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今夜的月光特别冷冽,或许是多日来头一天放晴,或是春日刚来的心理作用吧?
雨烟离开了窗边,拥紧身上的狐氅。
这样的夜,让她忍不住想到那个聪明如狐狸一般的女人。
在自己与上官云大婚的时候,她还在街上见过那云文秀。
那含悲带愤的目光让她心内一颤,鲜少直接接受如此深怨恨的她有些吃不消,只能回避。
她其实并不怨恨云文秀,那只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罢了。
她虽然如是想,却也未曾想过退让;如果是三年以前,她毫不迟疑会退出,但是在尝过两情相悦的甜蜜之后,叫她如何回头去过没。
有上官云的日子?
上官云是她依靠终生的丈夫!
唉……她忍不住逸出一声叹息,冷不防却让人吻了去。
鼻端嗅到熟悉的混合着皮革的金属味,是战场的味道,是丈夫的味道。雨烟闭上了眼,微微侧身任来人在她唇上辗转恩爱,直到两人间的火花几乎融化了窗外的雪花。
吻她的人不言可知,但她还是涨红一张俏脸,从他的怀里偷觑房内的角落,屋里的丫鬟都下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上官云最爱看的便是她这副娇俏模样,嫣红如火的颊映衬着甫让他肆虐过的樱桃小口,惹得他直想再俯身疼爱她一回。
“为什么叹气?”上官云关上了窗,将她拥到榻上。
小手攀上他说不出清俊的脸,双眼禁不住意醉神驰地贪看如今为她散发出关怀的面容。
他并不是京城中最俊美的男子,甚至也不会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是她就是爱上了这样的上官云,从丛中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让他身上银甲反射出的阳光炫花了眼,为他沉稳的气势所伏,如今,她终于可以这么靠近地看他,他就在触手所及之处。
上官云并不介意那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只是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云……”雨烟欲言又止,不想破坏这一份亲昵。
他拿下她的手,发觉指尖有些冰凉,缓缓地运气搓揉那一双如玉的手,直到它透出晶莹的粉红色光泽,粉嫩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雨烟没有注意,任他搓着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唉,她现在真是佩服母亲梅妃的度量,任父皇后宫嫔妃三千。
这也证明她当初思虑真的不足,如果是理智重于感情的女人或许。
办得到,但她偏偏不是。
爱一个人当然想独占他啦,尤其对她这种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娇娇女来说。
神游太虚中,一阵指尖传来的麻麻痒痒让她回了神;哪只大胆的虫子敢咬她?
那只大胆的虫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君。
“把我的手当什么啃呀?”雨烟娇嗔道,对上上官云那一双带笑的眸子。
相处后她才晓得,他也是爱笑的呢。
见唤起她注意,上官云微微一笑,在手背上吻了下才放开。
“你还没说为什么叹气?或者给我一个原因,那一日为什么伤心成那样?”
他也颇固执,隔了一些时间还是不忘问清楚,让雨烟伤脑筋不知怎么搪塞过去。
反手搂上丈夫颈项,她不知不觉又逸出一声幽低的轻叹。
上官云一手揉着她颈后,让一声轻叹转成舒服的低吟,直想就这么窝在他温暖的胸怀直到天明。
其实他也不是真迫切要得到答案,只是奇怪,她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呢?
窗外下起雨来,前一刻还皎洁如镜的月也让雨遮去了,现下唯有房内燃着的烛光及火盆兹兹作响,在这雨夜中,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却有种温暖的感觉,温暖得让人除了窝在被里入梦之外,啥事都不想理、不愿想了。
何况她还想藉睡眠逃避问题,自然昏睡得更快。
看雨烟颈子渐渐歪向一边,上官云移动了下身子,为她解下狐。
氅、除下外衫,欲让她好睡些,不意却瞥见她挂在腰间的玉珮,霎时勾起他遗忘的疑问。
搂着她躺平,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烟儿,这玉珮你是哪里得来的?”
雨烟嘤咛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玉颊在他胸膛里摩挲两下,像只去了利爪的猫咪。
看到她全心信任的无邪脸蛋,上官云纵使有什么“坏念头”也全消失无踪,何况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让他舍不得打扰她的甜梦。反正她现在已经自己的娘子,那些过往的事情就忘记把。轻逸一口气,他拉上锦被密密盖住两人,小心不让她一寸肌肤露出被外。
他并非不想完全拥有烟儿,但却不想吓着她,也想等两人感情再稳定一些。
上官云屈指随意一弹,烛火应声熄灭。
本以为熟睡的雨烟突然冒出一句模糊的答案,虽细弱如呓语,在他的耳内仍是清晰。
“云,那确实当初连伟涛给的,我忘记丢了,你若是不喜欢,我改日在你面前丢了就是,我在你见了那玉之后,留到现在,就想等你看了,作个见证。”
“真打算丢了。”他怀疑的稍稍挪开雨烟,那颗不知清醒抑或睡迷糊了的小脑袋。
雨烟其实是半昏睡状态,只能对耳边接收到的问题作出下意识的。
反应。她点了点。
“烟儿?”上官云轻声询问。
她喉咙里冒出一串语意不明的咕哝,秀眉不悦地蹙起,身子扭了两下。“吵死了。”抱怨完,她寻个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