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我不玩了,你怎么那么严肃!”想不到上官云居然有这样突然的反应,雨烟心中顿时乐起却也有些另外一番打算。
上等的寒山初雪在石桌上散发出幽淡的清香,她拿起桌上的细瓷茶盏。“云,茶凉了,命他们换壶热的吧。”上官云从沉思中苏醒过来,正要喝,却听见一旁的雨烟淡淡地说。雨烟坐在桃花树下的躺椅上,细碎的桃花花瓣落下来,停在她洁白的衣襟和乌黑的长发上。
上官云微微笑了一下,命下人换了一壶热茶来,他并不是很在意茶水的冷暖,只是很喜欢听着雨烟吩咐。
雨烟见茶水换了上来,一低眉。上官云亲手斟了一盏茶,递到雨烟的面前,笑道:“坐了半天,你也该渴了。”
雨烟望着温热的茶水怔了一下,再怎么被人伺候惯了,她也不习惯劳动王爷的大驾。
上官云托着茶看着雨烟,雨烟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静默了。“嫌我用过的杯子不干净么?”他轻柔的声音传来。雨烟慌忙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不太习惯品茶,怕你笑话……”
他的声音幽幽的,“雨烟,不要突然这么抗拒我,好么?”
“我……”雨烟低了一下头。随着他的动作,肩头的桃花花瓣飘了下来,飘落一地雪白和淡粉。
上官云望着桃花树下画一般的美人,声音有些怅然,“雨烟,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我不是权臣,你一直担心我无力挑起风云国的担子,害怕风云国在失去我之后变得不堪一击,是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独立承担了这么多年,不是权臣,却早已名誉绕心而在了,我有的主见,我不会自己在乎的女人受伤,因此在这次我中毒之后,也要极力保护你,而我更明白,这次虽然是我中毒,可是这里毕竟是红滦境内,我不会让他们用这样的理由为难你,若是这次若是红滦帝王不卖给我几分面子,我一定命人从风云秘密带兵过来,攻打红滦,定也不会你受委屈的。”
“云……”雨烟避开亚弥的目光。“你,到底独自承担了多少……”
“喝了这杯茶吧,以后的事情慢慢解决把。”半倾,杯中洒出滴许玉浆,上官云的语气很轻柔,雨烟不好再说什么,双手接过了茶盏。
她细白的手指碰到上官云冰冷的手,丝绸一般的触感让他心神一漾。
他想握住他的手,可是忍住了。
雨烟安静地喝着他递过的茶,心里咀嚼着他说过的话,一股心酸的暖意涌上心头。
半倾,杯中洒出滴许玉浆,上官云抬眸,缤纷的落花洒在雨烟的发稍。
他望着雨烟,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替她摘去细碎的花瓣。
她隐隐感到他心情极差,其实在稍早一点的时间,她已经看出来了,上官云已经不太高兴,可是听了他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是为了她。
他似乎并没有自己的烦恼说给她听,他到底怎么了呢。
“雨烟,陪我再饮一杯。”拿起早摆于桌上的玉杯,亲自倒满一杯,上官云招呼雨烟道,雨烟接过他亲盛的酒杯,不禁有些惶惶然,玉杯触唇,浅尝既止地放下杯,赞道:“醇而不烈,香沁心怀,这就还不错。”
“清而不淡,浓而不艳,五味谐调,清芳甘润,如月似酒。”
泰然自处的收回手,上官云紧抿唇畔逸出一声附和:“的确是好酒,只是我说的可不是酒……”沉眸凝视着雨烟,脉脉地吟叹,似真似假。
对他那种近似自大的自信嗤之以鼻,雨烟笑语:“云你,难道不知道半由人事半由天吗?就算品酒也有输赢只说,结果如何最后自有分晓。”
“不错,半由人事半由天。”上官云缓缓站,“不到最后,焉知胜负,我也好奇,梅妃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现在一定是在后悔把!”
听他提起梅妃,雨烟有了几分不详预感,抬头仰视上官云,正好对上他蕴着兴味的笑。
他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情绪波动地连她这都察觉到了。
不怪他,不能怪他……面多京城之变,他如何作确实难以定夺,他极力保护她已经算是明智之举,他是不是遭遇到什么麻烦,也面对两难之势……不能怪他吗?
心口微微有些痛,雨烟半躺下身,伏在贵妃椅上,顺姿将一切愁绪埋进锦绸中,他所作所为难道真能用不怪两个字都掩过去吗?
不行啊……他伤的,是她的傲,是她深蕴不露的心。
不过上官云提到梅妃,好久没见她了,是不是应该去见见呢。
这云殿,她两个月来,来过数次,没有碰到过在门口被拦下,今天的云殿戒备似乎比平时都要森严,任凭身边的丫鬟怎么解释却进不去,雨烟拿出上官云送给她的令牌才放行,一时无语,真正把握住权力的人才是强者,上官云说的没错,这皇室之间只有真正拿到实权的人才能值得人尊重。
雨烟不知说什么安慰门里那个女子,现在全国上下,谁不知道连楼天爱的是梅妃,没想到这守门丫鬟也能校长到如此境地,走进门,看见她,张口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词穷。
梅妃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清泪,定定地看着雨烟,却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雨烟,你知道想守护一样东西的感觉吗?”
不等雨烟回答,梅妃继续说:“我想守护他,你一定觉得可笑,我居然想守护一国之君,我要守护这片河山,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