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冰冷似箭的眼神落在手背上,栗梦瞬间觉得手背都要被刺出两个大洞。
心头一紧,讪讪的,赶紧松了手,“厉总,我只是想……”
“把她扔出去。”
冰冷无情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宣判,反手又将高定的西装外套扔给了韩明,韩明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赶紧招了下手,又把衣服塞进了垃圾桶。
好几个保安涌过来,不管栗梦是否乐意,连拉带拽的将她弄出了摄影棚。
簿宠儿看的咋舌,满眼的不敢置信,这男人还真绝情啊?
栗梦好歹也是个美人儿,还真的扔出了去了?
“怎么,你同情她?”
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不悦,簿宠儿赶紧摇了头,嘿嘿讪笑,“没有没有,是她自己活该。”
明知道厉肆爵是个什么脾气,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她纵然胆子大,也不敢这么做啊?
簿宠儿丝毫没想过她自己拔老虎毛的时候,见厉肆爵轻哼了声,别开眼神,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妈耶,幸亏自己脑子转得快,不然岂不是要跟栗梦去做伴?
诶,不对啊,她的任务是要跟着栗梦……
糟了!
簿宠儿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拔腿就要跑,但还没站起,一道冷幽幽的眼神就射了过来,“老实坐好。”
簿宠儿苦哈哈的,“厉总,我得跟着栗梦小姐,您老就放我走吧?”
厉肆爵脸色一冷,“让我说二遍?”
“我,我真的是……”
簿宠儿想骂来着,但碍着人多,又不敢和厉肆爵撕破脸皮,怕也像栗梦那样被扔出去。
悻悻的坐回去,不服气的小声嘟囔,“你的好妹妹要是挑我的刺,你就给我等着。”
“让她去找我,我给你撑腰。”
声音挺轻的,簿宠儿惊愕抬头,就见他脸上风轻云淡,搞得她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但那双幽冷的眼眸里飞快的闪了点笑意,虽然一闪而逝,但簿宠儿就是看见了。
拿食指捅捅他的手臂,“你笑什么?”
男人一本正经的盯着戏棚,嘴里轻轻的答了句,“觉得你天真可爱又善良,怎么样?”
“你在损我吧?”
“那你又蠢又笨,像个小呆瓜?”
“厉!肆!爵!”
簿宠儿气得咬牙切齿,一下子叫起来,这个臭混蛋!
不损她不会死啊!
但看戏棚里的人齐刷刷的往这边看过来,簿宠儿后知后觉的捂紧了嘴巴,满脸讪笑。
她刚刚是不是太过激动了?
方玉山看了两眼,眼神中多了点探究,但也没说什么,就催促一脸不高兴的阮南烛,“你也别看他俩了,赶紧平复下心态,马上开始下一场拍摄。”
“我就是觉得那人挺碍眼的。”
阮南烛瞪了眼厉肆爵,岂料那边回他个挑衅眼神,当时就差点把阮南烛的肺气炸了。
不就是远房亲戚吗,谁规定得在厉家受尽欺负?
他迟早得把宠儿给弄出来!
心里愤愤的,接了助理递来的台词本,再仔细的过目去了,只是心里想着那两个人,台词本上的字就跟群魔乱舞似的,怎么都入不了眼。
厉肆爵就是故意要气阮南烛的,谁叫他不长眼,非要插手他和簿宠儿之间的闲事?
见阮南烛去看台词本了,厉肆爵这才朝簿宠儿伸了手,“把东西给我。”
“啊?你想要什么?”
“刚刚阮南烛给了你什么,我就要什么。”
虽然他把栗梦扔出去了,但栗梦说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簿宠儿休想蒙混过关。
“不是吧,你居然也喜欢这种玩意儿?”
簿宠儿极为不舍的把糖果放在厉肆爵的掌心里,又撅了嘴,闷闷不乐的道:“糖果没了,我的好心情也没有了,厉肆爵你还能不能再坏点?”
“当然能。”
厉肆爵冷笑,阮南烛给的糖果,还能代表她的好心情?
转手就把糖果递给了韩明,“知道怎么做吧?”
韩明甚是同情的看了眼簿宠儿,转身就当着她的面把糖果扔进了垃圾桶,看来厉总是什么脾气,夫人还没有摸清楚啊?
“我靠,你果然够坏!”
簿宠儿气得就要蹦起来去捡糖果,但厉肆爵冷得像刀子的话瞬间就扎她身上了,“你要敢去捡那个破玩意儿,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还讲不讲道理啊!”
“我素来就不是讲道理的人,你不清楚?”
“……”
簿宠儿张着小嘴,满头的黑线,对他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靓女无言。
他吃了都好,干什么要把糖果扔了?
混蛋的够可以。
懒得再搭理他,气鼓鼓的看阮南烛拍戏去了,厉肆爵冷哼了声,也不再没话找话。
喜欢糖果是吧,自己就给她最好的,吃到她蛀牙!
戏棚里,阮南烛已经用余光瞥见了刚刚发生的小插曲,恼得脸皮直抽抽,厉肆爵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过去二十几年,怎么没发现他还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主?
自己给宠儿一颗糖果,他都要管闲事扔掉?
两个男人都是一肚子闷气,倒是簿宠儿气过之后,也就聚精会神的看着演员们拍戏。
只是瞧着瞧着,眉头就蹙了起来,阮南烛心不在焉不说,那个女演员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气无力,这样子怎么能拍好戏?
看看方玉山逐渐黑沉下去的脸色,簿宠儿都替他俩捏了把汗。
怕是不被削一顿,不知道方导的厉害啊?
心里如是想,方导那边已经喊了停,就听一阵炸雷似的咆哮声响起,“都不想好好拍戏是不是?拍不好就给我滚!别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看看你们拍的什么狗屎样,中午没吃饭,还是中了毒,一个个要死不活的?”
“给你们十分钟,要是再拍不好,就给我滚回学校,回炉重造!”
方导三连吼,连同阮南烛都羞惭的低了头,默不作声的走到一旁去了,女演员更是直接被吓哭,还是工作人员赶紧把她搀了下去,免得她再惹方导生气。
厉肆爵冷哼了声,“就这个水平?”
“你不服气,你上来试试?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阮南烛就坐在不远处,不高兴的怼了过来,簿宠儿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的就要远离战场,但厉肆爵直接就丢了两个字过来,“坐好。”
阮南烛一下恼了,“她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凭什么对她发号施令?”
“我乐意,她也乐意,你有意见?”
“你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