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你好像管的有点宽。”
簿宠儿看着那双幽冷如海的眼眸,话到嘴边,却始终问不出来。
可厉肆爵的态度开始变的奇怪,这要她如何自处?
总不能一头就栽进莫名其妙的温柔里吧?
既然注定了是逢场作戏,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车里安静下来,谁都没再开口说话,而车里一直开到了郊区的剧组,这才停下来。
簿宠儿利落的跳下车,只管做好自己身为秘书的份内事,并不多和厉肆爵说话,韩明看看两人都明显不悦的脸色,也不敢胡乱开口,就默默的跟着。
下午两点多,正是热火朝天忙工作的时候,剧组里人来人往的,他们三人进剧组,也没谁过多注意,韩明领路,径直去了摄影棚那边。
棚里正有人拍戏,簿宠儿瞧了两下,又愕然的睁大了眼睛,男主角居然是阮南烛?
白衣飘飘,手里再拿着剑,不得不说,就冲阮南烛那张妖孽到雌雄莫辨的脸,古装造型还真是博人眼球,好看到爆。
只不过簿宠儿看了两眼,怀疑的小眼神就落到身旁气息冷峻的男人身上。
阮南烛这会儿烦的很,演对手戏的女主跟个猪似的,一场戏硬生生的拍了一个上午,还没拍好。
说不上两句台词,一听导演又喊停,阮南烛瞬间黑脸,甩袖就要离开摄影棚,女主角一转脸,簿宠儿也看清楚了,原来是宁蕊啊?
而彼时阮南烛也看见了棚外的厉肆爵和簿宠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甩下宁蕊,兴冲冲的跑了出来,簿宠儿见他如此高兴,顿时又怪异的看了眼厉肆爵,若说这两人没奸情,谁信?
那这个狗男人还亲自己?
难不成是个双……性……恋?!!
厉肆爵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正想问个究竟,阮南烛已经冲出来了。
“我问你,这部戏的进度怎么如此之慢?”
厉肆爵板着脸,神色冷峻,阮南烛一听他提这事,也冒了火,“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看看宁蕊的演技,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再这样搞,我也不奉陪了!”
宁蕊恰巧也出来了,听见阮南烛的话,顿时就委屈的低了头,厉肆爵看了她一眼,这才沉声说道:“方导呢,没有给她讲戏?”
“你问她自己,看她拍戏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话不多说,阮南烛看向簿宠儿,那双妖孽的桃花眼里瞬间就扬起潋滟笑意,“小宠儿,你是来看我的吗?”
“你能不能正常点儿?”簿宠儿送了他个白眼。
“哦,我明白了,这是不好意思了呀。”
阮南烛冲她递了个你懂我也懂的笑容。
簿宠儿蹙了蹙眉,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韩明身后,当个背景板。
倒是厉肆爵狐疑的看了眼两人,他俩什么时候如此熟稔的?
看了看,也就收回眼神,皱眉看着宁蕊,“怎么回事?若是不能胜任,就立刻换女主。”
“厉总,我能行的,请您相信我……”
宁蕊一下哭了起来,上次厉总视察,她拍的厉氏代言就被那个小秘书给夺了,若是这次再被刷了女主位置,那以后谁还敢找她拍戏?
她的名气肯定会受到影响。
宁蕊怕厉肆爵嘴里再冒出什么无情的话,赶紧就跑回了摄影棚,抓紧时间练习台词,阮南烛冷哼了声,“她若是早有这个觉悟,又怎么会连个戏都拍不好?”
天天就知道目中无人的耍大牌,也不瞧瞧她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厉肆爵神色冷峻,眸光如冰,“你尽量配合她,若是实在不行,就早早换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导,需要换人的时候,他绝不会手软。”
看助理已经在摄影棚里招手,阮南烛也就耸了肩,“我先进去了。”
说着又朝簿宠儿暧昧的眨了眼睛,“小宠儿,记得想我哦?”
簿宠儿一头黑线。
不作死,就不会死,难道他不知道?
厉肆爵脸色如墨,阴沉的能捏出水来,有些话不禁思考就顺嘴溜了出来,“簿宠儿,我倒是不知道,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这么厉害,连阮南烛都对你上心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簿宠儿一下气的小脸通红,“那也总比某些人男女通吃好吧。”
想起那个吻,簿宠儿狠狠擦了擦嘴。
“呸呸呸!”
……
韩明: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厉肆爵简直要被气笑了:“呵呵,男女通吃?”
厉肆爵咬了牙,要笑不笑的看向簿宠儿,这个小妖精,还真会给他贴标签啊?
他到底对谁感兴趣,她心里不是清楚的很?
簿宠儿被他笑的毛骨悚然,抱着胸警惕的缩成了一团,靠!她刚刚对金主大人说了些什么。
万一他一气之下杀人灭口……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说话,正僵持间,摄影棚里忽然传出了极为愤怒的咆哮声,“宁蕊,专心,专心你懂不懂?再这样乱拍一气,你就给我滚!”
声音听着挺耳熟的,簿宠儿赫然回头,就见一面之缘的方玉山虎着张脸,正在骂人。
宁蕊穿着古装,眼眶红红的半低着头,“方导,我……”
“你说我都给了你多少次机会?”
方玉山本就粗犷,凶着脸瞪起眼睛的时候,越发显得凶恶,“同样的动作,你反反复复的拍了多少遍?你总是掌握不住人物的心理动态,把握不住精髓,就不该来拍戏!”
他骂的凶狠,就见宁蕊委屈的眨了眨眼,一连串眼泪就滑落下来。
可方玉山根本就不吃那一套,恼火的原地转了几圈,才又说道:“你,我再给你次机会,要是你总拍不出想要的效果,那就只能说明你不适合这部戏!”
“方导,我们家小蕊就是有些不在状态,您放心,这次她肯定会努力的!”
经纪人跟在旁边,逮着机会就赶紧说好话,方玉山冷冷的看了她两眼,转身就走,“每次她犯错你就是这两句话,都不觉得借口早已经被用烂了吗?”
经纪人赔着笑脸,也不敢反驳什么。
见方玉山去录像机那边了,经纪人这才赶紧给宁蕊擦了眼泪,又叫来化妆师给她补妆,就差哭着求她了,“小蕊,我拜托你,你好好演戏行吗?要是被方玉山逐出剧组,以后你还怎么接戏?大家都会挑剔你的,你懂吗?”
“我怎么就没有好好拍戏?分明就是他刁难我!”
宁蕊心里也窝着团火,阮南烛说她也就罢了,看在颜值上,她就忍了。
可方玉山又凭什么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不就是导演了几部比较出名的作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经纪人看她满脸怒火,并不知悔改的模样,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终只能无奈的退后两步,闭着嘴巴不出声了。
小姑娘小小年纪就了名气,的确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可王座都还没有坐稳,就开始学着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看来她的星途也堪忧了。
多少明星转瞬即逝,被雪藏的无影无踪,她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
化妆师很快就补好了妆,阮南烛站在几米外,懒洋洋的问了句:“可以开始了吗?”
和她拍戏大多时间都在休息,不累人,但累心。
宁蕊打起精神,笑着点头,录像机前的方玉山见状,也直接喊了开拍,而摄影棚外的厉肆爵看了几眼,忽就冷声说道:“她要是再拍不好,你就去顶替她的位置。”
簿宠儿一脸懵懂,“我?”
“在我看来,你的演技已经炸裂天际。”
厉肆爵要笑不笑的扫了簿宠儿一眼,这个女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骗起人来不打草稿,那张小嘴儿更是能说的天花乱坠,她不去演戏,着实浪费人才。
簿宠儿还是有些狐疑,“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那如果有机会,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簿宠儿扮了个鬼脸,少女感十足。
厉肆爵脸色淡淡的,又上下打量了簿宠儿,“机会是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抓得住,那就看你自己够不够努力了。”
“哼,只要给我根杠杆,我就能撬起地球!”
厉肆爵哑然失笑,给她根杠杆,她估计能上天。
摄影棚里,古装扮相的阮南烛满眼深情,痴痴的望着宁蕊,“你知道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心就深深为你倾慕,如今再遇姑娘,实乃在下之幸。”
“公子,奴家得遇公子,也是三生有幸。”
宁蕊扮作大家闺秀,拿着粉白的小团扇,满脸笑容的看着阮南烛,“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家中尚还有何人?”
“停!”
一声咆哮响起,阮南烛无趣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开了。
宁蕊有些不知所措,看看阮南烛又看看方玉山,心下已经恼的不行,她都已经按照剧本台词来演了,还停停停的,停他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