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峰,你别不信,去年我和我哥第一次上山就碰见那头黑斑银纹大白虎,当时碰巧还遇见陆师姐和其他几名内门弟子。”
这赵猴儿平日里最喜欢吹牛,他如此说,肖晓峰自然还是不信,但凌云却好奇道:“那是不是陆师姐他们把那头白虎收服了?”
“没有。”赵猴儿故意卖关子摇了摇头。肖晓峰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少吹牛了,我可听说本门内门弟子各个都是降妖除魔的好手,区区一只白虎怎么可能降服不了。”
那赵猴儿见肖晓峰开口,跟着得意道:“说你没见识吧,这白虎乃是紫霞山上的灵兽,祖师玄虚真人在世时就在这山上了,除去这灵兽固然简单,但却怕坏了紫霞山的风水,所以祖师下令门内弟子上山下山时如遭到白虎袭击一律不得还手。可又害怕弟子们被白虎所伤,所以又给白虎下了禁咒,将咒语传给其他弟子,弟子们只要念诵咒语,那白虎便靠近不得。”
凌云和肖晓峰虽然来到紫霞派多年,但却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更别说上紫霞山了。凌云在这个世界上更是无亲无故,甚至连紫霞宫都从未出过。
“那赵师兄你一定知道禁咒了,不然怎么敢独自上紫霞山。”凌云跟着问道。
赵猴儿自然又是一副得意的神情说道:“那是自然。”肖晓峰这时也是一副好奇的表情走到赵猴儿跟前隔着窗子问道:“猴儿,你这禁咒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当然是我老哥在的时候弄到的……”赵猴儿说到一半的忽然停口,似乎连他也不太愿意在别人面前谈起关于他哥赵喜春的事情。
肖晓峰也不在这个事情上追问,忽然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赵猴儿说道:“猴儿,那白虎虽说是灵物但总归是头畜生,一般人降不住它,而那禁咒又是祖师在时传下来的,时间久了难免不出问题,你可别为了几口吃食拿小命开玩笑。以后可别再偷偷上山了。”
赵猴儿不是蠢人,若非情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犯险,想来肖晓峰是第一个这样提醒他的人。赵猴儿心念一转,居然改口道:“肖师兄,我给你也拿点山枣吧,咱们紫霞山上的山枣是真的香甜。”
“不用了,这里有。”肖晓峰说着指了指赵猴儿刚才放在窗边的一些山枣,然后转身走到自己床边,一头倒在床上,不一会便传来阵阵鼾声。
那赵猴儿看着肖晓峰在自己面前瞬间就入睡,小声问凌云道:“肖师兄还像以前那么拼吗?”
凌云点了点头,整个紫霞宫都知道肖晓峰在每天所有人都没起床的时候,就起来绕着紫霞宫跑步锻炼,只因为青石师父说过一句肖晓峰资质较其他人差些。
赵猴儿这时露出一脸钦佩的神态:“我再拿些枣来,你给肖师兄留着。”说着便朝一旁走去。
凌云这时回头看向一倒在床上就入睡的肖晓峰,其实最初他有过和肖晓峰一起锻炼的想法,但坚持了几天自己得体力就吃不消了,到了下午就打瞌睡,还耽误白天的修行,那种一倒下就睡着的本事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练成的。
举起手,看着手掌中间慢慢汇聚起来地淡金色灵气。在这个世界,具有这种与众不同的天赋,反而平添了几分压力,但是在凌云心里,更多的担心却并不是这些,究竟自己怎样才能回到自己以前的世界。
自己过去的事,每当凌云想要回想它们的时候大脑都会一片空白,仿佛受到一股奇怪的外力作用一般。就像伸出去的手臂被人硬生生掰了回来,越是努力反而脑海一阵震荡般的痛楚。
带凌云来到紫霞派的清风曾解释过,这种情况可能是被什么人下了禁制,而这种禁制除非凌云自己本身修为突破到一定层次,或者下咒的人亲自出手才能解除。可是按照清风的说法,他最初发现凌云的时候,凌云正昏倒在一片旷野上,方圆百里一览无遗,而且没有任何灵气波动。换句话说凌云的出现时一个谜,但清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出现绝对有着人为的原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世界?看着手中淡金色的灵气,凌云忽然有一个想法。他转身朝着梳洗用的铜镜跟前走去——
一个时辰后,一个留着短发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年出现在紫霞宮内的静心殿内。这里是紫霞宮收藏道家典籍的地方,也是弟子们平日阅读学习的地方。紫霞宮注重身体的修行,但轻视对自然外物的研究。尽管如此,在这里还是能够找到一些道家关于自然外物解释的书籍。
那短发少年一边阅读书上的文字,一边在一旁的草纸上写下心得。
“这不是凌云吗?……外门弟子很少到这里啊。”一旁小声说话的是唐柳,在他注意到那短发少年时已经有不少弟子或围在窗外或站在凌云身侧看着凌云怪异的举动。
“肖师兄,凌师弟是不疯了?把头发剪短了,还把衣服也剪成那样。”赵猴儿还有肖晓峰和大多数外门弟子一样站在窗外偷偷看着凌云。
“我哪知道,一觉醒来他就这样。我不放心才跟过来看看。”肖晓峰的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过了一会,忽然那几个围在凌云身边的内门弟子兴奋地拍起手来,有的甚至大声叫“好!”但这举动立刻便引来别人的不满。
“你们乱嚷嚷什么?”说话的中年人平时被弟子们唤作清冥师叔,虽然从凌云进来时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但直到这时他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朝着凌云走了过来。
“清冥师叔。”在看到清冥走来时,弟子们恭敬地退到两旁让出一条道来。
清冥走到凌云面前,看着凌云的笔记,过了一会,语气平淡地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凌云站起身来,对清冥十分恭敬,跟着答道:“是我自己看书琢磨出来的。”
“自己琢磨?”清冥的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怀疑的态度,跟着发问:“那我问你,道因何而生因何而亡?”
凌云则表现得一脸淡定,跟着语气平静地答道:“道是永恒存在的,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不对。”清冥斩钉截铁道,但看他的神情却分不出是质疑还是否定。
“哪里不对?”凌云跟着一副谦逊地模样请教道。但是清冥这个时候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问道:“说,你是哪个门派派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