也是大门紧闭。
周烨猜想,可能老板下乡收废品去了。
迫于无奈,周烨只好再次进入按摩店打探情况。
按摩店的“技师”正半躺在在门口不远处的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女士香烟吞云吐雾,听到脚步声顿时站起身子准备接客。
看到周烨顿时有些意外,就连一向熟悉的假笑都僵在了脸上。
她心里有些纳闷:“虽然这人持久力不行,但恢复力还可以,跟个小伙子似的。”
周烨一看“技师”那放荡的表情就知道她会错了意,他说:“你知道对面的爱乐工作室怎么回事吗?”
“技师”一听原来不是加钟的,顿时变得意兴阑珊。
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重新坐到椅子上,说:“不怎么清楚,好像有些日子没开店了。”
周烨又问:“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技师”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回答说:“广告牌上不是有联系电话吗?”
周烨很无奈:“打过了,空号。”
“技师”摆了摆手:“那我就不知道了。”
周烨还是不死心,又问:“那你认识工作室里面的人吗?”
“技师”心里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些死心眼,我做这个生意的难不成还得给人留个电话好拉拢回头客啊?
她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没有,不认识,你还有事没事?没事的话不要耽搁我做生意?”
眼瞅着对方已经开始撵人了,周烨悻悻的出了按摩店的玻璃门。
他心里还有些不忿,你个野鸡拽什么拽?
今天也就状态不好,老子下次不得骑疯你!
在马路对面小卖部买了一瓶脉动,周烨无所事事的靠在路灯下。
这种感觉真让人崩溃,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给断了。
一想到回去之后面对主编那副厌恶的嘴脸,这下又得背上一个办事不牢的罪名。
不过他内心也有些不服气,想扒壹仟猛料的报社和新闻又不止他们一家,其他人不也没找到吗?
几分钟后,周烨眼前一亮。
刚刚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之后司机下车直奔爱乐工作室大门而去,周烨赶紧跟了上去。
杨天桥满心欢喜的来到爱乐工作室门口,结果发现大门紧锁。
刚想拿出手机给侄子打电话,突然被人从后面搭住了肩膀。
他扭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一脸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
杨天桥警惕心骤起,大声说道:“你要干嘛?”
周烨试图和杨天桥套近乎,说:“大哥打扰了,您认识爱乐工作室的老板吗?”
杨天桥和周烨拉开了一段距离,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他盯着周烨问:“你是谁?找老板干嘛?”
周烨想了想说:“我是老板的朋友,这次过来本来想找他帮忙录歌的,结果门都关了,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杨天桥开了十多年的出租车了,见过了无数形形色色的人,眼光是何等毒辣。
一眼就看出周烨在撒谎。
他装作很气愤的样子,说:“我也和老板不熟,前些天工作室的老板打车忘带钱了,他和我说叫我下次来取,我一看对方既然开了一个门店想来也不至于赖我这点油钱,谁曾想今天来找他居然店都关了,现在这有些人还真的就不是个东西。”
说完一边骂骂咧咧的开车走了。
留下周烨一人在风中凌乱。
开出去有几百米,杨天桥把车停在一条支路上拨通了侄子杨怡的电话。
杨怡刚吃完午饭,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会客厅响起。
杨怡拿起手机一看,二伯杨天桥打来的。
也没多想,杨怡拿起手机就接:“喂,二伯啊!”
杨天桥说:“你在哪呢?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杨怡这才想起,自己到渝市来也没和二伯说过。
他说:“青木的音乐工作室早没开了,我现在在渝市呢!”
杨天桥一听都慌了,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跑渝市去了,这是有事啊!
杨天桥对着电话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我老实告诉你,我今天去你工作室找你,我们出租车公司有一段宣传视频,需要音乐配音,我就给你答应下来了,结果就在你们工作室门口遇到一个人给我打听工作室的老板。”
也不怪杨天桥这样想,杨怡这小子他知道,鼓捣这破工作室十多年了!
家里怎么劝都不舍得放手,这次怎么突然跑去渝市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
杨怡刚想说话,杨天桥又继续说了:“你小子没钱了可以找你二伯借,可千万别犯傻去借高利贷,你大姨家孩子怎么瘸的你不知道吗?”
杨怡他大姨家的孩子就是早些年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人割断了脚筋,后来动手术接上了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杨怡听完有些感动,虽说办工作室这些年家里反对,但他二伯对他可是没得说。
只要出租车公司需要相关的业务,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接下来。
甚至知道工作室有段时间没生意,还特地和他二娘一起来工作室录了一首山歌。
他二伯一个连KTV都不去的人哪里需要录歌,完全是看在杨怡的面子上去的。
这份情他一直默默的记在心里。
杨怡对着电话安慰道:“别担心二伯,我没那么傻去借高利贷,我来渝市是因为我把工作室卖了,现在老板把工作室迁到了渝市,我和几个朋友现在都在这里上班呢!每个月有五千块钱。”
杨天桥听完很欣慰,这小子终于开始知道挣钱顾家了。
他半信半疑的说:“你小子可别蒙我,改天我去问你爸。”
杨怡语言诚恳:“一定不骗您老,等我有时间回去和你一起去钓鱼。”
杨天桥和其它老人不一样,有的老人喜欢抽烟,有的喜欢每顿饭来上二两小酒。
杨天桥由于其职业特殊性,不抽烟也不喝酒,就是喜欢休息时间去河里钓钓鱼。
痴迷到什么程度呢?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就是死了之后路过奈何桥也得甩上两杆再走!
杨怡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问:“二伯,那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了没有?”
杨天桥一拍大腿:“没有啊,我当时还怕他是来要债的,找了一个借口就走了,要不我现在赶回去,说不定那人还在。”
杨怡赶紧制止了二伯:“别别别,我现在打工这老板比较喜欢清净,问你话那人多半是个记者,最好别让他知道我。”
杨天桥听完又有些怀疑,说:“你这上的什么班啊搞的这么神秘,你小子别是被忽悠进了传销组织吧?不行,晚上我回去之后你必须给我用企鹅视频聊天,要不然我不放心。”
杨怡连声答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