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石料理的名称,来自于中国的老子所著《道德经》第70章中「是以圣人被pī褐hè怀玉」一句。(“被”通“披”,通假字。此处有上语文课的感觉~)
句子的意思是“圣人身穿粗布衣服而怀抱美玉”。喻指表面粗糙破落,而内心则怀抱美玉,忽略外在而强调内在的价值。这种理念与RB茶道「侘び寂び」的精神完全吻合。表现在料理上就是我们常说的“低调的奢华”。
“低调”体现在盛具上,盛具主要是陶器、瓷器或漆器。“奢华”体现在环境和菜品上,环境必须优美典雅,菜品都是用应季的食材而做出,重视季节感的同时,最大限度利用食材的色泽、香味和味道。
香川真一三人所去的这处是东京比较有名的一处——石川怀石料理,位于东京新宿区的神乐坂,后世被评为米其林三星店。
三人坐电车在神乐坂下车,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店藏在一条小巷子里,门脸黑黢黢的,招牌小到几乎看不见,甚至连入口都很不起眼,位置上确实够低调的。
“终于找到了,我快要饿死了,待会我一定要吃个饱”,小林弘树一进门就嚷嚷道,在安静的环境中引来一众食客的侧目。
“据我了解,小林君待会可能要失望了”,新垣美子神秘的笑道。
“纳尼!这也太少了吧”,当开胃菜上来的时候,“马赛克”小林弘树彻底惊呆了。
只见桌子上用不规则的手工陶器摆着分量很少的食物,估计两口就能吃完。先付(开胃菜)上面是褐色的蒸熟的萝卜泥,下面是一块被称为“海中鹅肝”的安康鱼肝,整道菜确实突出了「被褐怀玉」的感觉。整个菜品颜色对比鲜明,香川真一轻轻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味道确实不错,但也算不上惊艳。
“嗯~,挺好吃的”,新垣美子笑眯眯的一脸享受。而小林弘树一脸苦瓜相,肚子这时候还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为这顿饭增添了不少乐趣。
由于每道菜都是现做,间隔大约十分钟,因此三人边吃边聊。
“弘树君,我的资产整理的怎么样了?”香川真一问道。
小林弘树直起身看向新垣美子,看到香川真一点头,接着说道:“香川君的那处60坪的房产按照今年的东京地价一共卖了差不多2亿円,加上您的存款和扣除的应交的税务,你现在一共有1亿9000万円,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投入到了房地产和股票之中了,就这段时间来说,已经上涨了大约6%,收益良好。”
“嗯,不错,辛苦小林君了”。
“惭愧,要不是替家父还了一部分债务,您应该收益更多的”,小林弘树深深鞠躬道。
“小林君不要客气,本来这也算在我对你应付的酬劳中”。
新垣美子自顾的品尝着菜肴,心里却十分高兴,并不是对香川真一的财产,而是对他对自己的信任而高兴。
菜品一道道上来,一汁三菜全部上完,分量依然很少,小林弘树吃饱的愿望最终破产了。
最后香川真一结账,三人平均每人消费19000円,临出来小林弘树表示以后再也不来了,虽然好吃,但也太贵了,折算成拉面能吃好长时间。
新垣美子却在偷笑,“那下回小林君回北海道,我请你去札幌拉面街去吃拉面,多请几顿怎么样?”
“还是新垣桑实在”,小林弘树对着香川真一说道。
......
第二天,《文艺》杂志总部大楼。
杂志销售部竹泽界人一脸喜色的敲门进入主编广川政弘的办公室。
“主编,上一期的杂志销量已经统计出来了,一共销售了45000册,比以往增加了15000册,追上了讲谈社的《群像》,在五大纯文学杂志中并列第二位”,竹泽界人激动的说道。
广川政弘沉稳的坐在办公桌后,其实杂志销量的增长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能增长这么多还是有些意外的,看来香川真一起到的作用不小。
“竹泽君辛苦了,希望大家能同心共力保持住现在的销量”,广川政弘对竹泽界人说道。
“哈依”。
“麻烦把成田恭平叫过来”,广川政弘和竹泽界人聊完后交代道。
成田恭平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广川政弘的办公室,杂志销量增长的事情他已经有所耳闻,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太低,这一点可以从竹泽界人笑起来的脸上的褶子计算出来。
“成田君,新一期的杂志销量增长明显,你的建议效果不错”,广川政弘高兴的说道。
“还是主编您的决定英明”,成田恭平谦虚道。
“除了香川真一的《且听风吟》继续连载外,下午的时候你再和他谈一下单行本的发行事宜。另外他的新作《四月物语》我已经看了,写的很好,作为大众文学,预计销量肯定会超过《且听风吟》,下午也一块谈一下这本书的出版事宜,版税上可以做出一定的让步。如果这两本书市场反应较好,可以考虑在杂志上为其开辟专栏”,广川政弘说道。
下午,《文艺》杂志会议室。
“香川君请坐”,成田恭平指着旁边的沙发说。
“上一次我们商量了贵作《且听风吟》的版税,我们出版社预计首印5万册,每本114页,售价210円”。
香川真一快速计算了一下,按12%计算,《且听风吟》单行本自己预计收入1,260,000円。
“这是单行本的封面和排版,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意见?”,成田恭平递过图册。
单行本封面很简洁,很符合香川真一的审美,香川真一表示没有意见。
接下来两人又对《四月物语》这本书的版税进行了讨价还价,成田恭平坚持仍然按照原先12%计算,香川真一表示自己现在已经具有了一定知名度,而且对这本书的销量很有信心,坚持要提高到13%。谈判继续进行了一段时间,两人各退一步,最终达成《四月物语》版税按照12.5%计算。
《四月物语》这本书大约每本200页,单本售价300円,首印10万册。香川真一预计自己收入3,750,000円。
当然如果这两本书销售良好,加印之后自己收入会更多,对于这一点香川真一很有信心。
带着笑容,香川真一大步走出《文艺》杂志总部,呼吸着东京的空气,有一股金钱的味道,有钱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