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宠儿的酒量并不好,半杯烈酒下肚,脑子也就犯了晕乎。
往日头疼的时候喝酒最好,晕乎了就睡觉,什么都不用想,但此刻敲门声一声紧胜一声,她再晕乎,也只能先去开了门再说。
迷蒙的醉眼也没看清来人,就先嘀咕起来,“阿臻,你怎么又来了?”
“他没来,是我来了。”
记忆里的沉稳声音响起来,簿宠儿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去关房门,但男人却灵巧的钻了进来,一个旋身,就将她堵在了自己和门板之间,“簿宠儿,你又想赶我走?”
“姓厉的,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簿宠儿的酒意在知道是厉肆爵来了之后,就已经散的干干净净,杏眼愤怒的瞪他,“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你打我,我也不走。”
男人耍了赖皮,就眼巴巴的望着她,把簿宠儿都气笑了,“老娘不想深夜报警,懂?”
“不懂,反正我就不走。”
厉肆爵好不容易才得到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哪肯轻易退走,但簿宠儿看了他两眼,忽就拿起手机,冷冷的笑了,“不走是吧?我给我等着!”
也不管厉肆爵是个什么表情,当着他的面就打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同志,我房间闯入了一名意图耍流氓的男人,你们快来救我!”
竟有这般无耻行径,深夜闯人家姑娘闺房,警察叔叔自是答应立即赶来。
厉肆爵黑脸,“……”
簿宠儿冷笑,也不管他的脸色,“还不赶紧滚?”
“呵,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厉肆爵也犯了犟脾气,气愤的坐在沙发上,簿宠儿都替他着急,“大哥,警察叔叔来了,可不是好玩的,你确定你不趁现在滚蛋?”
“你狠心报警,还会怕他们抓我?有本事判我坐一辈子牢好了。”
男人拿过她喝剩下来的酒,咕咚往下灌,簿宠儿看他喝酒像喝水似的,也只觉汗颜,板着脸坐到窗边去了,“不走就不走,你等着被抓吧!”
男人不理她,闷头喝酒。
警察叔叔来的极快,上来就先擒了厉肆爵,厉声训斥,“是不是深夜喝多了酒,就想着干糊涂事?马上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警察同志,我老婆要报警抓我,说我耍流氓,我能有什么办法?”
厉肆爵皱着眉头,很是凄苦的样,“不信你们去房里看看,我俩孩子还睡在房里呢,我老婆非说我哄孩子的时候不够用心,然后我想亲热,她就说我耍流氓……”
他说得可怜巴巴的,簿宠儿都气笑了,“才不是那样的!”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就消消气,好不好?”
厉肆爵委屈巴拉的看着她,“下次你说先哄妹妹,我绝不抱哥哥,好不好?”
“你!”
簿宠儿气的磨牙,同来的警察叔叔进房一看,俩孩子正睡的香甜,跟父母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绝对错不了。
摇摇头,出来就是一通训斥,“夫妻之间有点小摩擦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这位先生也知道错了,你下次不许再这么任性,凡事多包容体谅,听见没有?”
就是哄孩子没哄好嘛,怎么还报警?
说着还同情的拍了拍厉肆爵的肩膀,“女人嘛,有时候爱闹小脾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咱们都是男人,你得顺毛摸,别趁人家还在气头上的时候胡来,懂吗?”
“遇事的时候多哄一哄,她们高兴了,家庭也就和睦了,千万别跟着上头。”
“哎,我知道了,我保证汲取教训。”
厉肆爵绝对态度端正,一个劲儿的下保证,簿宠儿气极反笑,合着她是白费了功夫,就报了个寂寞?
簿小宝神似厉肆爵,她算是栽这父子俩手里了。
送走了警察叔叔,厉肆爵就赶紧把门一关,脸上的冷厉也没有了,就可怜巴巴的凑到簿宠儿面前,“我真的和薛芊芊什么关系都没有,今晚上在秦家门口,是她故意误导你的。”
“那又与我何干?”
簿宠儿不想听那些话,板着脸再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我明天得去剧组报到,你不走,那就自己在客厅里睡沙发。”
说罢也不再厉肆爵,冷着脸走进了房里。
厉肆爵想再跟上去,但房门啪的声关上,又落了反锁,他想跟也跟不了。
只能郁闷的坐在沙发上发呆,该要怎么样,簿宠儿才肯听他的解释?
秦家。
秦臻一来来去的往返,回到家的时候,宾客都大多已经散了。
刚进庭院,一道娇小身影就从黑暗处跳了出来,“秦大哥,他们甩下我跑了,你送我回厉家行不行?要不然我今晚就得睡你们家了。”
“苏灵儿,你不跟紧你的大部队,老缠着我干什么?”
秦臻看见苏灵儿就头疼,这小丫头怕是在山里住傻了,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吧?
想到她说自己印堂发黑的事情,秦臻心里就闷得慌,“我让司机送你去厉宅,甚至是天涯海角都可以,怎么样?”
“那不行,师父说山下的男人坏得很,都深夜了,我不敢坐别人的车。”
苏灵儿还很警惕,把秦臻都听笑了,“你不是学的那些让人搞不懂的东西的吗?谁敢打你的坏主意,你使点手段不就行了?”
“瞎说,我可是正规的道家弟子,怎么可能做那些缺德的事情?”
苏灵儿拿眼睛瞪他,“你不送我,我就住在秦家了!”
“行,客房那么多,你自己随便挑。”
秦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心思和苏灵儿瞎掰扯,大步走进客厅,就见秦母已经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静候他了。
苏灵儿一看这架势,也暗里吐了下舌头,赶紧溜上楼了。
客厅里没有其他外人在,秦母也就恼火道:“你不是说宠儿和厉家已经断得干干净净吗,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妈,宠儿和厉肆爵早已经断了联系,是厉肆爵要缠着她。”
秦臻知道她把礼仪廉耻看的极重,也就委婉道:“我方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帮宠儿出口恶气,助她早点离开厉肆爵而已,其实我是在她和厉肆爵闹崩之后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