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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随去

清远镇东,有路一条,宽阔坦荡,惯称大道,大道路旁有亭一间,人曰不留,可挡风雨。

清远镇北,有塘一洼,方圆半亩,名唤懒荷,懒荷溏上石桥一架,经年无名,日久斑驳。

清远镇西,有林一片,葱郁深远,谓之四方,四方林中有泉一眼,号之雾沼,四季常温。

清远镇南,有山一脉,巍峨连绵,取名翠峦,翠峦山下有庙一座,尊为八苦,百年有余。

八苦寺内师徒三人,方丈法号引灯,大和尚七盲,小和尚富贵。

中秋月夜,丹桂香浓。

高悬一轮满月,映得大殿上的琉璃瓦粼光一片,也映得七盲杯中多了一盘银月。

“师父,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富贵感叹。

“每月十五都圆。”七盲举杯,酒香凌冽。

“可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啊!”富贵又叹。

“每天都可团圆。”七盲一饮而尽。

“可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富贵仍自高兴。

“怎么?”七盲终于扭头看了过来。

“方丈说今儿收到一时师叔的帖子了,请咱们往中原大寺去参加水陆法会。师父,中原大寺啊,好威风啊!”富贵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一定去。”七盲又是一杯。

“哎?师父你不想去啊?”富贵扁了扁嘴。

“嗯。”七盲应声。

“为什么啊?是惦记寺里没人打理吗?”富贵急得挠头。

“原因很多。”七盲捻着杯子道。

“可是师父,按着寺里的惯例,少数服从多数,方丈和我都同意了的,二比一,你……”富贵撇嘴笑了开。

“二比二。”七盲摇头。

“师父,哪儿来的二……啊!”富贵正迷茫时,只瞧得七盲两眼盯在了风月身上。

不知何时风月的龟壳上多出三个香疤来。

“师父,你拿风月占卜啦?”富贵抱过风月,好一番瞧,好在壳厚,烧得也不重,风月倒也没有怎样,只是被富贵一晃,吓得缩了回去。

“那叫香疤,风月已剃度受戒,叫师弟。”七盲放下杯,一双眼撇向富贵,很是得意。

“师父……那此次出行,还得一个龟答应不可了?”富贵的眉拧在一起,恨不能把风月顺墙扔出去。

“众生平等,阿弥陀佛!”七盲抿了一口酒,慢悠悠诵了句佛号。

凉风秋月,美景无边,富贵却是夜不能眠。

他自入八苦寺,便不曾远行过。

一岁入寺,今已双十。

懵懂懂撞罢了晨钟,仍是满目困倦,呵欠连天。正待洒扫,已有香客进了来,高大的男子,国字脸,络腮胡,辫发垂肩,身材粗壮,身上衣服亦是对襟彩领加以花枝纹路做饰,乃是北来的装扮。

富贵洒扫后院时,正碰上男子在佛塔前踟蹰。

“师父,请问咱们这个佛塔怎么拜啊?”男子似是不大熟悉寺中规矩。

“施主有心,左侧绕塔,问询三遍即可。”富贵匆匆应声,便忙着收拢落叶去了。

哪想这边正拢着落叶,那边就听得那香客一边绕塔一边连声问道:“吃了吗……吃的啥呀……吃得好吗?”

一连三圈,一共三句,每绕一圈,便问一句,富贵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认真来问“吃饭与否”的人。

“施主……你这是……”富贵忍不住上前询问。

“师父不是让我问询三遍吗?大早上的,我也想不出问点啥,就问了这个。”男子答得坦然,一张国字脸笑得也是坦荡。

“佛家问询之礼乃是双手合十行礼,施主错了。”富贵双手合十示范道。

“哎,小师父,你这是对的,我那也未必就是错的。所谓问询不过是表达心中敬意,甭管怎么问,表达出来就是妥当。人活一世,我那三句话可是大事儿,你说是也不是?”男子朗声一阵笑,另往别处逛去了。

富贵怔愣良久,天下莫若修行好,世上无如吃饭难,这话没错。

临近农忙,寺中并无多少香客。

富贵顾自在大殿打着瞌睡,听得屋外阵阵谈笑声传来,爽朗开阔,正是那北来的香客,另一声音淡泊清冷,却是七盲。

“七盲法师,近来可好啊?”

“谈不上好,只是不常醉了。”

“还有酒喝啊?那应该是过得不错了。”

“是吧。”

富贵越听越精神,这二人想来是旧日相识,怪不得那北来的香客也透着怪异,认识师父的人,果然都不大一样,富贵如是想。

果不其然,午间用饭时,那香客竟堂而皇之地用起了酒水。一边是杂面饼子、青菜萝卜,另一边是大碗的酒水,那酒自然是七盲酿的。

“你怎可在寺庙饮酒?”居士们时常来帮忙抄经,午间便会一同用餐,瞧得男子如此,自然是要指责。

“哎,饭是粮食,吃得,酒也是粮食,怎么就喝不得?”那男子笑着说罢,便一口气干了大半碗。

“自然是喝不得,此乃对我佛不敬,这位施主还是……”居士连连摇头,便是富贵也被男子的酒量吓了一跳,七盲饮酒向来是用小盅的。

“哎,不算,佛戒酒色乃是怕乱了心神,影响修行,这点酒于我不过是带着香气的水罢了。再说,乱心神的东西太多了,何差这些酒水了……”男子满不在乎,又是一碗。

那居士面带愠色,正欲上前,却被七盲一声佛号停了住。

“所言极是,若想乱心神,何须用酒?水亦可,风亦可,无形亦可。”七盲顾自舀了一碗水,满口喝光,非朔望之日,他滴酒不沾,更不在人前饮酒,总还要顾忌着佛陀的面子。

这半日当真难熬,寺中人无不被男子的奇装异服引了去,偏生他又举止怪异,旁人礼佛叩头,他却往那佛前一坐,叽里咕噜和佛陀聊了一个下午,时不时爆出阵阵大笑,惊得人佛不宁。

好容易到了晚课,他又躺在大殿上打起了呼噜,引灯大师自是无碍,照旧的诵经礼佛,恍若无人,七盲却也自在,和着男子的呼噜声敲击着木鱼,一字一顿的诵经,自得自乐兴致盎然。富贵却是不行,木鱼敲得乱,心更乱。

“师父,那北来的香客是……”挨到入夜,富贵忍不住问七盲。

“啊……”七盲仰头望天,像是陷入了回忆,却是好半天没了动静。

“是谁啊师父?”富贵追问。

“前几年外出时在破庙喝过一次酒吧?记不得名字了……”七盲晃了晃脑袋。

“他不是修佛之人吧?”富贵叹气。

“小师父何出此言啊?”身后男声高阔,那香客不知何时入了僧舍。

“施主见笑了,小僧只是觉得施主与我等僧众不同,故有此一问,还望施主勿怪。”富贵被男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小师父还真说对了,我不懂佛家礼法,也听不懂你们那些个叽里咕噜的经文。什么悟不悟的我也不懂,那佛是真是假我也分不清,不过我敬他,不光是你们那佛,仙儿啊,神啊,男啊,女啊,花花草草的,我都敬!只不过这敬的法子和你们不大一样就是了!”男子又是一阵朗笑。

“你的法子显然更妙。”七盲亦笑,难得开怀。

富贵张了张嘴,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黯然入了沉思。

静夜无声,玉兔半隐,酣睡犹然。

“咚铛……咚铛……”钟鸣悠悠,荡在暗色的佛院里,久久不曾消逝。

富贵却是惊得一身冷汗,七盲鼾声犹在,他亦未曾醒来,那是谁在敲钟?

“是谁?”富贵远远便瞧见钟楼前一个和尚,身材壮硕,高大魁梧,抱着桩锤的胳膊甚是有力。

“施主!你……你……”到得近前,那和尚恰转过身来,却是又惊得富贵瞠目结舌。

国字脸,络腮胡,一笑爽朗,满面坦诚,不是那北来的香客还是哪个?可偏偏又是一身缁衣,剃发光头……

“小师父,都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今儿为着逃命,在你们这儿做了回和尚,就也想着来撞上一天的钟。你看我这撞得可好啊?哈哈哈……”男子朗声大笑,不及富贵说话,已是直出山门而去。

富贵问了一早上,七盲却只是摇头不语。

虽已入秋,午后阳光犹自灼眼,富贵就这么在那烈日底下站了一个时辰。

镇里死了人,是个光头缁衣的和尚。

死在不留亭往东北方不到一里远的地方,跟着一起倒霉的,还有四叔的菜地,几乎尽数被踏烂了去,没烂的地方也被人血沁成了暗红色,兀自散发着腥臭气……

富贵站在认尸的布告前,被那“身高六尺八寸,肩宽一尺五寸,国字脸,络腮胡,背后刀伤致命……”的字样映得心下一抖。

思忖良久,却是没敢去认尸,是逢乱世,少惹祸端的好。

“师父,他是谁?”富贵小跑回寺,额头的汗犹在。

七盲闻讯,只是长叹。

“师父,三日无人认领,尸体便要停去义庄了。”富贵道。

七盲看了看天,长诵一声佛号,往大殿去了。

直至入夜,七盲犹在大殿诵经,这经一诵便是一夜,第二日富贵去敲钟的时候,还听得大殿里传出阵阵的木鱼声。

“方丈,那香客到底是什么人?”富贵一边洗碗,一边问向引灯大师。七盲诵经直诵到现在,连早饭也不曾来用。

“你还记得去年咱们重修大殿塑我佛金身吗?”引灯大师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道。

“记得的。”富贵手里的活儿顿了顿,他怎么会不记得?

“在此之前的铜身佛像便是那位施主捐赠的,说来那施主当真是有心人,一次也未曾来过寺中,便肯捐铸佛像……”引灯大师双手合十叹道。

“一次也未曾来过?”富贵惊诧,早前的那尊铜佛现在还供在殿里,比不上当前的,却也算不得小了。

“是啊,只晓得是你师父早年北上出游时,在千山脚下的庙子里遇见的朋友,说是女真人,姓名也颇为奇怪,很长的一个姓氏,爱新觉罗吧,记不清了,七盲曾提过一回……”引灯大师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日子太久,记不得了。

“北人的姓氏可真长。”富贵叨咕着,他自小长在清远镇,还不曾听过这么长的姓氏,若是在加上名字不知是不是要写满一页纸了。

“你若愿意,我也可以给你改个长些的名字,叫释迦摩尼富贵怎么样?”七盲说着走了进来。

“师父……”富贵吓得手里的杯碟显些砸了去。

“方丈,若果可以,我想下山把尸首认领回来安葬。”七盲正色道。

“理应如此。”引灯大师颔首。

闻言,七盲转身便走,等富贵抹净手追出去时,迎头的烈日比昨日还要刺眼,七盲却是兀自一身清冷。

林荫犹绿,树径清芳,疾步长奔,僧袍随风。

“师父,这么赶吗?”富贵热的头顶都生了汗珠。

“他本是草原上的贵族……”七盲所答非所问,富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那死去的施主。

“好像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很多,多到站在草原上抡起一刀砍下去,倒下的一半是牛羊,一半就是亲戚……”七盲说,这话是那晚男子自己说的。

他对权位不感兴趣,他喜欢酒,喜欢女人,喜欢金银,喜欢山川大海,也喜欢自在逍遥,但是他不喜欢权谋,更不喜欢自相残杀,所以他走了。在千山遇见七盲的那天,是他出走的第一个年头。

初一夜暗,他们在那庙子里喝到天亮。

“七盲师父,你说你多大来着?”男子彼时还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年,没有一脸的胡子,也没有宽厚的身板儿。

“一百多二百岁吧,记不清了。”七盲饮酒饮得性起,二百年里,他头一次碰见喝酒这么实在的人,说一口是一口,说一壶就是一壶。到最后两人喝光了三大坛子的酒,也说了三大坛子的话,七盲罕见地说起自己。

“啊,一百多二百年前什么样?”男子举杯问。

“一样!”七盲沉吟良久,只吐出两个字。

“怪不得,怪不得,七盲师父,这酒散得了药,散得了毒,散得了愁,也散得了喜,可是喝了一夜,却是散不开你那一脸悲悯。这悲悯当世人不会有,所以我信你,我信你。”男子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信得轻易。

“好,待你无事时,可往清远镇翠峦山八苦寺来寻我。”七盲仰头大笑,这人洒脱,远离凡俗。

“寺啊,有佛吗?”男子已是醉眼朦胧。

“有一尊木像,不言不语,为人很不错的。”七盲也醉了。

“木像?木像不行,不够重,下场雨就冲走了,不如换个铁的,不不不,铁的不气派,换铜的!”男子说着自衣襟里便掏出一块玉玦来,翠绿如碧,水润清亮,上面一只展翅昂首的海东青,眼神高冷,雕工精良,扬手便“咚”的一声,扔进了七盲的酒碗里,酒水四溅。

“七盲师父,相识一场,我送你一尊佛。”男子年纪不大,话却是说得不小。

“木像铜像,该走也就走了,慈悲在人心,不在轻重。不过施主你心思坦荡,我佛总还是要谢你的。”七盲拎起玉玦,放入怀中,仰头干净了碗中酒。

黄昏影斜,残阳如血。

男子依着僧人的惯例火化,葬在后院遥对佛塔的地方,一株笔直的杨树下,既无墓志,亦无墓碑。

一过数年,我佛对他的谢,便是八苦寺这一方安葬地了吧?

七盲立在那无名墓前良久,直待得月黑风高下起了雨,才回僧舍,一夜未语。

府衙几番盘查,只道是遇了山匪,然富贵是不信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早,晨钟声尚未隐去,寺里已是来了一队的人,把八苦寺上下里外搜了个遍。

“诸位施主,佛门乃清净之地……”方丈的话还没说完,已被打了断。

“我不动你这清净地,我只找一样东西。”说话人抬手露出一枚玉玦来,翠绿如碧,水润清亮,雕刻精良,上面是一只野狼,迎风飒飒,立身嘶吼。

“世间事,总是如此,你觉得值千金的东西,在旁人眼里不过粪土……阿弥陀佛,施主想要拿去就是。”七盲摊开手掌,那枚雕有巨鹰的玉玦赫然就在手上。

“法师自以为身在方外,便对一切不屑吗?这石头值的可不止千金,是权势,是人命,是日后的万里江山!”男子拿过玉玦,甩袖而去,须臾间,一队人马已退出了八苦寺,无息无迹。

清风凉夜,弯月如钩。

寺中尽是秋风,寺中尽是不解。

“师父,那死去的施主到底是何人?”富贵闷坐在旁。

“一个想跳脱俗世的人罢了。”七盲仍旧摇头。

世乱纷扰,闯王举兵起义,朝中大将频换,东北境几多大族都有心进兵关内,侵吞中原。然攘外总需安内,权势入心,哪里还分得什么兄弟姊妹,不过是宝座前的跳板罢了。族内之争已是泯灭人情,这场战争若是真打起来,必是一场浩劫,改朝换代,尸横遍野,在所难免……

即是如此,那再高的身份,再贵的家世,到头来,也不过一捧黄土,一场繁华,又何必经由人口传与他人做闲话?

七盲黯然,手中念珠攒动。

世间事,兴衰轮回。

世间事,有心无力。

云卷,云舒,雨过,天晴。

“师父,风月今早说同意咱们往中原大寺去。”富贵捧着风月举到七盲眼前。

“哦?它怎么说的?”七盲瞥了一眼在富贵手中摇晃脑袋的风月。

“哦,它是这样说的,”富贵长吸一口气,语速快得像爆豆一样,“那玉玦当年不是当了银两用来塑铜像了吗?那玉玦怎么又回来了呢?难不成是师父把玉玦赎了回来吗?寺中这样清贫,哪里来的钱财呢?莫不是和去年重修大殿替佛像镀金身时,银两不够有关系吗?

“好端端那许多银两,怎么会到后来竟连金漆钱都不够了呢?可怜我佛到现在后背还有一块空荡荡地露着,不得不披着红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些都是为何呢?”富贵说完这一长串话,才长出一口气,抿着嘴看向七盲。

七盲挑了挑眼眉,深深地看向富贵,道:“打点行装吧。”

“多谢师父教导,众生平等,阿弥陀佛,风月师弟也是辛苦了。”富贵一脸的笑,好不得意。

“风月不辛苦,你却要辛苦了。”七盲甩袖起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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