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我躲闪进黑衣人堆里,用我认为绝对是祈求的口吻说道。
然后,那些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听话,挪动脚步,就形成了一堵固若金汤的人墙。
见黑衣人那架势,咋舌的记者悻悻地收了声,干巴巴地往他们身后瞅我,依旧不放弃。
“喂,你是……顾倩兮吧?”我正透过黑衣人的肩头窥探,一双柔荑搭上了我的肩,话里是说不尽的熟稔。
我转头,看向这个尖声细语的主人:“陈……秀?”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在医院里使唤我的人,我可不敢忘记!
“你怎么在这儿?”我诧异地问道。
“啰警察叫我来出庭作证,听说上次害我中枪的凶手已经抓到了,希望我指证。”陈秀指了指大厦的招牌,“法院”二字,金光灿灿,宣扬它的威严!
“是吗?就是那个疯子?这下可以敲医药费了!”我豪气地搭上她的肩,打趣道。
“喂、喂,我不进去,我还有事!”我俩正说得带劲儿,那些黑衣男人不知何时将我包围,簇拥着我往里走去。一个个死样,不赞一词。身后,记者暴动。
“是陈小姐吗?”当我们正在拉拉扯扯时,走廊上,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迎了上来,对着陈秀问道,我等站定候旨。
“是。”
“请跟我来,等到法官宣见时再带您进去。”男人满脸带笑,礼貌有好地说道,话中是数不尽的温柔。
“嗯,好的。”陈秀有这么乖巧?真是老牛吃嫩草,看上弟弟了。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陈秀已去,我转身对着这群男人苦笑着说道:“呵呵,我走错了方向,刚才谢谢你们帮忙,就不麻烦你们了。”
结果这些个大哥跟抢人似的,不给我任何机会,就这样撵着我走向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期间只有我大吵大闹,他们直接装聋作哑。
随着门开,十几个黑脑袋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皆对我行注目礼,偌大的法庭,一下子静谧得诡异。我顿时有种在风口浪尖的感觉,机械地嗫动一笑嘴唇,僵直地向他们点点头,表示友好,姐我只是误闯了政治局协商会议。
结果那些个衣着整齐的男人,一起站了起来,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向我弯腰敬礼。一下子把我吓得倒退了两步,然后撞到了身后黑衣人的身上。身后的那帮人也发了疯,向我敬礼,然后示意我坐到前排。
在那黑暗气势的打压下,我赌命似的乖乖地坐到了前排。
“开庭!”正当我坐立难安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顿时打破了一个女人,几十个黑衣男人的沉闷。
接着,一行修道士院来的男人走了进来,依次落于上座。然后就是律师、陪审团,等到凳子磨得差不多了,屋内又再次安静下来。
“咚——开庭!”法官敲了下惊堂木,然后官腔地说道。年纪半百,全身僵直地硬挺着,有点像生了痔疮……
进门左手侧的侧门开了,两个警察押着被告威严地走了进来!被告西装笔挺,冰冷的手铐限制了纤长的手,刀削的俊脸刚毅有力,霸气十足,星眸含笑,冷俊不羁!
“楚……”我瞠目结舌,不自觉地站起了身,指着那被告结巴地说道。
我万万没想到,今天的被告会是他!怪不得我觉得这些黑衣男人面熟,原来是他的手下。
听到我的声音,楚天云将目光射了过来,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眉头微皱,似乎不太希望我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肃静!”小老头儿又敲了惊堂木。我这才带着疑惑坐了下来,楚天云整理了情绪,转过头,随着警察走到被告席,解开了手铐。
切,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那么多人,今天只为你服务吗?至于这么无视我吗?
“被告律师,开始吧!”见楚天云就位,法官对着一个男人说道。那男人我知道,在医院的时候见过,好像姓方。
“谢谢法官!首先,请允许我出示一份证明。”方律师向法官颔首表示谢谢,然后让人地上一份资料,同时打开了幻灯。
“正如大家所见,这是香山精神病院出示的一份证明。我的被告——楚天云是那里的一位患者,其住院原因是妻子意外死亡深受打击,而出现精神疾病。”方律师不怕雷死人,一番慷慨陈词,让我咋舌!
什么?楚天云是神经病?堂堂的鹰野是神经病?
他居然……真的是神经病!
“也就是说,我的被告伤人,极有可能是在精神异常的情况下。根据我国法第章第条,可以不予追究其刑事责任。”方律师继续发表陈词,为楚天云辩护。言辞中,有着稳胜的把握。
“法官大人,请允许原告出庭。”方律师似乎觉得一个人的独角戏有点儿孤单,向法官请求道。
“带原告。”法官认同地点头说道。
法官令下,身后的门开了。我不由自主地回头,再次惊呆!今天的婉儿,一个比一个让人吃惊。
原告居然是陈秀!
陈秀在一个警察的带领下,走到了原告席,没有发现黑土之中我这一枝娇花。
陈秀先程序性地宣誓,然后等着被人审问。
“原告,请把那天的事情经过再重新复述一遍。”方律师转过身,对陈秀说道。
然后陈秀就把在医院里告诉我的故事再重新说了一通,遣词造句谨慎无比,少了夸张的成分。
“请问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