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眨眼间已过了三天。
经过这三天的调养,张北川现在的身体已经与普通人无异。
今日,玉佩告诉张北川,他能正式修行了。
“灵宝毕法。”
便是玉佩给他修炼的功法,据玉佩所说此功乃道教的无上真功,玄妙非常。
张北川自是喜不自禁,照它说的练了起来。
盘膝而坐,调息凝神,吸口天地灵气,用意念存想灵气充实丹田至命门处,呼出时收缩腹部,存想如水的海洋向上积压,再吸口天地灵气存想檀中充满灵气,呼气时鼓荡腹部引动心火燃烧灵气下行,如此完成**循环。
这般循环往复,待产生惯性时,此功成矣,以后不需玉佩在一旁教导,张北川也可自行修炼。
如此修炼了五天。
张北川的丹田内终于修炼出了第一缕真气,象征着他正式跨入仙道大门,成为一名练气期的修士。
“少爷。”
风采晴在门外轻呼。
张北川立马结束修炼,他知道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风采晴是绝不会过来打扰他修炼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每天修炼,小丫头一个人怕是会无聊,看来得寻个时机向玉佩讨要一门适合小丫头修炼的功法。
打开房门,张北川见外边除了小丫头外还站着一名青袍老者,他板着一张老脸,看上去十分严肃,一旁的小丫头俏脸满是局促不安,显然是对这青袍老者十分畏惧。
青袍老者见到张北川,一双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震惊,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六公子的身体一直孱弱不堪,面色也总是暮气沉沉的,而现在看上去却是一副清秀挺拔,朝气蓬勃的模样。
脱胎换骨,也莫过于此!
中间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心里暗暗想道。
“咳咳。”
张北川两声轻咳将青袍老者从遐想中拉了回来,青袍老者好奇问道:“一段时间没见,六公子如今的模样让老朽有点不敢认了。”
“这几天食欲好,多吃了点饭菜罢了。”
张北川淡淡道。
老者不信,语气充满质疑道:“六公子说笑了,普通饭菜如何有这般大的功效。”
张北川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看来原主在侯府过得真是有够窝囊的,连区区一个下人都敢对他如此说话。
前身脾气好,性子弱,但他张北川可不是一个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人,当下便厉声呵斥道:“做人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能活得长久,主子岂是你一个奴仆能质疑的?”
青袍老者眼底闪过一丝怒火,什么时候这病秧子的脾气这么冲了,来不及出言回应,却听张北川又道:“眼睛瞪得这么大,被我说了几句不服气想以奴欺主吗?”
“不敢,老奴岂敢如此大逆不道。”
老者按耐住自己想掐死张北川的冲动,低下头认错道。
主是主,奴是奴,不管张北川在侯府境遇如何,他都是信武候的儿子,而自己不管权力多大都是奴,若在大庭广众与其起了冲突,传了出去,侯府为维护主仆界限,自己必被当成杀鸡儆猴的典型,逃不了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见老者认怂,张北川心下暗道:“果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此等刁奴,你对他越客气他便越觉得你越好欺负。”
“你过来有何事?”
训斥也训斥过了,张北川问起老者过来找他的目的。
老者缓缓开口道:“六公子已经有好几日没去松涛书院了吧?”
“那又如何?”
张北川没有否认。
“松涛书院的白鹿先生刚才派人过来说若是今天他再见不到六公子,六公子以后也就别去松涛书院了。”
老者说这话时双目紧紧盯着张北川,企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慌张,以此来舒缓一下他先前所受的憋屈。”
但他失望了,张北川眼神都不带波动一下,只是轻描淡写得说了声“知道了。”
“这病秧子以前不是立志要成为当世大儒吗,怎么现在连学都不想上了?”
老者大感意外,正要再说话。
“你怎么还不走?”
张北川那边却下了逐客令。
他只能悻悻离开,在他走后,张北川陪风采晴说了会话,便继续回房修炼。
当夜,侯府下人中有流言在传,说六公子沐羽嚣张跋扈,仗着身份欺凌老仆,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一时间,张北川的的形象在侯府下人中跌至谷底。
风采晴的一位小姐妹跑来问她过得可好,她说好,小姐妹却不信,将听到的流言说与她听。
小丫头当即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立马跑回小院告知张北川。
张北川听了笑了笑没有在意,说来也怪,此后那些个下人遇到张北川一个个都变得十分谦恭,连带着小丫头也没人敢欺负了。
这让张北川心底倒有些感激那青袍老者,对方卖力宣传自己蛮横,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至于名声什么的,能卖钱吗?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
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而张北川道法渐深,突破到了练气中期,已经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术法。
又过了两日,侯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甚是热闹。
信武侯沐峥嵘从夏都回来了。
他在侯府的几位儿女,夫人都被他召了过来。
张北川第一次见到了他这具身体的父亲,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威猛如虎,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
说来可笑,开始见到张北川时,前身的这位父亲竟没认出自己儿子来。
虽然是因为他现在的气质,面貌有了很大改变,但若仔细看眉眼五官,熟悉的人也是能认出来的,说到底就是因为其根本不在意这个儿子,所以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而已。
事实上,不仅是他,沐峥嵘对他的大部分子女都十分漠视。
沐峥嵘多年以前就已是武道宗师,打破肉身极限,寿两百载,而普通人活到七十已是年近古稀,所以他不想与这些注定死在他前头的子女产生太多的感情,免得到时伤悲。
张北川也乐得沐峥嵘如此,他本是穿越而来,与一个陌生人上演父慈子孝的场景未免尴尬。
吃完家宴。
除了张北川外的其他人都围绕在沐峥嵘身边,一个个像开屏的孔雀,争相表现,期望得到沐峥嵘夸赞。
张北川看得无趣,一个人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