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心神慌乱的周一终于到来,前一天的晚上我就没有睡好,翻过来覆过去的思考着今天应当怎样面对老师。爸妈一起送的我,车内除了父亲“咔咔”的挂档声,妈妈抬窗的声音,毫无动静。我坐在后排,窝在座椅上,我从中间的空隙伸过手去轻触了一下母亲。
我:“妈,等会怎么跟老师说?”这个问题我不想让父亲听到,所以说话的音量很低。
妈:“你一会儿进了校园里,先从保安室呆一会,我跟你爸去找你老师。”说着还抚摸着我的手。
我怕老师不清楚情况,再加上孙林的胡搅蛮缠把他们都带跑偏了,我拒绝了母亲的提议,我选择跟随一同前去。父亲没有做声,就周末的情况来看,他心里的疙瘩比谁都大,也没有去跑客运,在家歇了两天,大部分时间还在辅导我学习,看我画画。其实他心里的那个坑甚至比我这个当事人还大,随着父亲加快了行进速度,车子很快就驶到了学校门前,我跟母亲相继下了车,在校门前等着父亲停车后的到来。
保安室里,一位保安得意洋洋的走过来,见我与母亲坐在椅子上,过来搭话道:“还记得叔叔吗?”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母亲犹豫一会说:“你忘了,你考试的时候差点迟到了,是叔叔让你进去的。”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从小学部调到了初中部来,还没等我我们闲言两句,父亲就已经放好车,大跨步的超越了我们。
校门前的车越来越多,早上的送学小高峰来了,陆陆续续的同学们开始走进校园,只有我有爸妈陪着一起来,那脸上真是增光瓦亮的,我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就紧紧的跟随着母亲。进入教学楼,一家三口东跑西窜的打听着宋老师的办公室,这个时候还有些早,很多办公室还大门紧锁。
父亲说:“你班在哪里?去你班等老师。”
我强烈的反对说:“不丢人吗?站班门口让同学们看笑话吗?”
母亲说:“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也正好让我看看哪位同学有那么多大的胆子!”
我扯了扯背在背上的书包,跺了两下脚,走到楼的门口向外看,校园里人山人海,成群结队的一片一片,我走回到爸妈的跟前依然做着拒绝,可是他们已经在开始询问过往的老师,“你好,请问初一年级一班在哪?”老师也都详细的做着向导。听完老师的话,我见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还是选择带他们去教室。
前往教室的这一路上,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不管认不认识,在他们心中我应该是一个不遵守纪律被请家长的人吧。我化尴尬为动力,用微笑f掩饰着自己的压抑。从楼下到班级的距离并不远,但这一次的行进路程让我感觉格外漫长。在教室门前也不例外,他们二人站在门前等待着班主任老师的到来,我进了班,在座位上收拾着书包与用具,只见父母两人跟随一个身影离开了教室门前,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可心里的那份焦虑严重了起来。“进鲁,你爸妈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没交作业呀?、“他周五被二班的人给群殴了,哈哈”、“你以后少惹点事。”周围传来的三言两语使我进近崩溃。我回头回击着他们,我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们不好好准备晨读,在这研究我干什么?”委屈的心情已经在我的心里扎根发芽,我转回头坐直身体,直到王悦的到来,我的心情才得以抚慰。我很想释放那种憋屈的劲儿,可是王悦好像并不知此事,我也不想影响人家学习,我就等着她主动来与我沟通。
王悦说:“早啊,你怎么今天愁眉苦脸的?”她放下书包,不停的收拾着她那柔顺的短发。
我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回复她什么,但是不得不说我现在只想与她一个人倾诉。“我爸妈来了,我周五被人打了。现在班里全都在说我的不好,我很烦!”
王悦偷笑了一下说:“你为什么会被打?我怎么说我那天走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早知道是你我就告老师去了。”
坐在背后的崔鹏也仔细的听着,戳了我一下说:“你看看门外。”听完我与王悦同时抬起头看了下门外,原来是爸妈跟班主任已经回来了。
王悦说:“你过去呀!去跟老师说明情况。”背后的崔鹏也支持这个说法。他俩的催促仿佛使我的内心有了底,我起身走出了教室,教室里的议论声跟蚊子嗡嗡一样,吵的我这个心里乱糟糟的,老师与父母的话我也只能听一半记一半。
宋老师:“进鲁,爸妈都过来了,现在就咱们四个人,你给讲讲详细情况吧?我不相信几个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去打你吧。”
抬头看了看爸妈看了看老师,我说:“我数学成绩不算好,所以我一直想跟学习好的同学接触一下,二班的李谦是数学课代表,周五我去送作业,就是想跟她聊一聊一些课外时间补习的事情,然后放了学我就被打了。”
宋老师说:“打你的人里面你就认识一个叫孙林的吧,我已经跟他们班主任打好了招呼,等会我带着你爸妈去他班主任办公室谈一下。你是说,你没有招惹他们,就无缘无故被打了对吗?”老师的再一次质问,让我心里即有安全感又害怕,这很矛盾。难道是我接触的数学课代表李谦跟孙林他们其中一人在谈恋爱,吃醋了才对我大打出手的吗?如果事情变得更大了,像孙林这个胡搅蛮缠的“坏学生”还会不会放过我呢?我潜意识的答应了老师。老师送我进了班,看我回了座位,整顿了下班级里的事情后,便随父母一同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曾经那份学不下习的不安也在心头横冲直撞,每位同学都回到了学习的氛围中等待着第一堂课的开始,而我则不停的看着窗外,迎接着审判的到来。