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往西是一片连绵山脉,高大粗壮的松树密集旺盛。
杨久终于知道,邵东升说的特殊下机方式是什么了。
飞机离地几乎有二十多米,邵东升直接捞起杨久,将他提在了左侧,脚下一蹬直接飞出了飞机。
身后的鬓狗和狐狸皆紧随邵东升之后跳了出,其余的两个飞机,每个上面跳出了三个人。
明明邵东升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但下落到地面却是最后一个。
几乎每个人落地都是,砰,砰声作响,杨久似乎都能感受到地面在颤抖,唯独邵东升在还剩一米的时候脚下踩踏上升了一小段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没有传出任何响动。
邵东升将杨久放在了地上,杨久环顾四周,每个落地的人都朝四面八方冲去消失在黑暗之中,因为他们行动太过迅速的原因,杨久没有看清除了狐狸和鬓狗外其他人的面具。
“你选择在外面等我,不会直面危险,但我无法保护你。跟着我进去直面危险,你会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但我能保护你。”
杨久毫不犹豫的说:“我在这儿等你。”
杨久的回答让邵东升很意外,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自己坚持要来,虽然有武老先生的意思,但是之后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并不是你的护者。
邵东升在直升机上就脱下了西装革履,换上了与其他人相同的制服,听到杨久的回答后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邵东升带上的是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涂上色彩,栩栩如生的虎面。
杨久再次被邵东升提起,耳边是风声呼啸,奔跑速度大概都要到达五六十迈了。
很快邵东升一跃而起跳到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松树树杈上,他将杨久放在上面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看到那里没?”
顺着邵东升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破旧的伐木场。
这片山脉早就被禁止伐木,因为这里是保留下来的是最原生态的森林地带,但仍然不乏有利欲熏心的人在隐蔽的地方建立私人伐木场。
伐木场周围堆积着还未处理的粗壮树干,似乎伐木场里还有隐隐约约的灯光。
“哪里就是战场。”
邵东升有指了另一个方向:“要是发现不对,往哪个方向跑,阎肃会在那里接应。”
不等杨久回复,邵东升就在树端纵跃消失。
火,火影?
虽然四面八方都是密集的松树,但杨久此时脚下所站的是周围最粗壮,最大的一颗,所以视野并没有收到多少阻碍。
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寒风有些刺骨,杨久将校服上衣塞进裤子里,这样可以增加些保暖性。
杨久摸了摸胸口的内袋,摸到了一个正方形物体,他想了想将内袋里的‘分娩感受器’取了出来放进了裤子口袋,又取出了‘体悟丸’攥在了右手手心。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在这里一直等到邵东升他们带着萱萱从伐木场里出来。
杨久心里默数着数字,估算着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候,极目远眺下,杨久似乎看到了伐木场周围有黑影不停地窜动接近着,杨久知道,要开始了!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杨久的鼻子上摊开左手手掌抬头看去,下雪了。
天空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没过一会儿从小雪粒变成了鹅毛大雪,大雪对视线的影响很大,但是如果努力辨别还是能看的出来大致情况。
飘落的鹅毛大雪很快就在周围传来了簌簌声,杨久只看到了八个黑影瞬间加速围住了伐木场,一刹那间,两人破窗而入,一人破门而入,杨久这个位置看不到伐木场的另一边。
但这么大的伐木场一定是会有后门的,杨久也看到了有三人绕到了伐木场的另一边,剩下的两人迅速攀爬到房顶。
杨久知道,还有一个没出现的一定是邵东升。
一声巨响,杨久的脚下似是都有轻微的震动,完全没有爆炸的火花,虽然有些陈旧但看起来还是颇为结实的伐木场竟然轰然倒塌。
木头在这个神秘力量引起的巨响下粉碎成木屑,漫天扬起,杨久彻底无法看到邵东升所说的战场的情况了。
心中默数五下后,杨久看到一根粗壮的松树枝干在木屑尘埃中猛然挥动,一个比邵东升他们巨大许多的巨大生物被枝干抽上了天空,月光与白雪映照出的微弱光芒,让杨久看到被抽飞的那个巨大生物根本就不是人。
杨久明白了,邵东升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原来真的还有这种东西。
被抽飞的巨大生物似是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半空中调整身形,两双硕大拳头轰然砸下,将巨大树干砸的一节一节的碎裂。
渐渐落地的木屑被向上拉出一条线,一个纤细的身影跳到与巨大怪物相同的高度,屈腿,横掌,气浪将她周围的雪花清空了数秒,巨大生物横飞了出去。
就算杨久站在这里也能听到细微的响声,可以想象,如果在那边该是怎样惊人的动静。
一根钢筋猛然砸向半空中的纤细身影,与钢筋同时跃起的是另一个黑影,黑影右臂拦腰抱住纤细身影,左臂竖在身前,一面巨大的黑钢方盾骤然出现,钢筋在黑钢方盾上擦出火花改变了轨迹,一头扎进远处的树林之中。
木屑彻底消散,可见八人人围住了四人,八对四,不,应该是九对四。
一直没有出现的邵东升出现了,他在伐木场后方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地窖,一把拉开了地窖的暗门。
六个衣服已经是脏兮兮的小孩大约都在五至八岁之间,邵东升一眼就认出了邵萱萱,虽然邵萱萱没有见过他,但他却是经常会看邵萱萱的照片。
小姑娘脏兮兮的小脸上明显的两道泪痕,外面引起的巨大响动,让这六个孩子正凑在一起哭。
六个孩子每个都在哭,但每个也都在极力压抑着哭声,变成了悲怯的呜咽声。
原本该是灵动活泼的眼睛挤满了恐惧和害怕,这幅画面让邵东升的心被撕扯般的疼痛着。
孩子们,安全了,我带你们回家。
另一边,杨久正在犹豫是否要爬下松树时,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