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我到医院了，你人呢？”
“啊？你都到医院了啊。我在家呢。”
“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你妈妈病情加重叫我过来的吗？你自己还呆在家里？你在逗我呢？”
“我妈说要回家呆着，不想住院了。所以我和我妈现在在家里呢。”
“好吧好吧。那你妈妈身体现在还要紧吗？”
“我妈说想见你，你来我家一趟嘛。”
“你家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冯街20号1单元302。”
“行，我马上过来。”
冯一叶家门虚掩着，大方推门进去。
两室两厅的房子简单整洁，冯一叶的母亲正躺在卧室，她看到大方来了，就叫站在客厅的他进来。
“一叶，你去做午饭，让我和王老师聊聊天。”
冯一叶出了卧室，大方就蹲在冯母的床边，等着她的话。
“王老师，你别蹲着呀，旁边不是有个凳子可以坐吗？”
“大姐，我要是坐着，就会居高临下俯视你，那样我会不舒服的。我半蹲着，也不累，和你平视，我会觉得心安很多。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老师，我其实也姓冯，你不用大姐大姐地叫我，听的我好像四五十一样，叫我冯阿姨就行。”
“哈哈，不好意思。冯姐～你就比我大七八岁，我喊你阿姨，那太那什么了。”
“哈哈，我也真是奇怪，看着你就像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一样。”
“冯姐，我们这是在互夸年轻吗？哈哈。”
“哈哈哈，和你聊天真有趣。看来我还是和年轻人呆一起比较好。我和我老公年纪相差太多，没什么共同语言。”
“那你们怎么会结婚呢？”
“这个小区以前是农村，我们都是冯家村人，除了零星几个马姓、李姓的外乡人，基本上都姓冯。”
“哦，难怪呢。一个村的接触多。你老公很帅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你老公以前又帅又有钱，才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生下这么好看又聪明的女儿。”
“这话说的没错。只可惜他后面赌博上瘾，把我们的积蓄都赔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你帮忙，我现在连这个房子都不敢回来。”
“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帮忙，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出了力的。”
冯母微微一笑，说：“你觉得一叶怎么样？”
“冯姐，你指哪个方面？”
“各个方面。”
“呃······这就有点难回答了。”
“有什么难回答的，尽管说就好了。”
“冯同学她品学兼优，是个非常好的苗子，而且是天才级别的学霸，没准会是我们市未来的理科状元呢！她有很大的希望能考上清华。”
“这个不用说，我指的是，她对你怎么样。”
“哦，她对我很尊重，是个好学生。”
“王老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妈——厨房没盐了。妈——”
“喊什么喊，没盐了就去买啊。”
“冯姐，我去买吧，你躺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叫一叶去买。”
“一袋盐值几个钱，没事的，我正好出去买点东西，去去就回。”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大方总觉得刚才的对话里，冯一叶的母亲暗示着什么。大方下了楼，在小区大门口旁边的批发商店里买了一袋盐，又往远一点走了走，买了几斤排骨。
左右一整，就到了饭点。大方扶着冯母坐起，靠着床头板，在她身上铺了几层报纸。
冯一叶端着托盘进来，大方接过托盘，放在报纸上面。
冯母笑得很开心，她说：“王老师，你真会照顾人。”
大方打趣地回答道：“哈哈，我也是第一次照顾别人，可能我天生是当男护士的料。”
“像你这么帅气的男护士，还不得把那些女医生都迷倒啊？那医院不得瘫痪了？呵呵呵。”
大方原本还想矜持一下，这时候也只能开怀地大笑起来。
“妈，你们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没聊什么。王老师，你出去和一叶吃饭吧，这边我总不会让你喂了。”
大方被这话又逗笑了几分，他没想到冯母是这么风趣的女性，着实也放开了许多。
大方和冯一叶在餐厅吃饭，冯一叶就打开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大方非常有耐心地回答了冯一叶所有的问题，问到最后冯一叶倒觉得大方有点回答得啰里八嗦。
“小袋子，我感觉我妈喜欢你。”
大方正喝着排骨汤，一听这句话，忍不住吐了冯一叶一脸，还止不住地咳嗽。
冯一叶皱着眉头，丧着脸，接连抽了好几次纸巾，才把脸上的汤汁擦干净。
“小疯子，你能不能别在别人吃饭喝汤的时候开玩笑！”
“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小袋子。嘻嘻。”
“唉······你能不能别在我吃饭喝汤的时候开玩笑！”
“我认真的！”
“你少来！”
“王老师——你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一阵咳嗽声。”
“啊，没事——我吃饭吃太快呛到了——”
“哦，你慢慢吃，在家里多呆会——”
“好——”
“嘻嘻嘻。”
“小疯子你笑什么？”
“你听嘛，我妈多关心你，她对那个混蛋还没对你上心。”
“别这么说。主人关心客人而已，你想多了。”
“小袋子，你可别喜欢上我妈。”
“小疯子，你又说胡话。虽然你妈长得很美，但是我可不接受姐弟恋。而且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我不能和这边的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你！拒绝我妈就行了。为什么老是用同一个理由搪塞我呢？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在哪呢？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啊！”
“我拿不出来行了吧，所以才叫你考清华物理系啊，在那里你就能靠自己、靠一些仪器发现新世界了。”
“说到理科，你不是叫我帮你补习吗？正好元旦放假，这三天我给你把理科三门知识补一补。”
“哦对啊。”
“你不会连这个都给忘了吧？这几天忙什么呢？昨天去哪了？”
“没什么，就在寝室很无聊的。”
“真的？”
要是回答去黄思颖家，免不了又是一通询问，大方只好说：“当然是真的，我一个人呆在寝室无聊死了。”
“那你跟我说啊，你在寝室无聊我可以过去陪你啊，反正又不远。”
“知道了。我吃完了，小疯子你的手艺真棒！”
“小袋子，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哈哈哈，以后再说。我先陪陪你妈去。”
冯一叶收拾着碗筷，到厨房洗碗。大方进了卧室，看见冯母已经吃完，就把托盘端了出去，给了冯一叶，转身又钻进了卧室。
冯母坐着，大方就也拿着凳子坐着，这样平视着聊天比较舒服。
“冯姐，你女儿做饭这么好吃，是遗传你的吧？”
“呵呵，这你猜错了，她的手艺从我前夫那里学的，我在家从来不做饭的。”
“哦这样啊。”
“我前夫以前对我真的很好，只怪我没有约束好他，让他沾上了赌博，说实话我也有责任。”
“既然你们离婚了，那为什么讨债的找你不找他？”
“他逃到外地去了，可是一叶总不能不读书吧？我们这房子也不能卖，卖了她住哪你说是不是？所以我才住在医院，那群人不敢来医院闹。一叶每个星期都是偷偷回家，从来不开门也不出去。我问了一叶，那些人也没有找她麻烦。话说回来，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都不敢回。”
大方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但你女儿却为此付出了代价，那些人找到了她并且威胁了她，导致她到娱乐场所，唉，可这些事情小疯子肯定是对自己的母亲隐瞒了，我不能拆穿。
“冯姐，现在没事就好了。你先躺下休息，我去帮冯同学收拾去。”
冯一叶看到来帮忙的大方，说：“去去去，小袋子过来凑什么热闹，这么油腻的盘子摸它干嘛！”
大方突然对这个姑娘很心疼，从身后抱住了冯一叶。
冯一叶感受到了大方脸颊正靠着自己，她压着声音，娇羞地说：“小袋子，你抱着我是什么意思呀？你是在表达你对我的喜欢吗？”
大方说：“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冯一叶偷笑着，看着洗碗槽里的泡沫都印出了大方的脸。
但很快，冯一叶被一句“你受苦了”又给打击了，她一个挣脱，就把大方逼退了几步，她转过头恶狠狠地说：“用不着你可怜！我要的是爱，不是怜悯！”
大方没想到冯一叶的反应这么大，连忙道歉，想上前帮忙洗碗，但一伸手就被打了回来。
大方有些尴尬，只好拿了一本物理教科书去客厅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大方就走神了，果然学文科的人想提起对理科的兴趣，还是难呀！也不知道小方赚了钱在哪里潇洒了。
小方这个时候正在步行街，给朱玉兰挑选新年礼物，他正在苦恼，要选个什么才合适。洋娃娃？好像年龄不符。一个16岁的女生对什么感兴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