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这里,前边还有风景可以看。”上官云这样说。
雨烟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前方。
一蓝一绿的身影正在缠斗,情况是否危急她看不出来,只能将拳头压在心口,屏息地等待打斗结束。
好久、好久没亲眼看过他与人动手了,她是怕这样的场面的!不管谁胜谁败,她都不愿见识这样的过程。
“那人是‘毒刀子’凉刻,应该不是那‘风一绝’郝天的的对手。”上官云如山一般站在她身后半步,他的视线半数放在她身上。
“既然如此,你与我说这些,是不要要帮他?”
“我只是想看而已,并不想帮?”
“他……会赢吗?”雨烟颤声问。
“他会。”上官云回答。
可是……除非是遇到高手,不然他们怎么打这么久?
“凉刻有个非常厉害的靠山,就是他的大哥凉肖违!而肖违出道二十余年,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呀!他不会让自己弟弟死的。”
最后还是那凉刻赢了。
之后两个人比出胜负后,竟然走开了。
上官云看到这里却只是说:“那暗器是他们其中一人的,而他们都是清游教的人。”
“他们是清游教的人。”雨烟听到这里,再看看那两个人,表情很是惊讶。
上官云说到这里,却没再接口,只是拉着雨烟的手离开,一副誓死保护她的样子。
连楼天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宫中,坐在榻椅之上,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端起身旁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气,马上又喷出了口中,甩手将茶杯扔出了屋外,大声的怒吼着:“混蛋,这么凉的茶水放在这里,想要害死朕吗?”
茶杯摔落地面,碎片四溅,他的怒吼声在空荡荡的宫中回荡,显得格外的苍白。站在宫外的宫女和太监们,在连楼天走进来时已经发觉了他的情绪不对!
自连楼天登基以来,他们从来没有见到皇上如此的震怒,一时间都显得有些诚惶诚恐,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上说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了看地上那惶恐的太监和宫女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们出去,朕想一个人静一下!”
太监和宫女们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外,将大门掩上。部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的寂静……
他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四方的沉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一晃,从袖中滑落一把刻刀。他一手轻握刻刀,一手拿着沉木,神情一派肃穆。沉思良久,他突然挥动手中的刻刀,刻刀在连楼天那修长的手中灵活的转动着,看似随意,但是却又似乎暗合某种莫明的规律,修长的手指每一次的颤抖,无论是从时间,角度,轻重,快慢都显得十分的讲究,在那手指的轻颤中,一尊活灵活现的雕像渐渐的成型,那雕像俨然就如同真人一般,但却是没有眼睛,因此谁也不像。
从连楼天有过第一个女人之后,虽然尝遍各色胭脂,亦嗜好以风流之事作为严肃公事外的调剂,但他并不会让自己的龙种轻易播给女人受孕,以至于今日他只有五儿两女,如今的皇后只得了一个孩子,却只是未满三岁的小孩子,而连云容易与连伟涛都不是正室所出;也就是说,正宫女人的孩子都没有真正地控制权利,即使是目前圣眷正隆的梅妃,每次临幸前后,都要交由敬事房去督其喝防孕药汁。
而以前常跑在外面游逛山水,不能叫别的女子喝药汁,但男性本身亦有药可吃,因此他可以肯定不会有自己的种流落在外却完全不知的事发生。
但是这段时间,他竟然疏忽了,没有提醒专人给梅妃送药。
初次那回他不以为意。是认定她应不会受孕,可是日后一回又一回,他亦没有;也许,他是存心要在她体内播下龙种的。
他……竟然是以雀跃的心去期待。
为什么不呢?她本质上是这般聪慧敏捷,天性平和优雅,气质清净得令人舒适,让人乐于接近……比较在才学上头。
是了,这就是梅妃最傲人的本事。至少,她牢牢系住了连楼天的心与目光,痴痴跟随,随着时间愈久,不见冷却,反见浓烈。
但是为什么最近的她却是变了,难道有了孩子,就能让人性情大变吗,这倒是很奇怪吗?
女人一旦有了孩儿,心就会安定下来,不再作其它妄想了吧?何况,这样的母亲所育下的孩子,绝对是人间龙凤的了,倘若资质上佳,拔擢为东宫太子亦是未来万民之福。可是自己真的要让梅妃怀了这样的孩子吗,那是不可能的。
以一个帝王而言,善良而无魄力,敦厚却看不出人才、庸才之别,都是足以亡国的致命伤。数十年后,他要交出帝位,他的孩子是要青出于蓝才行呀!不为千秋万代……正史上从没有这种神话,只为了在他尚能看见之时,百姓都确保有衣暖食丰的太平日可过便成了。
所以他需要一个更出色的儿子,而连云易才是他最理想的孩子,梅妃若是生了孩子,也定是只能当王爷的料,对,只能是这样。但是就算此事解决了,雨烟的事情呢,还没个头绪呢。
“太后驾到!”突然间一声高亢的声音将连楼天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着已经焦黑的乐清河的雕。将手中的雕像放在桌上,连楼天连忙站起身来,就在这时,殿门缓缓的被推开了,太后一身华贵的宫装,气质雍容的走进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走进了大殿中,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耸动了一下鼻子。她看了一眼连楼天,眼中带着一种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