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对峙,她却有着与身量不相当的气势,常常使他忘记,她也只是一个女人,需要全心全意的呵护,这次回来自己来对的。
上官云轻轻起身,怕弄出声响惊醒仍昏睡未醒的雨烟,但却有人辜负了他这番好心,一大清早便杀气腾腾抬脚踹开房门,存心让人知道他来找碴了。
“上官云。你竟然让雨烟受苦了,我本听说你让雨烟怀孕特意来贺喜的,没想到你竟然敢对她不好,让她身体欠佳,说,雨烟在哪里?我要带他走。”
昨儿半夜接到消息,清辰忧参半,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就说烟儿不是命薄之人,怎可能这么容易生病?不管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也好的,还是别的,他既然有本事,就一定要带雨烟走!
上官云转身看向房门口,逆光线使他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不过他。
知道是谁。
“清辰好久不见了。”他谨守官礼地恭声唤道。
清辰踏步入内,眯起眼瞧他,愈瞧愈不顺眼。
“你可以回府去了,这儿还是由我来照顾把。”
看到床上一团身影,虽不清楚,但清辰下意识认为她就是烟儿。
上官云一怔,眉毛往上挑起。“她是我的妻子。”
他不想就这么留下遗憾,虽然还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她,但是他不想离开。
“妻子?”他不提还好,一提就令清辰心火上扬,“如果你真有心,那就别让她生出一点毛病,还把她留在这别的女人的地盘,她叫这样作,是打算冒犯皇室的禁令吗。”
这是事实,上官云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我会带雨烟尽快出去……”
瞧他那张脸就生气,清辰不让他多说,打断他的话说道:“出来。”
上官云迟疑了下,回头看了眼睡得很沉的雨烟;出去也好,免得烟儿让他吵醒了。
出了房门就是小巧的花园,清辰不由分说双掌齐出,上官云堪堪闪过。
清辰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一掌接着一掌,手不够用了连脚也加入,但他却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消极地防守、闪避。
“你看不起我啊!还手。”清辰被他的举动惹恼了,攻势更加凌厉快速。
不过瘾,真不过瘾!这浑球干么不还手?
不知是清辰太厉害,还是上官云心存愧疚,总之他手臂上被手刀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沾湿了衣袖。见状,清辰停下攻击,上官云也慢下闪躲的脚步。
“你为什么不还手?”清辰双手反剪,清晨的北风吹袭过汗湿的身躯,凉快但却不痛快。
上官云无言,黝黑的瞳眸像是一潭幽深湖水,波纹不动,令人捉摸不定意向。
清辰见状摇头轻叹,打一个不还手的人实在没劲。
“何必呢?其实按着雨烟这样的性格最不合适于宫闱,你为什么要让她留在这里?”清辰的眼神忽趋锐利,“还是……你想利用烟儿为你逃脱可能的罪责?”
上官云轻叹,“云某不至于如此无耻。”
“那你想干么?耍着烟儿玩哪?”
目光飘忽地望向天际,上官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谁又能真正知道自己的心呢?”就像他曾以为自己知道雨烟的心,但如今却又觉得她变得陌生。
人心是会变的,变化之迅速令人瞬眼不及。他之前已经记挂起云文秀,虽然后来后悔了,可是毕竟想过别的女人。
清辰不想听他说废话,“你只要说你究竟想拿烟儿怎么办?你不能让烟儿受一点委屈,否则,烟儿就跟我走,从此跟你再无牵扯;反之,你就得善加对待烟儿,把她当作你上官云的妻子。那就再也不能有二心,无论有什么可能,也不要再见云文秀,再靠近她一步。”
简单的二选一,清辰等着他的答案。
上官云闻言为难地拉直了眉线,他无法忽略文秀的感受……
“啧,你是我见过最软弱的男人。”清辰不耐地搔搔头发。
“你在顾虑些什么?只要你好好对待她,她不会跟你计较那女人的事,毕竟她自小在纷乱里长大,这一点度量是有的。还是……你顾虑的是那女人?”
说着,他哼笑一声,“普通小富人家三妻四妾是平常,何况朝中重臣?如果那女人奢望你独她一人,这对于一个欢场出身的女人来说,不是过于天真就是野心太大。她就算现在成为风云的公主又如何,就是当初她是风云第一美女,我也不曾多挂心,要不是因了她,让烟儿受累,这辈子我才不稀罕见到那样的女人。”
“你知道文秀……”这事他从未提过,清辰竟然……
“威胁到烟儿的人,我怎么可能毫不注意?”看一眼他的神色,李风扬又说:“我没那种闲工夫管那劳什子‘良贱不通婚’的说法,何况万一愈帮愈忙,烟儿怕不怨死我了。不过你倒要注意一下你那女人,别让她把烟儿给害死,否则……”
清辰的话尾隐没在他阴狠的笑意里,未尽的话语任人想像。
如果云文秀甘愿离开上官云远远的,他就不再介意她与上官云的过去,烟儿宁愿忘记以前的伤害,与上官云在一起,这是烟儿的选择,他不想多加置喙,徒惹来一身腥,但若云文秀妄想独占上官云而意欲除掉烟儿,就别怪他无法怜香惜玉了!
对清辰的警告,上官云则是不予置评;云文秀若是早想杀了林雨烟,怕是早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