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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本反击战

房间里一片寂静。

山本翔次停下手里的笔,满脸喜色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他感觉这是自己最满意的一次创作。

慢慢站起来,山本翔次学着父亲的样子,拿起房间里的太刀,无名指和小指紧握刀柄,拇指和食指轻捏,中指不繁不松地搭于柄上慢慢拔出太刀,感受着刀刃摩擦刀鞘的力度和声音以及太刀优美的弧度,直到太刀全部拔出,霜白的刀面映照着他的脸,眼前浮现出香川真一的影像,大喝一声全力向前砍去:

“杀!”

书桌上的稿件微微掀动,上面写着几个字“《永遠の0》”。

故事是以山本翔次父亲这一代人的角度来写的。

讲的是司法考试连续落榜、从具有优秀律师资质的高材生,转而成为一蹶不振的废物青年佐伯健太郎,正处於人生低潮,前途茫茫,失去了重新振作的动力。无所事事的健太郎某日接到了来自姊姊的半强迫雇用电话,内容是调查「那个人」的生平──健太郎姊弟的亲外公,也就是健太郎母亲死於战争的生父──宫部久藏。

健太郎认为,调查母亲生父的过去,对於数十年来抚养母亲长大、也十分疼爱健太郎姊弟的外祖父而言,可说相当残酷;但一想到这是母亲的愿望,健太郎还是咬牙答应。然而,关於母亲生父宫部久藏的线索,却只有:「以神风特攻队员身分战死在冲绳上空的二十六岁青年」如此而已,在姊姊的提议下,健太郎开始逐一连络拜访当年曾与宫部久藏共事过的战友们......

......

一周前。

“我回来了”,山本翔次打开家门。

“请稍等,晚饭很快就好”,母亲山本美里菜回头说道。

换上拖鞋,山本翔次快步来到报架前,拿起《北海道新闻报》,快速翻到副刊部分,一页接一页的查看起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文章,内心一阵欢喜,但是看到版面安排,脸色胀红。

“混蛋”,原来副刊对“西巢鸭弃婴”事件的选文安排上,香川真一的《父母的心》占据了其中一页中间的很大部分,而自己的文章却被挤在了角落里,像受气的小媳妇。

“咔”,随着一声开门声,山本的父亲山本健夫走进屋门。

“您辛苦了”,山本美里菜赶紧接过丈夫的外套和皮包,跪坐下来帮丈夫穿好拖鞋。

“翔次,跟我来书房”,山本健夫看到儿子在看报纸,脸色不太好。

“哈衣”,山本翔次鞠躬应道。

每次来到父亲的书房,山本翔次都感到压力很大,拉门而入除了书桌和书架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刀架上的一把武士刀。

两人分别跪坐在矮桌旁,山本翔次心中惴惴不安,从小他就害怕神色冷峻不苟言笑的父亲。

“报纸的刊登我也看了,文章能够刊登上值得表扬,说明你没有辜负我对你的培养,但是这次你又输给了你的对手,你有什么想法”,说着山本健夫站起来,来到刀架旁拿起上面的太刀,慢慢抽出来,刀的冷光在灯下闪烁绽放。

“对不起,父亲,下回我会努力的”,山本翔次低头应道。

只见山本健夫拔出太刀,端正姿势,猛地向前劈砍,空气发出轻微刺裂的声音,然后停下动作看向儿子。

“作为一名武士,在决斗之前要冷静,并且充分了解对手的实力。决斗不是去送死,这次你太鲁莽了。本来你与同学香川真一的打赌我是不想管的,但是既然你已经赌上了作为武士的尊严,那么就要全力以赴,就像刚才那一刀一样,要有一击必杀的勇气,下面你有什么打算?”,山本健夫盯着儿子。

“我准备再写一篇文章,参与上半年即将迎来的评奖季”,山本翔次赶忙应道。

“估计你的对手也是这样想的,这对谁都是一次一击必杀的机会,有思路了吗?”

“还没有”,山本翔次低沉的说。

“你的偶像是谁?”

“三岛様(三岛由纪夫),他为保存RB传统的武士道精神和保卫天皇而剖腹自杀,是作家中的武士,真正的英雄。”

“RB如今最大的对手是谁?”

“美国,我们RB只要从经济上战胜美国,就是真正的世界第一”,山本翔次思考片刻回答道。

山本健夫没有去看自己的儿子,而是竖起武士刀,像看着爱人一样,用手轻轻抚摸刀面。

“这把太刀是我的外婆替我的外公传给我的,他是二战时期舰队空军的英雄,面对美军,驾驶着零式战斗机如樱花般牺牲,这把太刀是当时联合舰队司令古贺峰一亲自授予他的。我年轻时期就想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已经搜集了不少的资料,但是当时自己笔力有限只写了个框架,未能如愿,现在写正逢其时。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把太刀就先交给你保管,仔细感受它,它会给你答案”。

“哈衣,我一定努力”,山本翔次直起身郑重地接过父亲手里的太刀。

接下来,山本健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姿料和稿子递给儿子,眼含期盼。

“另外我与讲谈社《King》(キング)杂志的副主编之一伊藤俊彦相熟,你写完后可以投给吉川英治文学赏,我可以拜托他帮你运作”,山本健夫接着说。

“哈衣”,山本翔次激动的说。

吉川英治文学赏是RB大众文学领域的重要奖项之一,由讲谈社举办。顾名思义,本奖是为了纪念吉川英治而设立,范围主要是通俗小说。

“有了同为讲谈社的伊藤俊彦帮助,这次我一定可以击败你,香川真一!”,山本翔次走出父亲书房的时候一扫之前的阴郁,满含自信。

山本美里菜做的和食还是很不错的,但山本翔次匆匆吃完饭就急忙回到了自己房间。

打开父亲的搜集的资料和手稿,快速浏览起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了两个小时,直到听到隔壁父母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山本翔次才回过神来。

放下资料,山本翔次把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但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所幸拿出书架底下一本自己珍藏的杂志看了起来。如果此时小林弘树在,就一定会考证一下这一本自己有没有收藏,注定这是一个难眠夜。

惠迪寮宿舍,晚上。

香川真一低头认真写着,桌子上的稿纸已经越叠越高,有些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笔下的每一个字。

这部作品是有关北海道,有关书店,有关暗恋的故事,他要用它送给美子。

香川真一直起身揉揉自己的眼睛,眼前又回忆起他和美子去寄稿件,美子低头,双手合十,为他的稿件祈祷的样子。

“真一桑,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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