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吹过女孩的发丝,她和自己心爱的男孩,在樱花树下,许下只属于他们的诺言。风儿带走樱花,粉色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
他们许诺,私定终身,不离不弃。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对着相爱的人开玩笑。卡车失速,即将撞向人群,男孩不顾自己安危,第一时间推开即将被撞到的人,而他,却永远回不来了。
那天早晨,我们一大家子人吃完早饭后,我和黄晓雅去上班,顺便送灵灵去上学。这种感觉,我相信很多人又要酸了。黄晓雅这丫头也真是,家里有钱为自己配一辆车又怎么了,这总比我们每天挤公交,赶地铁强啊。
不过很奇怪,每天我们两个人走路去上班,她倒是挺高兴的。
我们刚刚来到报社门口,就看见戴着一顶绑着黑色蝴蝶结的遮阳帽,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报社门口,朝着报社里面看来看去。
“您好,请问您找谁?”我走上前询问道。
这时她惊讶地转过头来,我也才看到她的脸。她的脸颊淡白红润,披肩长发,眼睛略微有些红润,好有一丝美感。
她显然被吓倒了,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请问,请问,这里是一家报社吗?”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我想她是不是我们报社里,谁的女朋友啊?迷路了?还是想偷偷给男朋友一个惊喜?
“请问,报社里,有一个叫,胡观的记者吗?”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奥,他就坐在......”
“诶?”我和黄晓雅几乎同时惊叹了一声。
这个人女人是谁?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来报社找我?
我带她来到报社的会客厅,黄晓雅为女人倒了一杯水,还生气般地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开门见山地问:“您好,我方便知道您的名字吗?”
“我叫方惠子,我在一家婚纱店工作。”女人略微优先腼腆地说道。
“您好方小姐,我也重新见识一下,我就是胡观。请问方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
“你就是,胡观?怎么,这么年轻?”她小声嘀咕道。
怎么了?胡观这个名字怎么了?显老吗?
“怎么了?”我忍着吐槽的心问道。
“听说你,喜欢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新闻,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我的事情。”方惠子说道。
坐在一旁的黄晓雅,探出她的小脑袋,嘟着嘴,恶狠狠地看着我们。那个眼神,有一种想要吃人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确实是报道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新闻。怎么?方小姐是有什么奇闻怪事希望我们可以帮您报道一下吗?”我问道。
“咳,是这样,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希望不要把你吓倒,而且我说的,都是真的。”方惠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和我的未婚夫马上就要结婚了,那天,我们去准备一些婚房所需要的东西。在路上,有一辆失速的大卡车冲向人群,司机突发心脏病,失去了意识。我的未婚夫,奥,他叫秦传,他为了推开没有反应过来的行人,自己却被卡车撞到。当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我能看出来,她的内心是有多沉重。但是她一直坚强地忍着,我明白那种感觉是有多痛苦,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吗,每一次被提起,都是一次伤害。
我拿出几张纸巾,说:“方小姐,请您节哀。秦先生,他是一位英雄,值得被我们尊敬。”
她婉言拒绝了我的纸巾。重新提起精神说道:“葬礼那几天,我一直陪着他,从未离开过。我跟他讲起我们之前,在樱花树下,定下的诺言;我们曾经美好的种种瞬间,曾经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段时光。但是,我感觉是我渐渐出现了幻觉。”
幻觉?
“我总是能看到他,无论我在哪。我在家里的镜子可以看见他、我可以在店里看见他、我可以在任何地方看见他。他总是对我说话,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找谁帮忙。”
“他还在?而且他想跟你说话?”我诧异地问道。
“是不是难以理解?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也去医院检查过了,根本不知道出来什么问题。”
“不,我明白你的感受,只是我惊讶地是......算了,您希望我可以帮你什么?”我问道。
“我得到一封信,叫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做胡观的人。说是这封信只要交到你的手里,问题就可以解决。”说着,方惠子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封信,并交到我的手里。
信封?张豪接收的委托吗?不对啊?他不会留胡观这个名字,而是留下写书人的委托。为什么会有委托是留给胡观的?
“这封信是谁给你的?”我有些激动地问道。
“抱歉,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这封信要交给你。”她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记得了?什么情况?难道是杀奴的人发出的委托?可是他们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还好吧?”方惠子显然被我突然的激动给吓到了。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放心吧,方小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重新恢复冷静地说道。
随后,方惠子又交代了一些故事前后的细节,便离开了。这段时间,我看见不远处的黄晓雅,她直盯盯地看着我,挤兑着她的眉毛,我总觉得她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我哪有精力去解她的哑语。
我以新闻采访为由,向张老大要来了两天的时间。
黄晓雅这小丫头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也找张老大要来了两天假,一直跟着我。
“不是,人家给我的委托,你老是凑什么热闹?”
“诶哟哟,还人家呢?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连混都勾走了?”回家路上,黄晓雅不停地损我。
“哼,就这样的货色,还没有的老婆们好看呢!”
“老婆们?”黄晓雅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将我心仪地二次元手办的名字,全部讲了出来。
黄晓雅则是一脸打在我的脸上,还叫我清醒一点。
回到家后,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张豪估计在秘密基地睡觉,曾星星在看店,华子墨我就不知道他在基地里做什么。反正,现在家里只有我和黄晓雅。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老套路,没有地址,没有邮戳,空白地封面。
信中为我们讲述了一个跟方惠子刚才所说地,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男主角,还是她的未婚夫——秦传。
秦传无意中发现了一部手机,一部不能触屏的按键手机。他好奇地点开,发现这部手机竟然还能使用,竟然还有信号。他以为这是方惠子无聊时拿出来的,他原本也并没有在意。可是就在他点开手机不久后,一则短信便发到了这部手机上。
“秦传,你相信所谓的预言?”
预言?什么意思?这个发短信的是谁?是不是方惠子的恶作剧?她可能在哪里布置了隐藏摄像机,想要给我一个惊喜?
“相信啊。”秦传回复道。
“下午,三点十四分,一辆满载饮料的小货车,为了躲避从草丛中冲出来的孩子,将会撞向建筑。请做出你的选择,救,还是不救。”
什么?小货车?神经病吧?
“惠子?你在家吗?这是你的手机吗?”秦传不相信这个手机的短信,并将它放在了一边。
下午三点十四分,他无意中走到阳台上,看看远处的风景。无意中,他注意到真的有一辆满载饮料的小货车经过他家楼下。这时,一个孩子冲了出来,小货车司机为了躲避,猛打方向盘,失速撞向马路对面的建筑。
秦传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时,他想起了那部手机,原本被他当作恶作剧的手机,里面所说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就在他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又一条短信。
“看来你不相信预言啊。”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这里会出事故?”秦传回复。
“明天早上,会有一个女孩从你家的楼顶跳下。救?还是不救?”短信又发来一个选择题。
疯子?还是有人在暗示我什么?
第二天一早,秦传早早地来到楼顶,这里早早就有一个女孩坐在楼顶的屋檐上。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信中不得而知,但是那个女孩还是跳了下去。
秦传后悔莫及,但是这两起事件还没有结束。接着短信发出了第三起,第四起和第五起选择题。但是,秦传都没有能挽救。
秦传几乎崩溃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周围的人求救,所有人都当做是恶作剧,没有任何人在意。很奇怪的是,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在意。每当秦传说起,所有人就像集体失忆一般,毫无印象。
最后一封短信。“后悔自己的无能?最后一个选择,明天上午十点十分,一辆失速的大卡车会撞向人群,拯救的方法只有一个,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你的选择,救?还是不救?”
十点十分,一辆大卡车突然冲向人群。秦传没有任何忧虑,他直接推开人群,让卡车撞向自己。也只是一瞬间,自己便完全没有了意识。
但是,信中的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秦传没有消失,他仍然还保留意识。他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无法触碰,无法改变。“发生了什么?我在哪?我是谁?我不是死了吗?”周围的人貌似无法看见他似的,对于他的存在置之不理,甚至还有人可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我死了?这是我的灵魂?”
秦传看见伤心欲绝的方惠子,在自己的葬礼上失声痛哭,他的内心也在隐隐作痛。他下定决心,要讲自己的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她。
他发现,自己身体的这种情况可以“缓解”。有的时候,方惠子可以看见他,但是也仅仅是在一瞬间。在家里的镜子前、在店里的时候、甚至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也会被方惠子听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怎么了?
谁能来帮帮我?
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黑影看不清轮廓,却能清晰地看出来,这也是一个人。黑影没有恶意,并从他口中得知了这段故事。黑影将这段故事写成这封信,并将它交给了方惠子,并让方惠子交给某某报社,一个叫做胡观的记者。
方惠子再接到信封后,便完全忘记了这个黑影的长相,这个黑影的存在。她只记得,有一片花瓣,从她的眼前飘过,落地后,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