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易哈的笑了起来,盯着她,赞道:“好一个玲珑女子!”然后又皱了皱眉,叹道,“可惜,太聪明了。男人通常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因为那会让他们觉得自卑。”
雨烟柔声道:“但若是连王爷这样的男子,面对再聪明的女人,都不会逊色丝毫。”
“嘴巴很甜,讨人欢喜。”
雨烟对身旁的宫女吩咐道:“快去准备一壶好茶,连王爷口渴了。”
连云易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
雨烟嫣然道:“连王爷现在不口渴,等会也会的。你有话要对我说,不是么?”
连云易呆了一呆,摇头叹道:“难怪你能在众佳丽中脱颖而出,这般兰心慧质,真是我见犹怜,奈何上官云啊。”
雨烟在听到最后几个字时心里格了一下,上官云,这个家伙竟然也为自己找来了说客。
八色糕点一字排开,雨烟亲手泡茶,新茶如碧,更映得她素手纤纤如玉。
连云易的面色已不似先前那般轻松,反而变得有些凝重,他盯着她泡茶的手,忽然道:“上官云出外寻欢了。”
雨烟的手指停了一下,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是我的大哥,虽然我并不承认只有他能带给你幸福,但是我认为只有他能带你自由,如果他不能安然把你在一年后送回风云,你叫他怎么向世人交待?”
“殿下能处理好那些事的,我对他有信心。”雨烟将封于瓦罐内的雪勺出来,放入壶中。白雪带着梅花的香气,是她这个冬天的收集所得。
连云易的视线转到那些雪上:“那么,你就不担心他身体是否安康,有没有生病,有没有累着、饿着、冻着?”
泥炉的火点着了,白雪慢慢融化。“上官王爷万金之躯,自有随从小心照料,不会有事。”
“你错了。别人的关心不等于你的关心,不能因为有别人会照顾他,所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雨烟淡淡一笑,将盖子盖上,火苗舔着炉底,发出滋滋的声音。“连王爷想说什么但请直言,奴家在听。”
“你能问我的意见,便代表你多少在意我的看法。那么我问你,一个妻子应该如何对待丈夫?”
雨烟取过一方丝帕,开始细细拭擦碧玉茶杯。“以夫为天。”
连云易的目光转到了她脸上:“还有呢?”
“凭夫而贵。”
连云易盯住了她的眼睛:“还有呢?”
“听夫之命,顺夫之言。”雨烟擦好杯子,这时炉里的茶也开的差不多了,她斟满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雨烟茶艺疏浅,连王爷望勿见笑。”
连云易看着那杯茶,久久不语。
“连王爷不肯喝,看样子是真雨烟手艺不好,那就倒了吧。我让宫里专门的茶师来为您泡制。”雨烟说着伸手去拿茶壶,连云易的扇子忽然搭到了她的手上。
雨烟停手,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连云易沉声道:“我此来乃是好心。”
“我知道。但是我还没并没有成为上官云的妻子,因此你这些话说得太早了,你不觉得吗?”
“在见你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个,一向沉稳镇定从来不会将儿女情事放在心上的大哥,这次会大失方寸,见到你后,我明白了。只是你这样有别于往日的冷情冷心,多少让我有些难堪。”
雨烟没有说话。
“你让人看不透。”连云易做出了结论,“你可以让人看清你脸上表情的虚假,你可以让人发觉你的很多话很多行为不是出于真心,但是,在那虚假表情背后的真心,究竟是怎么样子的,没有人能看透。上官云也看不透,因为他看不透,所以他更渴望看清楚,然而更渴望的结果就是,更加挫败。”
雨烟还是不说话。
于是连云易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天理循环自有报应。上官云以前伤了太多女人的心,那些女人都没看透他的真心,现在好,换他看不透一个女人的心了。”他站起来,不再用扇子,而是直接以手拍了拍雨烟的肩,缓缓道:“好自为知吧。”说罢转身离去。
雨烟望着桌上已经凉掉了的那杯茶,面无表情的把它倒掉。推开窗子,目光开始飘的很远。
雨烟并没有就这样离开清辰,但是她的日子却过得忙碌起来。
他似乎是听了皇上的指派,甘心听候使唤了,更加忙碌,晚上偶尔经过他的书房时,都会看见窗上映着他伏案工作的样子。
雨烟总是淡淡的瞟一眼,然后无动于衷的转身离开。渐渐地懒洋洋的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萌生出倦怠之意。
想来到这红滦才不过几月,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日子便已变得如此乏味单调,那以后的几年几十年一辈子,又该怎么消磨?
然而没有让她无聊太久,一月初五,皇上的五十大寿到了。
铜镜内,锦衣华服,堪与日月争辉,四周的宫女们连连称赞:“真好看!宫里美女虽多,可雨烟姑娘一站出来,就全把她们给比下去了!今天寿宴上,姑娘肯定是最美的女人。”
“你们知道不?那云文秀的贴身丫头簪儿,一早就在咱们窗口偷偷摸摸的往里看,被我撞见了还摆出一副臭架子死不承认。会赶上皇上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便眼巴巴的来探情况了。”
“你可别乱说,雨烟姑娘以后是成为公主的人,而云文秀却早已是风云的公主,来者是客,你这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