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悠听完拉着春杏想上风雅轩的二楼也是同样被拦了下来。
“为什么那个贼能上风雅轩的二楼,而我们不能上呢?难道风雅轩真是有意包庇偷盗的贼?”桃悠略有些不悦的问道。
风雅轩领头的打手看桃悠气度不凡,也不敢动粗或出言不逊,老实回答道:“我们二楼的常客可以任意上去,而凡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则需要对答三副对联,只有三副对联全部对上来了才有资格上二楼,这位公子可是要挑战一下,对对我们的对联?”
风雅轩确实是有这个规矩,第一次来的新人,不管有多大背景,是谁带来的都要对对联才能上二楼,但一般只要对一副对联就好,还是难度不是很高的,现在那个打手头领却提出要对三副对联才能上二楼,显然是存了故意刁难的心思,此时风雅轩一楼、二楼都站了不少人等着看这里的热闹,自然没人会为提醒桃悠主仆而得罪风雅轩。
而此时看热闹的人中除了一楼、二楼的客人,三楼也有两个不逊色于桃悠俊美的男子正在一边喝酒聊天,一边观看着这边近况的发展,风雅轩三楼重来都是不对外公开的,这两个男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一个正是风雅轩的真正主人,王尚书府的二公子王景风,而另一个则是他的至交好友邑王府的世子爷李佑亦。
“王荃,下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追盗贼追到了风雅轩?还被人指名道姓的说隐匿了盗贼?”王景风一边喝着醇香的陈年老酿,漫不经心的问道。
虽然王景风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好像随口一问罢了,但风雅轩表面上的大管家王荃却是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他们家这位主子越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越是在乎,他的回答必须谨慎小心才行。
王荃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仔细想了一遍后才小心翼翼的答道:“风雅轩招募了一名手下,收集情报的能力很强,很多隐秘的情报都是靠他收集的,不过这个人有个不良嗜好,就是偷人钱财,奴才也批评过他很多次了,但是他屡教不改,都是奴才管教不严才闹出了今天的事,请主子责罚。”
王景风缓缓的将口中的酒水咽下,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王荃耳边响起,“念在你们以往的功劳上,剁掉他的一只手,让他下次有些记性,把他偷的东西送过来,至于你吗?抄写论语二十遍,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办了,下去办事吧。”
王景风说剁掉一只手时依然是那么轻描淡写,就像说今天晚上喝什么酒吃什么菜那么平常,王荃却在下面听的不寒而栗,听到王景风让他下去,顿时如蒙大赦,嘴里答着是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呵呵,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了,不过似乎有些阴柔之气,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佑亦,要不我们赌一把,你猜他能不能过了对对子这一关呢,?好久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了,”王景风喝了一口陈酿,一丝酒水顺着脖颈流到了衣服里为他凭添了几丝魅惑,妖艳的丹凤眼斜斜的瞅着李佑亦,似有一丝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好啊,三十坛陈酿花雕,我就跟你赌,我赌他能过关,”李佑亦随口答道,楞条分明的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透着自信和笃定,好像一缕阳光射穿乌云普照大地。
李佑亦的笑容看的王景风一呆,他们被成为洛阳的双剑合璧,两个都是文武全才,又都是俊美无双,一个妖娆魅惑,一个冷峻刚毅,极受京城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的追捧。
不过王景风始终觉得李佑亦在外貌上比他更英俊一些,因为他经常会因为李佑亦的一些细微小动作发呆,王景风摇摇头,苦笑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的花雕陈酿一共就剩下二十瓶了,你开口就拿三十瓶打赌,别说我没有,就是有也舍不得拿出来,这样吧,我们就拿十瓶打赌,既然你说他能全部通过,那我就赌他通不过吧,若是我赢了,你就拿十瓶三十年以上的山西汾酒来。”
“好”,李佑亦举起杯子和王景风碰了一下,虽然他知道王景风这的题目可能很难,他既然提出打赌,恐怕胜算很大,这家伙可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佑亦就是想相信下面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被他所吸引,他不知道宿命的年轮已经开始旋转。
四周看热闹的人正在翘首期盼桃悠敢不敢挑战,又能否挑战成功。
而桃悠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桃悠答应挑战,很快风雅轩的伙计就拿出了第一副对联和笔墨纸砚。
第一副对联的上联是: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看到这副对联,很多人都紧紧皱起了眉头,暗叹这副对联的上联太高明了,下联十分不好对,即使是学识渊博之人恐怕也要想个三五十天才能有所得,很多人顿时都不看好桃悠主仆。
春杏虽然不懂对联,但是看到众人的表情也看出一二,不无担忧的问道:“公子,这副对联是不是十分难对?我看那么多人都紧锁眉头,恐怕不容易对出来,若是对不出来就算了,大不了我在风雅轩的门口守着,我就不信那个人会不出来。”
王景风斜倚着栏杆,看到对联后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这副对联是一位老夫子一生所得,想了几十年才想出这么一副对联,哪里是那么容易对的,就是他当初也是整整想了四天才想出下联,看到李佑亦眉头微皱,不禁调侃道:“这次你的山西汾酒是我的了,跟你斗了那么多次,没想到这次是赢得最轻松的一次。”
李佑亦看到桃悠的表情,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调笑道:“那可不一定哦,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要下结论的好,说不定一会你要哭着说这是你输的最容易的一次呢。”
其实此刻桃悠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忧愁,这些看上去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其实早已被现代人进行了归纳总结,在大学的时候桃悠有段时间因为参加学校的趣味比赛还专门研究背诵过许多对联,所以她才敢提出挑战,这个对联就是其中的一个,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只不过要照顾一下观众的情绪,她才假装思考一会,此时见春杏这么担心,她决定不再装下去了,拍了拍春杏的肩膀,说道:“放心好了,你看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
“有了”,桃悠的这两个字震惊四座,这才多长时间?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就有了答案,是真的还是为了哗众取宠?周围的人不屑的有之,激动的有之,怀疑的有之,各人表情不一。
桃悠却是不去管其他人的想法,润了笔后流畅的在纸上书写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