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荃是风雅轩的大管家,虽然只是个下人,但由于风雅轩在京城地位超然,是很多文人墨客追名逐利,展露才华之地,所以在京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刚下楼来就有很多才子官员想要上前套套近乎,寒暄几句,却见王荃直奔刚才在风雅轩展露头角的小子而去,众人都朝这边移动,停止交谈,用心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见到王荃对那个不知来历的少年那般客气,甚至隐隐的牵出了风雅轩的幕后老板,很多人都是暗暗惊讶,有些心胸开阔些的羡慕桃悠的好运气,想着稍后一定找个机会结交一下,但也有些心地不纯的人却是对桃悠的才华十分嫉妒,心底诅咒桃悠倒霉,张云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张云此人长的尚可,虽然不是十分出众,但也勉强算的上是翩翩公子,而且出身官宦之家,虽然父亲只是个七品小官,但是他为人自小也算聪慧,有些才华,前段日子其父上下打点,为其在朝中谋了个小吏的差事,今日也是托了关系进了官员文人的成名之地风雅轩,刚想凭借自己肚中的文墨打出些名气,结交些官员,却没想到风头全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抢了,这小子不仅长得祸国殃民,还是个千年不遇的奇才,有他的存在自己又如何能够发光出彩,张云念及此不禁怀恨在心。
若是桃悠是大家公子,出身豪贵,张云可能也不敢造次,只能暗叹自己命运不济,但桃悠从没以男儿身在京城公众场所出现过,张云当然不认识,只以为是外地的学子仗着自己的才学以这种方式在风雅轩出名,当下出言讽刺道:“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个斗诗大会就高兴成这样,不仅守不住自己的钱财,连个下人都管束不好,让他出来丢人现眼,若这个下人在我府上,敢随便插话,我早就叫人乱棍打死了,真是成何体统,污了
这一风雅之地,我看你也是偶然得了那几句对子才出来显摆,此时已是才穷所以不敢久留,你还是赶紧回家学学御下之道再出来吧,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了。”
听到因为自己刚才插话导致小姐被人诟病,春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们家小姐乃是金枝玉叶,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辱过?都是自己的错,当下想要反驳回去,却是被桃悠拉住,看到小姐朝自己摇头表示让自己不要插言,春杏咬了咬嘴唇噤声不语,只是眼圈有些红了。
看到春杏这个可怜样子桃悠有些心疼,继而又有些愤怒,转向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对自己恶语相向的男子道:“古人有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当今陛下亦是提倡以德治国,这位公子动不动就要打杀下人不知是否有圣人所说的仁德之心,不知治理一方百姓是否能够以德服人?
我的下人有错自有本人管束,公子随便插手别人的家务事难道就有文人贤士之德?公子既然不稀罕这个斗诗大会还留在这里奈何?还是赶紧回家吧,至于在下是否是江郎才尽,若是公子愿意浪费时间在公子不稀罕的斗诗大会上,公子会看到的。”
桃悠的一番话顿时说的张云面红耳赤,青筋暴跳,刚想要不顾文人的体面大声呵斥,却被王大总管的一句话制止,“你若是不稀罕这个斗诗大会尽可马上离去,若是想要留在这里就给我闭嘴,聒噪。”
王荃教训了那个年轻人又面色温和的转向桃悠道:“听公子刚才的话是愿意留下了,那在下可就等着看公子的大才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桃悠知道王荃是怕她反悔离去提前用话堵住她,不过经过刚才一激,她也不想那么早离开了,当下接话道:“先生客气了,在下木兆悠,在下才拙,希望不会让先生失望。”
王荃把桃悠延请到离台子很近的位置,又吩咐小二好生伺候,才登台宣布斗诗大会的相关事项,斗诗大会共分为三场,每场有三位德高望重的翰林院士作为评委,采取得分制,三场得分相加,按照得分的高低排出名次,当然也不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参加,这个遵循自愿原则,每次比赛限时一刻钟时间。
张云出言辱人却反被辱,想要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吧桃悠挤兑走,没想到最后不仅使桃悠留了下来,自己还落了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带他一同进来的人更是对他皱眉不已,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张云心中对桃悠由嫉恨转为了你死我活的仇恨,看着周围有些鄙视的目光,张云阴沉着脸,狠下心留了下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一定要让那个人出丑而颜面尽失,等着瞧吧,等他得了斗诗大会的冠军,那些看不起他鄙视他的人又都会争相逢迎他了。
在等待比赛开始的这段时间里,很多人都套着桃悠的话,打听着他的来历,桃悠装成是偏远乡镇初来咋到的学子,用巧妙的语言跟那些人周旋着,很快斗诗大赛在众人各怀心思中开始了。
翰林院的三位院士作为评委每人抽取到一道题目,第一位上台抽题的是一位在翰林院任职多年的老先生,他学问渊博,为人公正,曾指点过不少学子,门下学生众多,颇受人尊敬,这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先生抽取的题目是以春光为题写一首诗,几言诗不限。
这个题目还是颇为符合现在的天气,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各个参赛的学子或是官员们都看着风雅轩窗外的景色,苦思冥想着自己的诗文,只有桃悠表面和其他人一样装作冥想,其实心里十分轻松,这个题材的诗她背过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一点也不着急。
春杏看到小姐为了自己留了下来,还替自己出头,感动的同时也十分高兴,她看了看同样在皱眉想着诗作的张云一眼,哀求道:“公子,那个讨厌的家伙太嚣张了,脸皮也够厚,居然留了下来,公子你可一定要做手好诗狠狠打击下他的气焰,让他知道他就是只井底之蛙。”
春杏跟了桃悠的时间的也不短了,现在嘴皮子变得越来越厉害了,桃悠闻言笑道:“放心吧,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三楼李佑亦看着楼下那个比妖娆的王景风还要美丽的女子在受到欺辱时坚强的反击,明媚的笑容,如孩童般调皮的眨着眼睛,心脏不自觉的跳快了几下,正关注着佳人的他忽然面前多了一双精致白皙的手,赫然就是王景风的手。
王景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哦,我知道了,原来刚才拿话挤兑我是因为你起了心思啊,我说你家那位母亲大人给你安排了那么多小妾,京城有那么多名门闺秀对你芳心暗许你怎么都无动于衷呢,原来你才是真的重口味啊,上当了,上当了啊。”
李佑亦拨开了王景风的手,连个眼神都欠送,依然自顾自的喝着手中的酒,关注着楼下的比赛,让王景风自讨了个没趣。
桃悠看着大厅内燃着的香,大约过了三分之一了,才开始动笔写下经过大脑过滤了一遍选好的诗文,“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一些没有参加比赛的十分期待桃悠表现的人早早的就围在了桃悠的周围,原本只是靠近,此时看到她下笔,都不由自主的往桃悠身边移动,桃悠每写出一句诗来,周围人的惊叹声就越来越重,而观看别人作诗的人也不自觉的移过来,桃悠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看的三楼的李佑亦眉头微蹩。
等到桃悠写完后,还没上交到评委那里,周围的惊叹声已经此起彼伏,“妙啊,真是妙啊,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能写出如此佳句,将来成就无可限量啊!”“今天的风雅轩真是没白来啊,回去一定要跟王老说,他可是错过了见证如此精彩诗句的诞生,一定后悔死他”,当然也有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哼,诗句写的好不一定国策写的也好啊,说不定写的不堪入目呢,只是诗句写的好又有什么用呢?”
桃悠却是对身边的议论充耳不闻,好像讨论的主角不是她一般,只是客气的让周围的人让出一条路来,将手中的诗作送到了评委手中。
桃悠上交诗作时还没有人上交,所以评委们就先接过桃悠的诗作讨论,只见入眼的字体清秀俊逸,颇有大家之风,笔锋流畅,刚毅有力又不显死板,接过诗作的评委先是被桃悠的字体吸引,忍不住暗赞一声好,接着看诗时更是欣喜不已,皇都刚刚下过一场雨,桃悠诗中所描写的景物十分细腻,也十分贴合现在的景色,遣词造句十分华丽又十分动人,那个评委直看得入神,直到另外两个评委催促了才把手中的诗作移交过去,但是也不管其它新交上来的诗作,只等另外两个评委看完了诗作后再拿回来。
三个评委传阅桃悠的诗作足足传阅了一刻钟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下面等着听结果的人已是等的十分不耐又十分好奇,纷纷向看过桃悠诗作的人打听着,春杏看着那些人的反应美的眉开眼笑,一个劲的说着小姐真棒,而张云却是整张脸越发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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