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淑将门口的书本文具整齐摆放好,安安静静的坐在店内看着幼儿园大门口。
开这个小店能赚什么钱啊,但李文淑一开就开了十几年,她就喜欢这么坐着看着孩子们上学放学。
“奶奶,我要个橡皮!”一个小姑娘奶声奶气的举着一块钱放在了玻璃柜台上。
李文淑微笑这,起身拿出一盒卡通橡皮。
“想要那个,自己挑。”
盒子里放满了五颜六色的橡皮,粉色的小兔子,黄色的长颈鹿,蓝色的海豚,橘色的花猫。
小姑娘认真的挑选着。
最后小姑娘拿出了一块粉色的小兔子和黑白两色的小熊猫。
一块钱只能买一块,小姑娘在纠结到底选哪个,这两个她都特别喜欢啊!
她纠结的嘴巴都要嘟起来。
幼儿园大门口一直看着小姑娘的年轻女人喊道:‘婉婉,还没好么,要迟到了!’
小姑娘和李文淑都看了过去,年轻女人笑着跟李文淑示意,小姑娘拿着两块橡皮焦急的跳了两下。
小兔子和小熊猫她真的都太喜欢了,嘴角下撇,她无助的看向门口的女人。
“要不,奶奶送你一块。”李文淑看着这么可爱且纠结的小姑娘忍不住说道。
“啊!”小姑娘眼光发亮的看着李文淑。
可是突然小姑娘就捏着两个橡皮跑到了自己妈妈面前,她举着小兔子和小熊猫怯生生的在说着什么。
女人先是歪着头说了两句,小姑娘撇着嘴有想哭的感觉。
女人立马蹲下身子平视着小姑娘温柔的说了好多。
很快,小姑娘又举着两块橡皮跑了回来。
她跑到柜台前,左右又看了好几眼最后将粉色的小兔子放在了柜台上口中说道:“奶奶,你能不能吧小兔子藏起来,妈妈说明天再给我买。”
李文淑愈发高兴笑着说:“奶奶都送你了。”
小姑娘认真的说:“谢谢奶奶,但不行的,妈妈说不能不劳而获白拿别人的东西,妈妈说我今天要是能拿到小红花明天就给我买另一块,奶奶你能不能帮先把小兔子藏起来。”
小姑娘期盼的看着李文淑,害怕极了,万一小兔子就被别人买走怎么办?
在大人看来小孩子对微不足道的事物的执着和认真显得可笑,但绝不应该如此,既然他们都这么认真的认知对待这个世界和事物,无论再微小,再微不足道,大人就更应该认真努力的对待回应着他们。
李文淑认真的点头答应,拿起柜台上的粉色小兔子并没有放回盒子里而是从旁边抽出了一张纸巾包好放在了柜台深处。
“好,我让它等着你,一直等到你来买它!”
小姑娘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星,重重的嗯了一声跑了出去,跑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喊道:‘谢谢奶奶!’
女人将小姑娘送进了幼儿园出来的时候来到了文具店。
“谢谢您。”
女人在谢李文淑没有坚持吧橡皮送给小姑娘。
女人走的时候要买下橡皮,但这次李文淑却坚持要送。
“一块钱的事,多好啊,拿着吧!要是拿到小红花,就说是给她的奖励。”
女人将橡皮放在了包里临走时又说了声谢谢,李文淑笑着摇了摇头,这对母女真是客气的过分,但是真好!多好啊!
李文淑起身给自己倒茶的时候撇到远处的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这个臭小子?他干嘛呢?都高三了,天天跑到这里在瞎逛!
李文淑本身不想去管他,但是眯着眼仔细看过去,这个臭小子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全身在打着摆子?
李文淑放下杯子和茶壶不放心的走了过去。
李文淑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杨久的肩膀。
映入老人眼帘的是脸色苍白双唇颤抖,就连浑身都不停打着寒颤的脸。
“杨久,你怎么了。”李文淑担忧的问道。
杨久双眼有些失焦,茫然的嗯了一声。
老人连忙去摸杨久的手和脸。
入手皆冰凉的毫无暖意。
“臭小子,你怎么冻成这样,你掉进冰窟窿了,快,快跟我来,先去我那喝杯热水。”
李文淑拉着杨久就往店里走,顺便摸着他的衣服,没有湿啊!穿的也挺厚!为什么能冻成这个样子。
将杨久按在自己的椅子上,她连忙拿了个干净杯子倒了杯热水递给杨久。
杨久双目无神的看了眼。
“愣着干嘛!先暖暖手!”李文淑说罢拉起杨久的手放在玻璃杯上。
杨久双手捧着玻璃杯,身上仍然在打着寒颤。
很快一件有些旧的大棉袄披在了他身上,老人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奶奶,我,没,事!”
双眼缓缓聚焦的杨久断断续续的说。
“杨久,奶奶先送你去医院。”
杨久摇了摇头大口吞咽着杯子里热气腾腾的水,杨久努力的控制着身体,缓缓说:‘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打电话。’
李文淑又给他续了杯水见他面色确实有些好转,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和脸,是有了些温度后,才说:“杨久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快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杨久吞咽了口吐沫。
喝下三杯水后,杨久的身体已经不再打寒颤,他拿下棉衣站起身说道:“谢谢您,我没事,等会儿就回家。”
“你等等!”
李文淑看着杨久的眼睛柔声说:“孩子,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杨久的眼神痛苦,悲伤,许多复杂的情绪揉粹在一起。
这更加坚定了老人不让他走的决心。
“孩子,你不能走,你坐这儿,要是不愿意跟奶奶说,就先好好想想,实在不行等下我送你回家,你跟你爸妈总能说说吧!”
杨久看着老人,双眼开始淌出泪水。
老人心疼的说:‘你这孩子,从小就比别人成熟懂事,除了爱抢棒棒糖,但奶奶知道你没什么坏心,可千万别想不开,什么事儿坐那好好想想,没有什么坎儿是跨不过去的,来坐着,坐着。’
李文淑将杨久又按回了凳子上,从玻璃柜台上的棒棒糖筒上拔出一根,剥掉塑料包装递在杨久嘴边。
杨久原本还是淌着的泪水愈发汹涌,有些止不住的趋势。
杨久张开嘴吃下棒棒糖,酸甜的水果味在舌尖化开,暖流流进喉咙灌进五脏六肺,最重要是灌进了心里。
“奶奶!对不起!”
杨久突然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
李文淑愣了愣。
三个小时后,西南角落一条僻静巷道,杨久的身影堵在一头。
另一头是个年轻人,黑框眼镜,皮肤白皙,面容温和的在对杨久微笑。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年轻人叫柳承东,他眼前的陌生少年左腿前跨。
白日现鬼拖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