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女儿!杨子灵!你的灵灵!”杜康冲他喊。
“哼哼唧唧,哼唧哼唧——”小狼狗摇着尾巴,在杜康脸上舔舔。
杨父的手将要碰到女儿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银风吹过,闪过一道银色身影。
机甲卫!杜康脑中闪过这个词。
银色机甲一拳将杨父打飞。
“不要!”杨子灵大喊。
银色战士酷酷的转过身,深情地望着杜康,完全没有听到杨子灵的哭叫声。
杨子灵跑过去,她抱着父亲,一只手捂着父亲小腹上不断渗出红绿色血液的凹陷的伤口,亲切而又颤抖着喊着:“爸爸,爸爸!”。
“康康,妈妈来晚了!”战士打开了头盔,原来是张秀英。
“你干了什么?!那是她父亲,你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父亲!”杜康大喊,那这女孩还能活下去吗?
张秀英一脸茫然又夹杂着震惊,“什么!那是他爸!”
“你想办法让她活下来吧,她已经是个孤儿了。”杜康捂着胸口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
杜康没有叫妈,只冷冷地说话,像是命令。
张秀英很明白,明白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回头望着那个坐在地上抱着爸爸痛哭的女孩,咬咬牙。
杀父仇人么?此时的她,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可这又该怎样弥补呢?
哭泣声消失,杨子灵昏过去了。
张秀英脱离了机甲,银色机甲化作了银甲驹,事到如此,没法补救了,张秀英心想,“我带上她,我们去医院吧。”
“奶奶呢?”
“这你放心,你爸爸特地嘱咐我找到你奶奶,好好安葬。”
“连一点复活的希望都没有吗?”
“细胞坏死,没有能量供应,失去体温,怎么还能活呢?”
“那为什么死人还会动。”
张秀英哑口无言,“不知道,国科院正在研究。别废话了,走了!”
“结果没出来是吗?是吗!那你敢说他们都死了吗?”杜康指着那一片片尸体冲她大吼着,却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康康!”
......
张秀英只好带上他俩,向医院疾驰。
医院
“康康,下午妈妈有任务,晚上恐怕回不来,好好休息。”张秀英行色匆匆地说。
张秀英走后,杜康觉得空荡荡的。看看杨子灵,还在昏睡。
午后,太阳依旧划着那条亘古不变的弧线,很快就到了傍晚。此时,杨子灵也醒了。她抱着膝盖,她看起来很失落,不如说是内心很痛苦。
“杜康,那个银战士是谁?还有我爸妈呢?”
“额…”杜康不敢看她,颤颤地说:“我也不知道,是她带我们回来的,是她救了我们。你放心,你爸妈安葬了,改天你养好身体,我们再去看看他们。杨,好好活着吧!你爸妈不会想让你死的,每一个父母都希望他们的孩子好好活着!”杜康转头看着她。
“谢谢你。”杨子灵躺在床上,扭过头,背着杜康流泪,眼泪一滴一滴滑落,循着太阳落下的弧线。
此时的杨子灵,心里下定决心不会再去轻生,她在脑海里深深回忆着杜康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又记起那银战士的样子,狠狠地咬着牙。
杜康心里也很纠结,该不该告诉她银卫是自己的妈妈呢?此时的杨子灵感到,这世界除了父母之爱,还有恩与仇。但怕这恩与仇永世难报。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康望着窗外,等待着,等待着那一轮红月,那杀人不见血的红月。
月,升起来,正慢慢变红,而且越来越快。
“杨,快过来,你把我绑起来吧,我有伤口。”杜康焦急的说,真是,她多忙也不能就这么把我就丢在这儿。
“别犹豫了,快点!”杜康催她。
“哎,你使点劲,拿出你欺负男孩子的劲!”杜康摇着头,“啊——你轻点,手腕勒断了。”杜康叫道。
杨子灵背后给他一拳。
......
还没到十二点,月亮已染红透,它发出的红光,照进屋里,显得日光灯都有些黯淡了。狗冲着月亮突然叫了几声,“嘘,别叫,小心被赶出去啊。”狗坐下来盯着月亮,“哼哼......”
“它能听懂人话哎。”杨道。
“怎么,你想吃天上那个么?”杜康望着月亮对狗说,“行,改天摘下来喂你。”
“你叫十月怎么样?十月同食月,正合你的志向。”杨子灵笑着。
“汪汪!”
夜已深,很静,隐约能听到大铁网的颤动。杜康久久难眠,爸妈,你们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杨子灵也许久未睡。爸妈,灵灵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