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吸噬圣树灵力?霖缈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直,任由幽辰拉着自己的手腕,回到住处。
“你先躺下好生休息,我去打盆水来。”幽辰语气严肃,甚至有些冷冰冰的。
“别走!”霖缈坐在床边,眼神慌乱,一把拉住幽辰的袖子。她不敢看幽辰,自己应该是闯祸了,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看着幽辰被自己拉住的衣袖,这才再次注意到指甲缝中的暗红色,他说去打水……是因为这个?霖缈迅速将手又缩回来,藏进衣袖中,“幽辰小哥哥……方才……方才在紫杉那处……我……”她是声音有些颤抖,她清楚意识到方才发生的事情非同一般,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害怕知道。
幽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伤了祈桑,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怕是……祈桑说是她为了吸食紫杉灵力,这点他是不信的,但终究是祈桑被霖缈掐住脖子毫无还手之力,真相究竟如何他暂时也没有太多头绪,不知该怎么和霖缈说明,便也不好开口。
霖缈见幽辰不说话,心里更没底了,只好乖乖平躺在床上,还是不安,翻了个身,侧躺着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平静些。
幽辰为霖缈掖好被角,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这会倒是怕了?祈桑没什么大碍,没事的。”说完给霖缈床前布下一层屏障,便出去打水了。
幽辰刚出门将房门带上,霖缈便坐了起来。他说桑姐姐没有大碍,那我便是伤了桑姐姐的,方才桑姐姐的脖子上……霖缈看着自己的指尖,呼吸有些急促。她不停地擦拭着自己手指上的暗红色痕迹,将指尖捏得发白,然而那暗红色血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刺眼了些!她想要使用御水之术来清洗,却发现自己体内灵气混乱,丝毫使不出半点灵力……她害怕。幽辰去打水怎么还没回来?她想要出去找他,却发现自己床前被幽辰布下了屏障,根本就出不去!为什么?他是不是怕我会跑出去再次伤了桑姐姐?可是我……霖缈咬紧牙关,瞪大眼睛,整张脸都绷着,有亮晶晶的东西在她眼眶中……
门外有响动!一定是幽辰回来了!霖缈赶紧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只是在幽辰转身关门的一瞬间,有一滴泪从霖缈眼角滑落,四周很安静,幽辰并没有发现那滴眼泪。
见霖缈已经睡着了,幽辰理了理霖缈额间的碎发,轻轻将被子的侧面掀开一点缝隙,将霖缈的手拉出来,仔细为她擦拭掉血迹。他注意到霖缈在看到自己指尖时的神情有些反常,担心她见着血害怕,所以才出去打水。还好祈桑没事,不然霖缈怕是再也别想离开幽泽了。
将霖缈的手擦拭干净,幽辰将手搭在她手腕上,给她号脉。脉象并不像面前这个女子般平稳安静,只是紊乱不堪。幽辰只好使了些灵力,以便更好地感知霖缈的灵气状况。幽辰这才发现,霖缈体内有着另一股灵气!不对,这股灵气从前就有!在冥城之中时幽辰就曾发现过它的存在,只是当时这灵气虽不与霖缈的灵气相融,却也并不冲突。幽辰只当是霖缈的御水之术和御草木之灵的术法有些不一样才有了两股灵气,且在幽泽之中因着霖缈人族的体质几乎使不出御水之术,当时就没太在意。可照现在的情况看,这股灵气和她所学的术法并没有联系,倒像是……像是……祈桑吸食紫杉灵气修炼时散发的气息!这莫非……是圣果?!可林芸也是食用过圣果的,怎么就没有这股灵气?不对!不仅仅是圣果,是圣果之核!母亲说过,在霖缈身上留下了印记,关乎幽冥一族,难道留下的就是圣果之核?可她不过是个凡人,这么多年不曾被反噬该是母亲曾设下过禁制!难怪林芸当初不愿意自己的妹妹与幽冥族有什么瓜葛,她一定也是知道的!母亲的禁制轻易定不会解开,如今灵气混乱,该是接近紫杉所致,只要我照着母亲的法子再次设下禁制,让她离开幽泽,她便不会再次失控……幽辰有些出神。
霖缈发现幽辰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半晌没有移开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将手往回抽了抽。
“醒了?”幽辰将手从霖缈手腕上移开,理了理被角。
霖缈点点头。
“感觉可好些了?”
霖缈点点头,又摇摇头。
“吓傻了?”幽辰微微一笑,“我刚为你号过脉了,你体内灵气混乱,该是受了紫杉的反噬,而你本身是有灵力在的,为了自保,体内的灵力与紫杉相抗衡才会失控伤了祈桑,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远离紫杉,调理几日便好了。”
“被紫杉反噬?”霖缈轻轻地重复着幽辰的话,“可为什么历代圣女不会被反噬,单单我就被反噬了?”
“历代圣女,准确地说是历代王妃,她们都是与幽冥之主圆房之后才能靠近紫杉,因此不会因着人族体质受到反噬,你不是王妃,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危险。”幽辰面色平静。
“是……这样吗?”霖缈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可我为何会觉得紫杉的灵气很熟悉?我以前好像……”
“怎么会呢,紫杉可是幽冥圣树,你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说不定是草木之间都存着某种联系,所以会有类似的气息?”
霖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幽辰说的她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只好满是疑惑地点点头。半晌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可是,桑姐姐说我是中了邪术?”
“这个啊,祈族人可以通过吸食紫杉灵力来进行修炼,毕竟她们本就是紫杉的一部分,但是从前有幽冥族人受到祈族修炼的启发,开始吸食其他灵力来进行修炼,”幽辰理了理霖缈额间的发,“修炼本就应该是日积月累勤奋刻苦才能有所成,那些族人通过吸食灵力修炼本就是投机取巧,根基不稳稍有不慎便会入魔不可控,祈桑可能也是受到了惊吓吧,以为你习了禁术入了魔……”
“你信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幽辰十分温柔地笑了笑,“你可愿意信我,这几日好好在房中休息,莫要再靠近紫杉,昼荧的事也交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