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她这么奇怪的女人:有倾国的美艳,却好象从不以这样美貌而自居?
“时间过的真快,月亮已经升上中天了,天边也已经泛白了,看来天色是极晚了。”
清辰抬头,果然,天上一轮圆月皎洁,这样的冬夜本该是寒彻入骨的,但兴许是有了这轮圆月的缘故,竟让人觉得有了脉脉温意。
青辰忽然道:“和我去喝一杯如何,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再睡把。”
雨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奴家不想就这样一直坐到天明,这毕竟是冬夜……”
“可是有人告诉我,一起看日出是很美好的事情。”清辰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但雨烟听后只是淡淡一笑:“殿下是指我与你吗?可是一起看日出最好的是夏天啊。”
“怎么说,你可以待在我身边,只等到夏天才走?”
这回雨烟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恐为公子所笑。这事儿怎么能由雨烟作主。”
“你怎知我会笑你?还是你根本不愿意?”
“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而由梅妃进了皇宫以后,你我是名正言顺的皇家子嗣,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宁愿冒犯皇家威严,作出那些忤逆之事……”雨烟抬头,双眸望进他的眼睛里,幽幽深深,“公子是如何掳掠到我到此,当初是如何菲薄我的,奴家是一个字都没有忘记过……”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这会连胸口也开始沉闷了起来,清辰张着嘴,突然觉得自己很狼狈。
是啊,他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再玩心机耍手段,他告诫她明明是个被掳掠的女人,自然得乖巧一些,其他少管,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于此刻回想起来,都变成了一根根尖锐的刺,刺到了他自己。
不知当初她听了那话后,又是什么感觉……
雨烟扬起唇角又笑了起来:“不过殿下如果觉得与奴家现在关系已经变好,觉得应该让奴家高兴一下的话,非要嘉奖的话,也不会拒绝哦。”
月光与灯光交织在一起,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调皮的样子,清辰只觉得心中一动。
此时两人已走了近半路程,前面不远处就是那株千年老梅树,他忽然抢先几步奔到树下,脚尖轻点将一枝梅花折了下来。
他将那枝梅花递到她面前:“这个就当奖你的。”
雨烟凝视着他,眼睛里是掩盖不了的震撼与惊悸,说那句玩笑话只是为了缓和一下尴尬气氛,没想到竟引来他真的攀折了一枝梅花送她。此举何意?何意?何意!
他见她迟迟不收,便挑起了眉毛:“怎么?不是你亲自折下来的梅花,你便不喜欢?”
雨烟颤颤的伸出手去接那枝梅花,指尖刚触及枝干,一股力道突然而来,身子顿时站立不稳,随着那股力道跌进了旭琉的怀中。
脑中哄的一声炸开了,所有思维在瞬间雀跃飞扬碎裂凌乱,眼前的一切在她视线中旋转着淡去,只留下那如红线般的一排排宫灯,隐隐然间象是在预告某种事物的来临。
清辰将梅花插上她的发间,悠悠然说道:“这花很适合你……我如果说现在的你,在心里有如此梅,比之娘亲梅妃还要重要,你信不信?”
雨烟的眼中立时布满惊讶,她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呢,他又一次对自己说起了情话,而今次竟然说她比他的母亲还要重要了。
她忽然感觉到周围存在着一种让她害怕的东西,但她看不见,四周只有浓雾云绕,阴冷入骨。
“啪!”
一个爆破音在天地间炸开,余音久久不息,一个手掌在她眼前使劲地摇晃。她回过神来,原来刚才那声音是清辰的拍掌声。
“怎么,我才说了几句话,你竟然在发呆?”清辰有些不悦。
“我并不是有意的。”雨烟皱着眉头。
“好把,你先回去休息把,看来你是累了。”清辰打算送她回去了。
雨烟点点头,回到住处睡下。
可是夜里,她作了一个噩梦,迷茫间,仿佛这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不管她再怎么叫,都没有人回应她……
“不要!不要……”雨烟猛然惊醒,浑身冷汗如雨。
“小姐,你怎么了?”小红挽开帘子,急声道,“你做噩梦了吗?”
入眼处,金黄色的帐幔上一排粉色流苏静静垂挂,空气里有冰麝龙香的味道,这是她的卧房,天已经亮了,依稀可闻窗外有鸟儿在鸣叫。
只是做梦而已……只是一个梦……
掀被下床,瞧见那枝插在瓶内的梅花,心中又是一惊。原来那夜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清辰真的送了她梅花。
“小姐,刚清辰公子派人来传话,请你在他进宫之前送他一路。”
眉头下意识就蹙了起来,雨烟望着那枝梅花,觉得眼睛再次被刺痛。
出得院子,绕过那道挡风墙时,忽然小红在身旁发出一声轻咳,雨烟回头,就看见一群人远远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清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垂下头静候对方走近。
其实她应该笑的……雨烟心中暗暗的想。她应该和往常一样,永远微笑迎人,恬淡的脸上不露情绪,把自己掩藏到最好。但为什么现在她笑不出来了呢?甚至连大大方方的回视清辰,都做不到了。
思绪紊乱间瞥见一双鞋来到了她的跟前,清辰的声音清越温厚的从她头上传来:“天寒风冷,为何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