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还没见过丈母娘呢,你得带带去见见她,才公平。”
厉肆爵轻轻的抱住她,像是抱着稀世宝贝,“反正咱们还有几天假期,你要是不想和簿成功说话,我去找他问,怎么样?”
“没事,我自己问他。”
簿宠儿抹了把脸,三两口吃完冻梨,就利落的拨了簿成功的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终于传来簿成功不耐烦的声音,“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一个问题,把我妈的老家位置告诉我。”
簿宠儿也不喜欢得簿成功啰嗦,但那边安静了两秒,才又忽然响起讥笑声,“簿宠儿,你妈都死了那么多年,娘家早就没她这号人了,你还找回去干什么?”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说不说?”
“呵,我还就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啊?”
好好的簿家如今支离破碎,簿宠儿就是罪魁祸首,簿成功对她也没有好语气,冷笑道:“没别的事吧?没事别再来烦我!”
“喂,簿成功,你……”
簿宠儿想要再说什么,但那边已经切断了电话,气得簿宠儿都拧了眉心,这个混蛋,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咬咬牙,转头又给韩娟打电话。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韩娟就先阴阳怪气的开了口,“簿宠儿,无事不登三殿,你给我打电话,没好事吧?”
簿宠儿无语望天,“我就问一问,你知不知道我妈的老家在哪里?”
“哟,你是想送那个贱人回老家吗?”
韩娟蓦然发出一连串阴阳怪气的咯咯笑,刺耳又瘆的慌,“簿宠儿,我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老家呢,我凭什么让那个贱人回老家?”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死之前叫簿菲菲送你回老家不就行了吗?”
“你还有脸提?!”
一说到簿菲菲,韩娟的怒气值直接就飙到了顶点,“我告诉你,你把菲菲送进牢里,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想套那个贱人的老家在哪里,你叫她托梦告诉你吧!”
骂声未落,通话就切断了。
簿宠儿愣了半秒,心下也烦躁起来,一脚就把石子给踢飞了。
想想又郁闷起来,“小肆儿,你说我做人是不是挺失败的?虽然都说女孩子长大了就没有家,但像我这样和娘家不和,只怕也是稀少。”
“他们失德在先而已。”
往事不记得了,但厉肆爵知道后来的事情,簿家父母对簿宠儿的鬼样,能让人打消对家庭,对慈爱的一切幻想,簿宠儿会和她们针锋相对,也不奇怪。
“是啊,他们失德,所以我报复。”
簿宠儿靠在墙上,怔怔的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都说父母是孩子的避风港,是最坚强的后盾,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他们可以喜欢簿菲菲,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簿成功要出轨,带韩娟母女回家?
……哈哈,簿菲菲居然不是簿成功的女儿,是不是对簿成功最大的报应?
想到事发现场,脸皮都忍不住隐隐扭曲起来,又有着畅快,当初韩娟带着比自己还大两岁的簿菲菲登堂入室,簿成功那叫一个欢喜,终归被狠狠打脸了不是?
只可怜了母亲,郁结于心,一命呜呼。
若是她像自己这般泼辣,是不是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宝宝,你别这样。”
满是怜惜的声音飘起,微微仰头,就望进了厉肆爵那双比星辰还要灿亮的眸子里。
有些怔忡的眨了眨眼睛,而厉肆爵揉揉她的脸,将那些负面情绪都给揉散了,才心疼的揽她入怀,“还有我和孩子们呢,别怕。”
有他们在,谁想欺负她,都得先掂量掂量再说。
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才闷闷的嗯了一声,“小肆儿,我找不到我妈的家了……”
“没关系,你看这个。”
就在她方才发愣的时间,厉肆爵已经从夜影那里拿到了想要的资料,簿宠儿抬头一看,瞬间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簿成功,又出轨了?”
“嗯,应该是知道簿菲菲不是亲生女儿之后,就开始准备了。”
照片里的女子看着和簿宠儿年纪相仿,小腹微微隆起,该是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只不过簿宠儿瞧着那女子的面容,总有些眼熟的感觉。
如修竹般的指再在屏幕上一划,就见韩娟呆呆的坐在客厅里,望着电视出神,照片里能清晰的看见饭桌上摆着未曾动过的饭菜,她该是还在等簿成功回家。
簿宠儿皱眉,神色有些怅然。
埋了头,伏在他胸前,闷闷道:“小肆儿,当年我妈也是这样等簿成功回家的,但簿成功最终却领了韩娟母女回家,如今旧事重演,你说这几十年来,谁的过错最大?”
“这个,——该是男人的错吧。”
厉肆爵拥着她,嗓音柔和,“如果没有簿成功出轨,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家里已有妻女,还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我也最恨他了。”
簿宠儿嘟囔了声,把眼泪都蹭到了他胸口,“他害了我妈一辈子,也害得我前半生都活在阴影里,现在再看韩娟和簿菲菲,也不见得就是受益者。”
如今那个年轻小姑娘还为簿成功怀孕了,老夫少妻,哦不,她连妻都不是,也不知道对那女孩来说,是个什么结局?
厉肆爵揉揉她的发,“不管他,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要刺激下韩娟,”她簿宠儿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想想还是把那女孩的面容给打了马赛克,然后才把照片发给韩娟。
刚哭过,鼻子里痒痒的,挺难受,下意识的又往他胸口蹭了蹭,但蹭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人家有严重的洁癖,赶紧就堆了讪笑,“那什么,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厉肆爵倒是一脸懵,“天这么冷,脱衣服干嘛?”
“那,那我刚刚不是蹭过鼻子了嘛……”
簿宠儿讪讪的,杏眼东瞧瞧西望望,就是不肯看他,逗的厉肆爵都弯了唇,“你擦过就擦过呗,我又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