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错误的生命,放心,你的责任我会让你好好负起来,只要定期将抚养费给我就行。当然,如果你还要付我这几个月当三陪的酬劳,我也不拒绝。我现在没什么话好跟你说的,有什么法律上的相关手续,我会让律师明天和你谈判。好好温习温习你的纤儿,别再搞错了,很少有女人像我这么放得开的!”说完,我拿起藤椅上的手提袋,不给楚天云辩驳的机会,潇洒地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判若两人,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洒脱,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落,明明冰冷刺骨,却灼伤了我的心……
我迎风抬起泪痕相依的脸,朦胧的双眼找不到归属的方向,痛蜿蜒着缠上我已蜷缩在角落的心,越勒越紧,挣扎带来的是更痛,没有自由的可寻……
这样,我就是生活中的强者,是这样吗?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完全没有说服力……
跑出奶茶坊,身后传来楚天云担忧的呼喊,他似要追随,可惜被乔纤给阻止了。
我决然地不回头,转过拐角,反袖拭掉脸上的贱泪,带着伤痛,目不视前地横冲直撞。反正我是孕妇,我最大,谁撞了我就是两条命,所以倒霉的人也只是口中骂骂咧咧,并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我现在需要这些叫骂声,明明是尖锐的辱骂,却如清玄般动听。它们能暂时压制住此时的毒发,楚天云给我种下的爱之毒!
我嘴角勾起讽刺的苦笑,骂吧,可是声音太小,还不能将那脓毒镇压,我需要那振聋发聩、能将我麻痹的音量!所以别以为你们主动让路就会没事,我难道不会招惹吗?
我故意向有人的地方奔去,然后用力将其撞开,当然只是用肩部,我对肚子里的宝宝是怀着期待的情愫,所以我不会伤害他。只是宝宝,妈妈的心现在好痛好痛,需要身体的疼痛来忘记心痛……
就好像淤积在体内的毒素,当你身体表面看起来一切完好时,那毒很有可能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此时无力回天。但是,如果把毒逼出来,或许会让你体无完肤,但是伤过后,结了疤,也就好了,生命犹在!
我现在做的就是逼毒!
正觉得身体的痛楚不够,还不足以表达心中毒瘤的分量时,一个浑身堆肉,连走路都会颤抖的男人出现在朦胧的视野,我心中狂喜!就是他,他能让我更痛!我如满弓的弦,蓄足了马力,向他冲撞而去。
我绝不是想死,也绝不想伤害到宝宝,只想痛!但混沌的头脑并没有意识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我毁灭性地撞上那肉柱时,身子被反弹了回来,踉踉跄跄向后退去,脚下一个不稳,便惯性地向后倒去……
宝宝,对不起,原来我还是有些芥蒂,你不是我和你老爹在爱欲中制造了你……看着碧蓝的天空,我嘴角扬起一抹凄凉的笑意,眼角一刻滚烫的泪水滴落,晶莹得空洞……天空希望的色彩如此绚烂,却离得好远好远……
“女人,你不要命了!”一声发自灵魂的怒吼惊厥了耳朵,我才知道,先前那些人的叫骂声叠加起来,也远不及这个!早知道这样,我直接求他找骂就行了,比一个个的招惹轻松许多。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拦腰挽起,身体一个轻旋,便落入一个愤怒的怀抱。真可笑,现在最有权发怒的人是我好不好!
“你当我傻呀?如果不要命,我就不会找肉柱撞,直接撞刀口不是更快捷?”我鄙视地瘪瘪嘴,奋力退出死人蛇的怀抱,整理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别告诉我因为一个臭男人,你眼睛就哭瞎了!”死人蛇蓝色星瞳忽闪着火花,有着混血儿特征的脸庞,并没有因为他此时的愤怒而消减了风度,大手一摆,指着被他威慑了的肉柱。
“当然不是!我现在没男人养了,得靠自己。我琢磨着,带个球跳舞肯定不行。画画颜料有毒,怕生出畸胎。所以我刚刚闲看人群,发现了一个很有前途的事业——相扑!正练得起劲,你就蹦出来了……”我一脸兴奋地说道,末了嫌恶地白他一眼,表示对他的出现很不欢迎。
突然意到什么,我眯起眸子,危险地凑近死人蛇问道:“呃?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男人才练相扑的?”
“路过,看见那女人了!”死人蛇高傲地仰起头,睥睨而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一点儿不觉得这是能催人断肠的严肃事件!
“冷眼旁观?怪不得叫海蛇,真是冷血。”我两眼放射出怨毒的光芒,大胆地对他进行精神折磨,控诉他的不道义。
“女人,我为什么要插手?我巴不得你和鹰野玩儿完,有他在,你的目光全都给了他,我偷都偷不到。现在此情此景,正和我意。宝贝儿,考虑一下嫁给我吧。”死人蛇微低下头,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一双灼热的眼睛,照亮了每一寸地方,让我无处隐身。
“嫁给你能让他的心里只有我吗?如果能我就嫁,如果不能就免谈!”我烦躁地扬手,不给死人蛇一点儿面子。干嘛摆出那副受伤的神情?那应该是我现在应有的表情好不好!
“他有什么好的,始乱终弃、喜新厌旧……”
呵呵,“喜新厌旧”这句话好听,我是新,乔纤是旧!
“为了这种男人伤心不值。没有选择你,不是你的错,那是他眼拙,所以不要自卑。”
这句话更好听!正因为不是我的错,所以说是楚天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