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不想拖剧组后腿嘛……”
簿宠儿疼的都直哆嗦了,还在那龇牙咧嘴的笑,方玉山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而那些围观过来的演员一看,都惊呼起来,“怎么流这么多血啊?赶紧送医院!”
“簿宠儿,你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吧!”
火急火燎冲过来的萧媚一看,就差原地爆炸了,“赶紧跟我走,成天都不让人省心!”
“萧大姐,你慢点儿,我跑不动了……”
簿宠儿疼的浑身直打冷颤,哪跟的上她的脚步,萧媚看看她,忽就咬牙来了个公主抱,“稳着点,厉肆爵已经带医生过来了!”
离得近的几个人都听见了,赶紧帮着萧媚扶住簿宠儿,一路冲到阮南烛的化妆间,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准备妥当,赶紧先帮簿宠儿处理伤口。
塑料袋里已经铺了一层血,少说得有二两了,萧媚看的眼泪直往下掉,簿宠儿倒是没心没肺的砸巴了下嘴,“可惜不能喝,只能浪费了。”
“闭嘴吧你。”
厉肆爵的脸色黑得能捏出水来,把手递到了她嘴边,“疼就咬着。”
这会儿化妆间里也没有其他闲杂人在,簿宠儿呜啊一声,咬住了厉肆爵的手,妈妈啊,她是真的疼,都疼到骨子里去了!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责怪道:“病人也太不小心,你们也不看着点,再这样使力,左小臂就该要报废了。”
“你放心,我们保证会好好看住她的。”
萧媚抹了把眼泪,哪还敢由着簿宠儿胡来,簿宠儿皱了眉,“我还要拍戏呢,怎么办?”
萧媚都要被她气死了,“拍戏和你的左小臂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拍戏更重要啊?”
簿宠儿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厉肆爵都忍不住一个爆栗敲在了她头上,“簿宠儿,你要再敢胡闹,我就撤了这部戏,你给我乖乖在家当米虫吧!”
“喂,厉肆爵,你不能殃及无辜吧?”
戏是厉氏的戏,但要是这部戏都被撤了,那剧组所有人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阮南烛不高兴的说了句,又有些无奈,“小宠儿,你这臂伤的确挺严重的,你就体谅下这些关心爱护你的人,别瞎来成吗?”
“可是我想拍戏……”
簿宠儿委屈的垂了眸,盯着臂上的伤口,血污已经处理干净了,能清晰的看见白嫩手臂上有道皮肉翻卷的狰狞刀伤,还在汩汩的往外渗着鲜血。
厉肆爵见她不吭声了,脸色也跟着晦暗起来。
若是再来一次,她还会选择保护自己吗?
沉默了会儿,才看向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能养伤,又不耽误拍戏?”
簿宠儿一喜,紧跟着抬了头,医生叹了气,“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左小臂是需要固定的,不能乱动,我想只怕两难全吧?”
“没关系,加一场左臂受伤的戏,我给她顺理成章的把左臂固定起来。”
方玉山的声音插起来,挺感动簿宠儿的敬业精神,郑重道:“她大概还有二十场戏左右,速度够快的话,十天之内绝对能拍完,这段时间,就把左臂固定起来好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医生闻声笑了,阮南烛想了想,又说道:“有没有办法就固定左小臂?你看我们的古装戏服,衣袖都挺宽大的,藏点什么也不会被发现。”
“这个嘛,可以上石膏,但她的手肘弯不了,肢体看起来会不自然。”
医生摇摇头,不建议这样,方玉山随即说道:“我马上去找编剧,就加点受伤戏好了,绑两场戏的绷带,而后说左臂受残,上石膏也就顺理成章,不会被人说不自然。”
这样倒是圆满,簿宠儿喜的咧开了嘴,“谢谢大家周全我!”
“你啊,好好照顾自己吧,我去找编剧。”
方玉山失笑摇头,赶紧走了,他也就是真看上了这丫头的潜质,否则哪用得着为她如此费心思?
“那行,我还有戏要拍,我也走了,小宠儿你好好养伤。”
阮南烛是男一,戏份本来就很重,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说完也就赶紧走了。
剩下萧媚看看黑着脸的厉肆爵,“那什么,厉总,你应该能照顾好她吧?”
“别,萧大姐,你要陪着我……”
簿宠儿可怜巴巴的望着萧媚,要是连她都跑了,自己还不得被厉肆爵大卸八块?
“乖,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烂摊子。”
萧媚皮笑肉不笑的反驳回去,这个死丫头,还敢骗自己说她没事了,要不是厉肆爵来的及时,今天自己是不是就得背上看管不力的黑锅?
萧媚甩下句话,也拔腿就跑了,根本不管簿宠儿的求救眼神。
簿宠儿苦哈哈的望向厉肆爵,“我是病人……”
“所以呢?”
“所以你下手揍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儿?”
簿宠儿狗腿的赔了笑脸,那只没受伤的右手殷勤的给他捏着腿,“我要是怕会拖整个剧组的后腿,才会如此拼命的,且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别凶我好不好?”
“哼,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厉肆爵虎着脸瞪她,但被她哄得眼眸都柔软下来,反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替她揉捏着,“流那么多的血,就不怕我会心疼?”
“我都不心疼,你干嘛心疼?反正身体能造血,过几天就养回来了。”
簿宠儿只是觉得那些血被浪费了有点可惜,还真就没心疼过,而厉肆爵被她一句话怼得脸都绿了,“簿宠儿,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种!”
亏他还心疼的要命,结果这家伙还怨他喜欢悲春伤秋?
“嘿嘿,没心没肺的人最快乐。”
簿宠儿嘿嘿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正人生如戏,大家都各自开演好了,至于到底演得好不好,人生自然会给出答案的。
厉肆爵不想理她了,背过身去生闷气。
但簿宠儿故意哎哟叫唤几声,厉肆爵又忍不住转过头去,将关心都藏在了话里,“杀猪呢?”
“小肆儿,我疼……”
漆黑灵活的杏眼里多了委屈,泫然欲泣的望着他,搞得厉肆爵一下子都紧张起来,“是不是手很疼?要不再给你上点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