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桃木钗,她得瑟着回到了家。
第二天一早,冲到萧篱落面前,献上木钗:“萧公子,这木钗是我昨天一夜未眠,,专程为你做的。我的心就像我做的钗一样真,你可有丝毫感觉到?”
萧篱落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仰望天空,作伤心状:“既然萧公子不要,那留它何用?”细细端详此钗,然后捂面:“谁要?”
一只手搭上她的手,握住她手中的钗:“给我。”
出乎意料的,要她钗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君临云。她从袖子后面偷偷瞄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君临云,暗暗地加大力气,就是不让他拿走钗子。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不想放手,于是,俯身,贴到她的耳边,轻语:“我就要走了,给我留作纪念吧。”
衰神要走?!好极好极。于是她放手,看着他慢慢将木钗收入袖中,透出点离别时的伤感。终是由衷祝福他:“一路顺风。”
“云思,你爹来接你吗?”看来李无忧也知道他要走了,还有些恋恋不舍。
他摇头:“我爹找到我了,他派人来接我。”他们应该已经来到他身边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一便衣男子入内,朝他拱拱手:“公子。”
“走吧。”不在回头。虽有留恋,有不舍,但终究是要离别,不如早断。而且,自己已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
少年的背影挺拔而孤独,渐行渐远。
送走君临云,叶空灵若有所思地撑着头,扫视这一班子男孩。他们各有各的不同,真不知以后他们长大成人会是什么样。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看着弟弟们长大成人的姐姐,不由笑了,对他们的未来充满期待。
最近小伍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忧心忡忡的。
叶空灵准备去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却找上了她。
学院后,柳树旁。
他要给叶空灵跪下,被她急忙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小伍沉默,半响,他抬起头,泪流满面:“左青,你会医术是不是?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他又要磕头,她止住他,十分为难。
她不懂医术,只是在风吟的逼迫下读了一点医书,懂一点救人的常识。只是,小伍如今竟把希望寄托在她这么个小孩身上,说明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么,她又该如何是好?
“小伍,你起来,把话说清楚。你娘她,怎么样了?”
小伍擦擦眼泪,哽咽道:“我娘,她病重。我,我去请大夫来,大夫说,说她没得救了……左青,你不是能让我起死回生吗?你也能救我娘是不是?”他死死扯着她的袖子,宛如溺水的人扯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她分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却又不想打破他最后的希望,“小伍,你先别伤心,我回去问问我哥哥,或许,他有办法。”
风吟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安抚好小伍,她想着该怎么跟风吟说。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的任性,让风吟离开了她。她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孩子,怎么能要求他为她付出那么多?
回到家,她看着风吟清冷俊秀的脸庞,咬唇,迟迟不语。看向自己的双手,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难过。
“哥哥,你会医术吧?”终于,她还是开口了。
“你哪里不舒服?”
“不……”她吞吞吐吐,“哥哥,你会为他人治病吗?”
皱眉,他冷冷道:“不会。”
“为什么?哥哥的医术那么高明,为什么不能为他人治病呢?”有些伤心,她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要死,而她无能为力。她不明白,为什么风吟有能力救人,却不愿意。
风吟不语。
“哥哥,求求你救救她,就请你出手一次。”
“有时候,我救了他,或许,也会是害了他。”他还是让步了,“如果你执意要我救,那我便救。不过,只有这一次。”他是百花谷的守护者,不会与过多的人交往,也不会有多少人留在他的心里,成为他的弱点。或许,他当初的确是怀着一颗救人的热心学医,但时过境迁,他的目标也在变,现在,他活着的目的就是守护百花谷。
“好!谢谢哥哥。”在这之后,她会学习医术,不要再看着生命流逝,而自己束手无策。
四处打听,知道了小伍的住处,她和风吟赶到他住着的小瓦屋。毫无准备的小伍看见他们出现在他的院子里,有些呆。叶空灵也没想到,小伍的家,竟是这样的贫穷。不由对他又多了分怜惜。
小伍带着他们走到他母亲面前:“娘……我带大夫来给你看病了。他们很厉害的,你放心……”
床上那蜷成一团的妇人动了动,睁开眼睛,感激地望了他们一眼,用沙哑的声音艰难道:“谢谢……”
风吟冲她点点头,扶她起来,开始诊脉。
不消片刻,他唤小伍到院外。
“你娘已经病入膏肓,我给你的药可以延长她的寿命五年。她关键还是要保持一份平和的心态,不宜躁动。明天,我会让左青把药带给你,你切勿对外说我为你娘诊过病,也不要把我给你的药给旁人看,否则,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他细细嘱咐,小伍和叶空灵认真地听着。
小伍感激地点头,这虽然不能使他娘起死回生,却已是莫大的恩惠了。他看向叶空灵的眼中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他娘的身体好转,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快乐。不得不说,叶空灵真是容易快乐,她的生活无忧无虑,没有追求。有些人甚至羡慕她的生活,可她自己呢?或许,她也说不上自己现在的生活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